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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一番,如实说了。那异士却笑了:“城主可想他们活过来?或许在下有法子。”于是,安定塔建起来了,澎城人皆知,“安定塔”安的是澎城,纪念的是当年那场大战逝去的人们。只有方宇知道,“安定塔”安的是塔下埋葬那只石塔,安的是那群将士的魂魄……安定塔建成的那日,那位异士笑眯眯引着方宇进了安定塔……塔内的情境令方宇又惊又喜:果然如那位异士所说,他在塔里见到了那群日夜思念的人,如梦里的一般,如当年一般……有温度的……活生生的人……那一夜,方宇躲在塔里,和他们酣畅淋漓喝了一夜的酒。第二日,那位异士却悄悄走了,走前留下两封信,第一封信告诫方宇:塔内之人因塔而生,故而不可出塔,不然后果不可而知。还告诉方宇,此事不可让他人知晓,否则会引来不测。第二封信是一只锦囊,特意嘱咐方宇必要时再开启。方宇小心遵守着嘱咐,虽然心中存有疑惑,但与惊喜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方宇日日宿在塔中,与那些“起死回生”的人一起。再后来,方宇府中的一个小侍卫与方宇聊天时,说起当年战争中逝去的哥哥,有些哽咽,方宇没忍住,说出了要带给他一个惊喜,便带他去了安定塔。当时的那个场景令方宇永生难忘:那个侍卫被塔中之人瓜分而食,如同林中凶猛的恶狼对待自己的猎物。尤其那侍卫的哥哥也在其中,贪婪的吞咽着自己弟弟的骨血……末了,杨林走到方宇身边,舔着嘴角的残血,意犹未尽道:“下次这样的好东西,多带些……”方宇跌跌撞撞跑回了家,崩溃之下想起了那位异人的锦囊。那锦囊的内容更是令方宇大过震惊:“逆天之术,自有所代价。塔中亡魂,因你而禁锢,因你而存在,永生或永灭,也由你决定。”锦囊还附上了方法:若想亡灵活过来,须得每月生祭活人!辰夜打断道:“所以你爷爷选择了以活人为祭?”方涯道:“若真按信上所说,不祭的话,那群人的魂魄,便真的灰飞烟灭了。事端是我爷爷引起的,他断不可能看着……那时的那场恶战,虽令他国有些惧怕澎城不敢来犯,但也有不甘心之人前来试探挑衅,爷爷派出去的大军得胜后,绑了些俘虏,便刚好……”辰夜拍桌:“那位什么异士怕是有心为之!若是单纯被塔禁锢的魂魄,强行破了禁咒,即使魂魄稍有损毁,也还是可以投胎的,可若是魂魄一旦沾染了血气,才真的会变为邪祟,无药可救了!”方涯抬眼看了看辰夜:“辰夜兄看来对神鬼只是颇为了解啊。”辰夜自知失言,恹恹道:“只是略有研究……”元涉喝了口茶,也不抬眼:“你不必隐瞒了,我们什么身份,他想必早已一清二楚了。”第95章是非辰夜看了元涉一眼,道:“既如此,你也该知道我们此番……罢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方涯悠悠道:“辰夜兄且莫急,故事还没有讲完。”元涉道:“也对,接下来,我们说说故黄河里面的事吧!这散灵的形成,我们大抵清楚了,可是……那河里的结界又是怎么回事?”方涯道:“这一年一年送塔里的人越来越多,丢下故黄河的尸首也就越越积越多,再后来,城里开始传起河里有水鬼的事情,我起先并没有在意,直到一日游湖时莫名翻了船……亲眼所见,才知此言非虚。此事毕竟事关安定塔,不可声张,是以,我寻了些修道之人,他们查出水下有怨气,但是怨气太深,并不是他们所能解决的。再后来,我遇到了一位云游的公子,他说他有办法解决,独自一人下了水,给我留下了三支这样的护身符,便不知所踪了。”沐青道:“那为何这水中结界月朔时会松动?”方涯道:“这我便不大清楚,大抵是和那位公子的仙术有关吧!”说着,方涯掩着唇不自觉咳了两声。元涉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方涯:“你的伤……竟还没有好?”方涯温润一笑:“身子本就弱,好与不好,都是这样了。”沐青道:“先前我试着查探过城主的身子,却觉得城主的伤势,不禁没有好,反而恶化了……”元涉起身:“此话当真?你怎么……”方涯扯了扯嘴角:“果然还是沐青兄眼利。”沐青道:“我瞧着你的身子,不仅异于常人,体内还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非仙非魔,倒也奇怪。不知……”方涯道:“我明白你的猜想,体内有没有什么力量我不懂,不过,此事恐怕确实与爷爷当年的那个梦境有关,当年爷爷许诺用他的一切来换取现世历史的改变,想来老天也不能便宜了他。自那以后,爷爷的身子便一路弱了下来,更无法出得澎城,只要稍走出一步,便会感觉肝肺俱裂、咳血不止,爷爷终是没有活过四十岁,而家父也于三十二岁时便撒手人寰,想来,我也是……”元涉怒道:“够了,此事虽然你方家也是受害者,但毕竟是罪魁祸首,你必须活着回去跟我交差,若你死了,便休想我留你个全尸。”方涯挑眉道:“我也是想活到你一样的年岁,与你葬到一处才好。”元涉更怒了:“少说这等瞎话,当初你将我丢进塔里,原来是想叫我被塔中之人蚕食,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辰夜一听也起身:“对啊!你当初答应我与沐青进塔,原是没想我们活着出来吧?”沐青拉住辰夜,低声道:“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方涯看了看元涉:“原先,我早看出你的目的并非安安生生当个幕僚,反而对那塔的兴趣非同寻常,我便猜想你会不会是他国安来的探子,索性便遂了你的心愿,让你进塔,没成想……你却成了除我方家以外,唯一能活着出来的、跟我说话的人。那时,便料想你定非等闲之辈。”方涯道:“说到此事,却是我方涯的错,不得不与各位说一声抱歉。”方涯起身折腰施了一礼,或许牵动了伤口,又不住的咳了起来。辰夜瞥了一眼元涉,道:“也罢,等这件事一了,这场帐终究是要算的。”沐青道:“说起这安定塔拘人魂魄的效用,倒叫我想起先前在书中看到过的,‘魂器’一类的物什,一般魂器皆是用极阴之地的材料打造,再施以邪术为祭,以鲜血为限,炼制出的邪器。以自身为代价,换取自己所恨之人的魂魄不可超生用困于此日日折磨。不过因为极阴毒,代价又太过巨大,是以鲜有记录。今日听闻安定塔,倒叫我平白想起。”辰夜道:“我看倒是很有可能,等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