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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能作?”“哼,比起往年,他现在可算是安分多了。”秦岚疏嗤笑了声。又觉得不妥,收了口。慕北驰却听出蹊跷,“岚疏知道什么,说来听听。”“小妹也只是耳闻,九哥听个热闹,不必太当真。”秦岚疏表情很嫌恶,“听说他早些年甚是荒yin,左相想必正忙于政斗没得空管。他……喜好玩弄娈童伶倌,四处搜罗些无权无势的年轻貌美少年,百般折辱,纵意玩虐。”“喀!”慕北驰手里的白瓷茶盏裂成两片,他犹然未觉,仍攥在手里,血顺着掌心的纹线滴落。屋里静得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九哥。”秦岚疏手指搭在他腕上,“茶水冷了,让人再添杯吧。”慕北驰把满腔的震怒强压下,面无表情地放下碎瓷片,让秦岚疏为他擦药包扎。默然片刻,“岚疏,明天想请你帮我瞧个病人。”“九哥吩咐便是。”“是云息的兄长。之前伤了肺腑,别的大夫给看过,都说不太好。你再给诊下吧,看看还有什么补救方法。”“好。明日午间我去找你。”约好时辰,各自散了。季南游喝了两坛花雕,醉眼惺忪的看北驰晒着星光,练了整晚的剑。☆、无言叹兄弟“六叔,书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然上天对施善人的报酬,又是如何呢?有人cao行不轨,却终身安乐,富贵累世。有人秉持身正,却屡遭磨难,贫苦卑微。如果这是天道,究竟是对还是不对?”李幸坐在案几前读书,转头忽问道。洛云息正试着剪窗花,闻言放下色纸,道:“幸儿觉得呢?”“侄儿不懂。若求善终,当选何途?六叔教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智有所不明,神有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富贵如可求,执鞭之士,亦可为。如不可求,从吾所好。”季南游三人到了地方,刚好听到屋里的问辩,咂舌道:“哇,北驰,你们小时候都得学这些?”“差不多吧。”慕北驰虚拦了下,“先别声张,听听还说什么?”“幸儿以后想做什么?”洛云息问道。“想做大官。让百姓暖衣饱食,安居乐业。”“哦?那我问你,若世浑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馋人高张,贤士无名。当何从?”“我那便等。”李幸想了想,“乌云蔽日不会长久,终有得见天日之时。”李忘笑了笑,不置可否。洛云息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头。就听外面传来一问:“那要等到何时呢?”“慕公子,您来了!”李幸跑过去开门,看见身后跟着两人饶有兴致的人望着他,羞赧道:“还有,季,季……”“叫季叔叔,不是给你说过了嘛。这个是秦,秦大夫。”李幸大概从见过活生生的大美人和颜悦色的对他笑,呆呆地叹了句:“这个大jiejie可真好看。”把季南游乐飞了,岚疏转眼就降了个辈份,“嗯嗯,大jiejie的确漂亮。不过你还小点,长开了再想吧。”李幸闹了大红脸,洛云息白了季南游眼,把小家伙挡在身侧,“秦姑娘,快请进来。”众人落座,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倒了些茶水。彼此寒暄了几句,互相认识。秦岚疏用心地诊了脉,宽慰几句,开了方子,交待了煎服次数、饮食禁忌。“秦jiejie,我爹爹多久能好起来?”秦岚疏微迟疑,想着怎么回答才好。李忘轻斥道:“幸儿,不得无礼。秦大夫才开了药,自然要等段日子才能看出成效。你冒失问让人家怎么答你。”“是,爹爹,我不问了。秦jiejie勿怪。”“没事的。”秦岚疏面色不变,心下黯然,看来李忘已经明白了。“小家伙,你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呢。”季南游捏着李幸的脸笑道。“唔……等到,等到……合适的时候。”“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合适?可甭想糊弄过去。”“……我不知道。”李幸苦着脸撂了挑子,“恳请季叔赐教。”“呃!”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趾头!这孩子真懂得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季南游不自然地咧咧嘴,“是你慕叔问的,得他来解。我就不越俎代庖了哈。”北驰,交给你了。秦岚疏掩口,肩头颤了两下,“九哥,南游等着你解惑呢。”“敢问慕先生,若遇此情境,幸儿当如何是好?”慕北驰俯身温言道:“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举世混浊,清士乃见。同明相照,同类相求。结盟共志,徐徐图之。”“也就是说,我找到志同道合之人,与他们在一起,其他的人则不必理会。”“与你共事的不仅有同伴,还有对手。你不了解他们,怎么和他们抗争。过刚易折,你不保护好自己,还谈什么大志?”照顾到他的年龄,慕北驰尽量平白浅显的讲出来。李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皱着眉头思索。“若是对手太强,强攻不得怎么做?”“因之,谨谋,用财。养之使强,益之使张。太强必折,太张必缺。攻……”慕北驰倏然住口。“怎么了,北驰,词穷了?”季南游诧异的问了句。“攻强以强,离亲以亲,散众以众。”洛云息淡然接到。“六叔,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要因势利导,周密计划,使用钱财。先纵容他们,使之骄傲,放任他们,使之狂妄。过于骄傲,一定会经受挫折,过于狂妄,一定会导致失误。助长他们的气焰,收买他们的心腹,离间他们的亲信。这是中所叙,虽是本兵书,不过官场如战场,同样适用。”洛云息沉吟片刻,语出惊人道:“北驰,当年大烨和熙陆的国战,你有没有参战?”“……云息怎么问这个?”洛云息摇摇头,“突然感觉,也许很多年前我们见过。”“病人需要多休息,咱们就不多打扰了,不如先散了。”秦岚疏当即道。洛云息点头,“我送送你们。”“秦大夫,请留步。耽误您点时间。”李忘突然插口。“士哥……”“小晞,你先出去等。”洛云息抿唇沉默,抱着李幸退了出去。季南游轻轻带上门。房间里只剩下秦岚疏和李忘。他静静地问道:“秦大夫,我还能活多久?”“多则半年,少则三四月。”对上他洞明了悟的目光,秦岚疏无意再欺骗。“我会死的很难看吗?”“日渐衰弱,直至油尽灯枯。”“有没有药,能让人看起来渐好,某天悄无声息的故去?”“绝不可行。虎狼之药是以寿数为代价。你用了会去的更早。”李幸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狰狞丑陋的脸上竟彰显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