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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法大会,便一个人散步到了这里,见到了这棵菩提树。早便听说佛界有一棵参天菩提,如今终于得见,是以看忘了神。”辰夜点头:“原来如此。”沐青又道:“适才听你说迷了路?”辰夜道:“正是。若仙君方便,烦请仙君指路。”沐青道:“我对此地也不甚熟,但也是从论法大会出来的,想来应也记得,不如我带你去。”辰夜恭谨施了一礼道:“那就劳烦仙君了。”沐青微笑道:“无妨。”而后,辰夜循着沐青一路行去,奈何却越行越偏僻。初觉不对时,他们已在一处山间小亭前转了三趟。辰夜止住步子,环视着周遭,将沐青拦住:“仙君,我们此番确没走错路?”沐青停下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辰夜。辰夜道:“这处亭子,我们似已来过三次。”沐青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我瞧着眼熟。”辰夜心内一悚:“莫非仙君也迷路了?”沐青望望四周,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怕是。”后来相处久了辰夜才知道,让沐青引路,着实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辰夜不识路,是因着出门少的缘故,但沐青却是骨子里的路痴,对道路的认识永远都是一片茫然。无奈之下,他们只得自行寻找出路,并查看着是否还有其他人的身影。最终,毫无所获。当他们第七次走到那座熟悉的亭前的时候,辰夜有些气馁,身上已是乏得不行,一个不注意,被一块顽石绊倒。沐青急忙顿住步子,上前查看辰夜有无受伤。所幸无事。辰夜蓦然一瞥,却发现这顽石上竟工工整整的题着“如来盘”三个大字。辰夜拉住沐青指给他看,沐青讶异道:“原来这里便是如来盘。”辰夜问:“何为如来盘?”沐青道:“佛语有云:‘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又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辰夜想了想,问道:“什么意思?”沐青道:“佛认为,世间一切皆是虚妄,故眼前一切皆是虚妄。路非路,无路即有路,有路即无路。如来盘便是为印证对于佛理的参透程度的人而设的,只有对于佛的见谛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方才能了悟并走出。”辰夜问:“意思就是说?”沐青走到亭前,颇惬意的坐下,倚着栏杆:“就是说我们走不出去了,且放松,等着人来寻我们吧。”辰夜虽着急想要前去论法大会,但也无甚法子,只得怏怏坐下。辰夜道:“我看仙君言语间颇识佛理,却也看不明白吗?”沐青道:“我只是在书中偶然看到过这些,却参不透。我心气略浮,也无心静坐去了悟。”“这样啊。”辰夜端端正正坐着,唯恐失了礼仪。沐青道:“你不必拘束,这里就你我二人,还是随意些好。”辰夜道:“只因为请仙君引路,才累得仙君落难此处,着实有些抱歉。”沐青笑起来:“明明是我引路至此,才害得你迷失,怎么反倒你先不好意思了?”又道:“不必喊我仙君这般客气,叫我沐青就好。”辰夜只得到:“好。”沐青道眯着眼,调笑道:“这了无人烟的地界,你就不怕我是坏人?”辰夜反问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彼此相视一笑,攀谈起来。沐青道:“人间司近来可是由侧狭天君执掌?”辰夜点头:“是。”沐青道:“素闻暮柏上君待人宽厚,这座下首徒却有些古板刻薄,由他掌管人间司,确有些苦了你了。”辰夜苦笑:“还好吧。”后来的时间里,辰夜与沐青彼此叙话畅谈。沐青讲他知道的天界、人间趣闻,辰夜讲人间司的一些人和事。沐青最喜新奇有趣的事物,无论世间所有物还是事,他都能知晓一二。而且从天界秘史到人间传闻,他也都有办法知晓。执掌博物司却也倒是再适合不过。讲起人间事,竟比辰夜这个生于人间的真君还要通透。沐青为天君,随天界清气化生。素来天界有三君:上君、天君、真君。真君乃是由得道之人升仙后之称呼,例如辰夜、元涉、东饮、言郁之类;天君是由清气化生,例如沐青、小宝之类。真君、天君虽无职介上的差别,但一般而言,天君的资质、灵力都要比真君好些。再有就是上君,能位列上君,皆是天界中的佼佼者,能力自不必多提,例如暮柏。三君以下,便都是些小仙官、小仙娥、小仙童了。沐青这个天君,化生已近百年,算来应与辰夜同岁。因此意气也颇为相投。辰夜与沐青在如来盘一聊就是三日。三日后,论法大会结束。他们才被人发现并带出。此后,因着这一段机缘,辰夜与沐青交往渐密,逐渐熟络起来。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评论~第8章转折眼帘被日头晃得难受。梦醒,辰夜睁开了眼。沐青正倚在案边喝着茶,见辰夜转醒,方道:“醒了?头还疼吗?”辰夜懒懒起身,问:“几时了?”沐青道:“已日上三竿了。”辰夜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痛快。”沐青幽幽道:“你是痛快了,可苦了我的清篱宫,一片狼藉。”辰夜抿嘴正经一揖道:“多谢沐青天君款待,来日必当牛做马回报您的厚意。”沐青垂眼转着茶杯:“罢了罢了,从前你在侧狭处受气后,每回不都跑我这里来喝闷酒。早已习惯了。”辰夜嘿嘿一笑,问道:“我昨天喝多后没干什么失态的事吧?”沐青道:“你昨日倒还好,就是话多些,倒也没什么事。”辰夜放心道:“那便好了。”沐青欲言又止:“就是苦了言郁真君了。”辰夜诧异:“言郁?”一拍脑袋道:“对了,东饮昨日怎样了?”沐青缓缓讲起……且说昨夜,言郁扶着摇摇晃晃、烂醉如泥的东饮回了东饮的居所,交代了东饮宫中的仙童好好照料,转身刚然要走。身后榻上的东饮喊了一嗓子:“美人休走。”一把拉住言郁的手,挣也挣不脱。辛苦挣扎了一番,无可奈何,言郁看着陷入沉睡微微打着鼾的东饮只得作罢,侧身躺在东饮榻上余出来的的地方合衣而眠,决定先将就一番,等东饮醒了再做打算。东饮睡到半夜蓦然醒来,脑中一片昏沉,尚还没有酒醒,模模糊糊看见自己身边躺了一个人。浑浑噩噩的以为自己此时躺在人间自己常去的那间怡红楼,自己身边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