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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她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儿(二合一)

    

为了她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儿…(二合一)



    谢婉嫣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因着午膳那一道道酸食,下午时不时的泛酸呕吐,有时吐的面色苍白的兰桃同竹苓都有些瞧不下去。

    “郡主,大小姐这身子…要不您还是离她远些罢…”

    “是啊…都说这离得近了会染上病气,您这身子骨本就不好…”

    两人瞧不下去倒不是心疼谢婉嫣,而是怕谢妤薇身子因此也不爽利。

    “今日午膳,那田氏就是故意刁难…郡主素日口味就淡…她怎会不知,不过是借着大小姐有孕,故意为难你罢了…”

    谢妤薇又何尝不知田氏的小心思,后宫的女人哪怕是没了尊位,但磋磨人的能耐还是有的,虽然田氏自以为的磋磨正合她意,但她却也不是任她肆意揉捏的软性子。

    “罢了…终归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话音将落下。

    “郡主…”

    田氏身边的嬷嬷就送来了笔墨纸砚,“贵嫔娘娘见郡主歇息的差不多了,今日的诵经抄经便开始罢…”

    竹苓瞧了眼那厚厚的经书,眉头皱了皱,“嬷嬷,今日郡主午膳尚未用好,恐怕一时半会儿没准备好…可否明日…”

    “那可不行!”

    嬷嬷梗着脖子,仰面朝天道,“诵经祈福之事岂能耽误?莫不是柔安郡主不想王妃跟小皇孙安好?”

    “若是如此,老奴这就去回了陛下同娘娘…”

    谢妤薇杏眸含笑,主动上前接过了嬷嬷手中的纸笔,“薇儿同jiejie姊妹情深,自然不敢…嬷嬷若是不放心,大可在此瞧着…”

    那嬷嬷板着脸,从头到尾也未见有离去之意。

    谢妤薇将东西放置好后,特意净了手,焚香后,从案几上挑了本佛经,笔直的跪在了佛堂前的蒲团上,心无杂念的念起了手中的经书。

    “……,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诸佛若欲示涅槃,我悉至诚而劝请,唯愿久住刹尘劫,利乐一切诸众生…”

    所谓国师的所要的至亲念经祈福不过是个幌子,所给的经书更是随手所挑的几本打发了田氏。

    谢妤薇特意从中选了本‘忏悔经’,不论是态度还是心自然是格外的虔诚。

    嬷嬷见谢妤薇这般至诚至真的姿态,一时半会儿竟然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临行前田贵嫔特意嘱咐了一堆磋磨人的法子,放到今儿这场景儿竟用不到一点儿。

    两个时辰后,嬷嬷见谢妤薇依旧纹丝不动的跪着,不禁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脖颈,冷声道:“郡主,声音小了些…佛祖怕是听不见…”

    话音落下,就听谢妤薇念经的声音高了些,甚至侯在殿外头的宫女太监们都听的一清二楚。

    一直到临至晚膳时分,嬷嬷的腿都站的有些酸痛了,谢妤薇依旧跪在蒲团上诵经。

    也不知是今日谢妤薇过于虔诚,亦或者是晋元帝耳目众多。

    晚膳尚未送来,晋元帝身边的太监便先来了。

    “郡主,陛下感念郡主赤诚之心,特吩咐奴才送来这壶金丝皇菊给郡主润润嗓子…”

    太监说着瞧了眼嬷嬷,又道:“这郡主跪着诵经念佛,嬷嬷却在侧站着,嬷嬷这般怠慢满天神佛,竟也不怕佛祖怪罪?”

    那老嬷嬷闻声,满是皱纹的老脸兀的一变,“公公…老奴这是奉娘娘的吩咐…”

    “嬷嬷既是代替贵嫔,那就更应该跪着才是…郡主替慎王妃诵经祈福,贵嫔作为长者不出面便罢了,既来了人怎还有不礼佛之理?”

    那太监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老嬷嬷自是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公公这番咄咄逼人的姿态,怕也是奉了陛下的口谕前来给柔安郡主做脸。

    “老奴这就跪…这就跪…”

    “嬷嬷,您好歹也是宫中老人了,这礼佛该如何礼,还用得着杂家教您?”

    “这…”

    老嬷嬷一脸难色的跪在谢妤薇身后,认命的敲起了木鱼。

    那太监送完茶便走了。

    谢妤薇念了整整三个多时辰,期间滴水未进,跪着的身子硬是未动半寸。

    嬷嬷拖着酸痛的腿仅仅是跪了半个时辰,便膝痛如针扎,敲木鱼的手更是酸软无力。

    “郡主…这时辰不早了…马上就要用晚膳了要不…”

    “无妨,尚有些时辰,不妨事…”

    谢妤薇像是没瞧见嬷嬷的难受般,“为了jiejie同她腹中的孩子,妤薇应该如此。”

    “郡主…”

    嬷嬷一脸的苦不堪言,哪怕前些日子跟着贵嫔在冷宫之中她都从未受过这份罪。

    今日本该是磋磨别人,结果遭罪的却是自己。

    谢妤薇跪在佛堂前,将厚厚的一整本忏悔经文从头到尾全部念完,身子才松懈下去。

    “郡主…”

    竹苓扶着谢妤薇无力的身子,满眼的心疼,“郡主…您这又是…”

    “何苦…”

    谢妤薇倚在竹苓肩上,闻言不由的抬眸瞧了眼佛堂正上方的佛像,“应当的。”

    她自是该忏悔的…同生父乱人伦,甚至还怀了生父子嗣,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罪无可恕?

    只不过她的忏悔不是为了自己,亦不是为了谢舟昱,而是为了她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儿。

    她父亲母亲作孽甚多,可她不过是无辜托生在她腹中不该受她母亲的罪。

    “王妃,郡主,御膳房今日太忙了,晚膳,晚膳只送了…”

    那宫女话尚未说完,传膳的太监便进了门。

    田氏如今不过是贵嫔的位份,宫里膳食自然大不如从前,午膳尚有田氏去盯着,可晚些时候田氏身边的嬷嬷受了辱。

    晚膳自然不甚上心,哪怕有谢婉嫣这个怀着孕的慎王妃在,皇孙同她的脸面相比自然是脸面重要。

    谢婉嫣瞧着那清汤寡水的晚膳,脸瞬间黑成了锅底,“田氏当真是越发的长进了!”

    如今不过是个贵嫔,还不是贵妃就敢在宫中如此行事,当真以为自己还能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谢妤薇在竹苓的搀扶下起了身,颤颤巍巍的落了坐,瞧见那不沾半点儿荤腥的晚膳,孱弱的咳了两声。

    “jiejie,娘娘怕是体恤你午膳用得不多,所以晚膳才清淡了些…莫要多想,用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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