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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蝶对着长吁短叹的丁寿说道 。 「谢过jiejie了。」丁寿涎着脸凑了过来。 翠蝶心虚地四下看了看,「丁大人休要如此,奴婢生受不起。」 「该是小弟高攀了才是。」丁寿嘻皮笑脸地说道,望了望宫内方向,小心 问道:「太后和陛下在谈些什么?」 犹豫了一番,翠蝶还是回道:「还不是二位侯爷的事,两宫言谈间有些不 洽,丁大人待会儿回话时要小心些。」 暗道声果然,丁寿忽觉得牙床有些肿痛。 *** *** *** *** 博山炉内香烟袅袅,珠帘后端坐的母子二人半遮半掩,神情难测。 「臣丁寿叩见陛下、参见太后。」 「起来吧。」张太后语带薄愠。 「刑部人犯猝死之事调查如何了?」小皇帝语气也是不善。 丁寿斟酌了一番,回道:「陛下,经司礼监与东厂联合勘验,曹犯死于中 毒……」 朱厚照急声问道:「他被何人所害?」 「小猴儿,话要想好了再说。」太后不急不缓说道。 「这个……」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丁寿腹诽,「据查,该犯系服毒自尽。」 「什么?自尽?」朱厚照有些不信,追问道:「毒从何来?又为何偏在此 时自尽?」 「该是人犯早先预备,刑部已自陈失察之过。至于自尽之事么……」丁寿 偷眼看了看那二位的神色,继续道:「多方推断,曹犯知晓将被提解诏狱,忧 心诬告一事败露,遂自绝避罪。」 「诬告?」朱厚照眉毛竖了起来。 「二侯谋逆之事,查无佐证,确系诬告。」丁寿可不想与那兄弟俩的破事 扯上关系,避重就轻道。 「那其他不法之事呢?」奈何朱厚照却不是一个好糊弄的,继续追问道。 「其他事吗……」丁寿心思电转,顾左右而言他,「据刑部相关人等所说 ,曹犯语气狂妄,言多怪诞,妄言自称天命,当是神志不清,其人未可尽信。 」 「其所举之事言之凿凿,竟无一是真?」朱厚照沉声道。 无一是真?没一个是假的好不好,问题是这话总不能当着人家jiejie面说啊 ,丁寿被逼得欲哭无泪,心道太后呀,二爷在为你弟弟死扛,你能不能稍微帮 衬一下啊! 第二百一十六章凤体抱恙 「好了皇上,别这么不依不饶的了。」也许是张太后听到了丁寿心声,突 然开言,「既然发告之人都已死了,这事就揭过去算了吧。」 「母后明鉴,其人虽死,所举之事却未必不真。」朱厚照起身回道:「建 昌、寿宁二侯嚣张跋扈、目无法纪,不法之行盈满都门,儿皇早有耳闻,若不 施以严惩,怕难以服天下臣民之心。」 「胡闹。」狠狠一拍座下矮榻,张太后嗔目道:「百姓家还晓得个」娘亲 舅大「,难道你一点亲情不念!?」 「儿皇几时不念亲情,登基之初便为二位舅舅各增三百石禄米。」正德委 屈辩解道,随手一指外间的丁寿,「如丁寿般位列三品,一年禄米也不过三百 余石而已。」 诶,皇上,您娘俩吵架捎带我干嘛呀,帘外丁寿缩了缩脖子,心中暗道。 张太后扫了外间丁寿一眼,嗤笑一声,道:「先皇在世仅一次便赐你舅舅 良田上万顷,区区那点禄米就不要拿来说了。」 「父皇对二位舅舅自是恩宠有加,皇庄官地不过三分起科,却恩旨侯府庄 田由五分起……」朱厚照话音中也带了火气,「可那状纸中提及,二侯犹嫌不 足,放纵家人,迫害良民,为了征租,竟打死人命,如此贪得无厌,当严惩以 儆效尤。」 「莫说状纸所言未必是真,即便是真的,不过死了几个平头百姓,又怎么 了?!」慈寿太后被弘治皇帝宠惯了,说话肆无顾忌。 朱厚照只觉一股火气直冲顶门,也口不择言道:「母后莫忘了,你也是出 身百姓人家。」 一句话气得张太后粉面煞白,霍地站起身来,厉声道:「那你把他们剐了 吧,都死了干净!!」话一出口,忽觉一阵晕眩,仰头便倒。 「母后!!」朱厚照惊呼,扶之不及。 在一众宫人惊骇之时,珠帘分开,如一道轻风,丁寿飘至近前,伸右臂挽 住太后柔软身躯,左掌一股真气由后脑玉枕xue输入。 「嘤咛」一声,张太后悠悠醒转,见自己软在丁寿怀中,玉面难得一红, 轻声道:「放开哀家。」 丁寿口中应是,还是扶着她缓缓斜靠在榻上。 「母后,你怎么样?」朱厚照关切问道。 「哀家小门小户的,不劳皇上费心。」张太后将螓首扭到了一边。 「母后……」朱厚照面露窘态。 「陛下且先回避一下吧。」丁寿看了眼赌气扭头的太后,对朱厚照劝解道 :「待太后消消气。」 朱厚照点了点头,「也好。」 看着朱厚照出了宫门,丁寿对翠蝶道:「有劳王宫人请太医院梅太医前来 诊治。」 待着屋内无人,丁寿苦笑道:「气大伤身,太后您又何苦?」 「唉~~」,长叹一声,张太后扭过身来,面色苍白凄苦,「以为有了儿 子能做终身之靠,谁想他与哀家终不是一条心,早知如此,就该……」 自觉失言,张太后住口不语。 「皇上也有难处。」丁寿半跪榻前,「二位侯爷平日行径确是太过,就拿 与庆云侯争利之事来说,数百人持械相斗,京师震骇,若要陛下当作无事发生 ,未免自欺欺人。」 「再不成器也是哀家的兄弟,若不护着他们,怕是该求太夫人过来聒噪哀 家了。」张太后愁苦万端,她也是心累,总不能拦着自个儿亲娘进宫吧。 「其实陛下心中还是有着母家的。」丁寿道。 「哦?」自己儿子自己清楚,张太后有些不信道:「何以见得?」 「先皇时恩准寿宁侯乞买残盐九十六万引,陛下登基甫始,便在一力促成 此事。」 太后白了丁寿一眼,敛眉轻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是不知,上个月敲定 了,事情没成。」 「还不是刘健为首的满朝重臣上疏反对,陛下据理力争几近一年,言此乃 是先帝恩旨,可这些老家伙们就是不依,还说什么先帝早有悔意……」 丁寿添油加醋道:「这些老臣倚老卖老,先皇下旨时不见他们反对,偏偏 欺负陛下年幼登基,此时纷纷跳了出来,陛下与二位侯爷的关系都是这些老家 伙们败坏的。」 「无人臣之礼,不为人子。」张太后恼怒地捶着床榻,不觉又是头痛,素 手扶额。 丁寿连忙起身来至太后身后,轻揉她两侧太阳xue,柔声道:「太后还是宁 神静养,您这玉体失和的事传出去,便是金太夫人晓得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 「可哀家那两个弟弟……」张太后不放心道。 「太后请放宽心,有微臣在,二位侯爷不会有大碍,不过略施小惩怕是躲 不了。」丁寿大包大揽道。 「也该给他们个教训了。」太后忿忿不平,这两个倒霉弟弟,给自己惹了 多少事,当初每次和先帝翻脸,都是因为他们惹出的麻烦。 「交给你了,哀家不管了。」张太后伸直秀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 享受丁寿指尖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