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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他跟宁晋没怎么好好说过话,今天何湛过品香楼的时候买了些海棠酥回去。到睿王府门口,见外头还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是皇子规制的,一辆是世家规制的。一辆马车旁倚着等的一个小厮是从前在清平王府服侍宁左宁右的小六,后来就在安王府里侍奉了。竟是宁右来了吗?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侍卫,拧着小六的耳朵就吼:“安王是不出来了吗?安王是想让我家小姐等多久?!”小六吃痛直叫,死活挣不开,大叫道:“我家王爷也没让符小姐等,你等不过了,就走呗!哎呀!哎呀疼!”马车内传来柔柔的女子的声音,似水一样娇人:“别为难他了。再等一会儿,天色已晚,安王总不能留在睿王府过夜。我…就想看安王一眼。”何湛的马车停下,随从走过来吼道:“何人在此大呼小叫!”拧着小六耳朵的手一松,小六赶忙躲开,抬头一看是何湛的马车,赶忙行礼道:“爷,奴是小六啊!我家安王等您好久了。”黄昏前宁右就来了,打算将何湛接去到安王府吃晚膳,不想会一直等到深夜,到现在宁右都饿着呢。何湛从马车上下来,看见依旧水灵灵的小六,心叹这孩子居然没长残。符家小姐见是何湛来,依礼从马车上行礼,由丫鬟扶着福身请安:“符尚书之女符婉见过国公爷。”何湛打量了符家小姐几眼,免不了又浪:“符家小姐长得可真漂亮。”符婉脸色一红,万想不到何湛是这样不羁的人物,一点也不顾自己长辈的身份。何湛问:“你来睿王府做什么呢?”符婉说:“在等安王。”何湛看符婉身形单薄,夜里比白天凉,这么个娇小姐在睿王府门口等,回头传出去,人们还以为是睿王跟符婉有什么私情呢。何湛说:“别在外面等了,进来吧。”符婉没有拒绝,随何湛一起进去。小六心里不乐意,但也没说什么,快走一步去客厅报告。何湛一边走一边问迎上来的管家:“睿王回府了吗?”管家答:“睿王派人传了信回来,说今天要晚些才能回来,若是国公爷回来得早,就让您先休息。”听完何湛点点头,就吩咐管家去点亮破月阁的烛火,送走客人,他就去休息。方才何湛听小六说宁右等了很久,索性掂着海棠酥入了客厅。符家小姐走得小碎花步,一时没能跟上何湛的步伐,两人虽隔着不短的距离,但好在跟不丢。何湛进客厅环顾一周,没人,何湛正疑惑着,后背被猛地一撞,一双凉凉的手覆上何湛的眼睛,说:“三叔猜猜我是宁左还是宁右?”“小六都说是安王了,还用猜吗?”何湛将他的手移开,宁右顺势搂住何湛的脖子,整个人似要挂在何湛身上。宁右眄了小六一眼:“多嘴的奴才。”何湛又把他掰下来,这才跟宁右拉开了点距离:“怎么来之前也不说一声?等了多久了?”“没等多久。”宁右笑嘻嘻地看着何湛,低头往他身上嗅了嗅,“好甜的味道。”何湛将海棠酥提起来:“想吃吗?”宁右先是开心,但又不怎么开心。他知道这不是给他买的,看分量,也不是何湛一个人吃的。可宁右还是欢快地点点头:“要。”“安王…”柔柔的女声传过来,宁右望过去,就见符婉立在月光下,湛湛着一双秀眸看着他们,清瘦的身子仿佛下一刻就能吹倒似的。宁右微微皱眉:“你怎么在这儿?”符婉说:“…是国公爷让我进来的。”何湛说:“符家小姐在府外等你很久了,这样可不行。”符婉说:“没关系的,我…”宁右冷冷地截断她:“谁让你等了?”符婉眼中涌上泪花,咬着唇:“我…只是…”“小六!送符小姐回去。”何湛缓缓皱起眉,却没有说一句话。虽然直接将符小姐赶出去实在不好看,可这再怎么说也是宁右自己的事。符婉也是有气节的,受此大辱,没有再作纠缠,当即哭着小跑出去了。何湛免不了呵斥几句:“不能这样对待姑娘的。”宁右委屈得不行:“三叔…”“要是真不喜欢她,就跟她说清楚,别耽搁了人,空让人等。”宁右点头应下,保证一定听话,跟符家小姐说清楚。前世他被派到抚衢县任职,任知县的三年间只见过宁右两次,第一次是宁右来抚衢探望,第二次是宁右来跟他说,一定会接他回朝。可在那之后,宁右便再无消息,等到他在宁晋的帮助下被擢升回朝,宁右已经不在了。安王的行踪似乎成为皇族的秘辛,无论何湛再怎么打听,世族皇族的人都忌讳莫深,不言一辞。之后他为宁晋的事奔波,无暇再去追查这些往事,到最后死,都没能弄清楚这三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何湛不知道宁右有没有娶符家小姐,然而前世的符世明在朝堂上纵横捭阖,呼风唤雨。若是宁右有了符家作依靠,那以后…可该怎么办?何湛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宁右疑惑地看向他,伸手抚平他的眉头:“三叔说过不能轻易皱眉的,会老。”何湛片刻失神,恍然回过神思,扯出笑容来:“走吧。”何湛将宁右请到破月阁里去,到门口,何湛吩咐守门的小厮令厨房在做些夜宵来。宁右先行进去,兴致缺缺地环顾着何湛的居处。虽然不如安王府华丽…但宁晋总算没有苛待何湛。宁右不禁往内室的方向走了走,许是下人来点过灯,内室的门半敞着。宁右不敢随意进去,只在外面打量了一眼,他看见屏风上挂着一件衣裳…殷红色的朝服,上头还绣着龙纹。何湛进来时,宁右已经乖乖地坐到方桌旁,他坐得很规整,身上无一处不符合皇家的气度。小时候何湛就喜欢这俩孩子有生气有活力的样子,能野能疯,不像宁晋,总是畏畏缩缩的;长大后,宁晋不再像前世一样常板着个脸,倒是这俩孩子学规矩了。学规矩了也好,在朝堂中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有可能犯错。如此一想,他心中担心起宁晋来,比起前世的隐忍不发心怀城府,如今的宁晋很是活泛,像个…人?这样的变化,何湛不知是好是坏。“三叔…三叔…”宁右晃了晃何湛的手臂,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