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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此话当真?(三合一)

    

夫人此话当真?(三合一)



    面对女人的质疑,众人眼底的不信任,谢妤薇只是淡淡的抿了口茶,“你们在云州驻扎多年,可有注意到我们下榻的悦来客栈旁边的那家祥云酒楼?”

    “祥云酒楼...”

    那安静坐在谢妤薇右侧的老者思忖了片刻,看着谢妤薇道:“若下臣没记错这祥云酒楼三年前是叫吉祥楼,那地方位置虽然好,但当时的东家不善经营,没开半年就将酒楼给兑了出去…当时我们也相中了酒楼的位置,只是我们同那东家相交尚浅,最后我记得是位跟那东家相熟的胡人盘下了酒楼…才有了现在的这个祥云酒楼…”

    只是还未等老者说完,那边上身子羸弱的女人忙不迭的开口接过了话道:“云州塞外这几年外邦往来的商队甚多,尤其是十年前胡王对大晋俯首甘愿做属国之后,云州来往经商的胡人最多,胡人在城中开酒楼并不足为奇…”

    许是女人过于急切,说完这么一大段话之后,气息有些不稳重重的喘了口气。

    闻言谢舟昱并未作何反应,谢妤薇眉头微微扬了扬,薄唇轻启:“那你们可知琥珀王的四弟,如今的逍遥王,他的生母是胡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

    “琥珀的先王不就是死在胡人手里,琥珀的王爷怎么会有胡人血统?”

    “是啊,胡人跟琥珀这些年老死不相往来,两军时常憋着劲儿,这些年来一直不合...”

    谢妤薇的那一句话落下后,在场的众人里除了莫庸其余人皆是不可置信。

    尤其是那紫衣女人,听着周围人的话,苍白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说话时也不似方才那般气弱,“夫人,这些年往来云州做买卖的外邦商队,我们影卫皆会记录在册,城中的外邦人有何异动,影卫也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只是这么多年来云州通商的商队里各国各部落的异族人都有,唯独没有夫人所说的琥珀…”

    只是女人这一次话还没说完,对面的老者却抬起了头瞧着谢妤薇,试探的问道:“夫人方才一说,下臣倒是忆起些许事?三年前胡人接手吉祥楼时,胡王崩逝不过三月,下臣记得清楚,当年胡王骤然驾崩后,前来云州城内的胡人便多了起来,那时候臣以为是胡王西去后胡地内乱,这才让胡人大量涌入云州,可现在想想是有些...”

    说着,莫庸连忙道:“青云…快去将记录商队的登记名册拿来……”

    紫衣女人见莫庸开了口,神色难堪的瞧了眼身侧的人,后者连忙退了下去。

    谢妤薇见此也不着急,淡然的抿了口茶,“三年前胡王骤然崩逝,可继位的却不是任何一位年长的王子,而是位不满九岁的幼子...”

    “当年幼子继位后,下臣着影卫前去探查过一番,”莫庸神色正了几分,眸色微微动了动,“只知胡地有传言那幼帝的舅父,胡西部落的安和大将军精通巫蛊之术,传言其能杀人于千里之外,胡王的骤然暴毙与他似有干系…”

    闻言,谢妤薇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胡西部落有一种花,名唤断魂花,此花入药于将士而言有强身健体的奇效,服用后的几个时辰内哪怕是暮年的老者,身子也能健壮如牛…胡西部落士兵个个强健也有此药的作用...”

    说到这儿,在坐的众人眼里不禁冒起了绿光。

    “夫人此话当真?”

    “早就听闻安和将军勇猛无比,那花当真有此奇效?”

    谢舟昱侧目瞧了眼淡定无比的谢妤薇,眉峰微微扬了扬,只见谢妤薇轻轻点了点头,笑着道:“那药虽奇却也有不足,一旦服用过那药后,便需每日按时用药,如有一日不用,身子便会痉挛抽痛,手脚不受控制,两个时辰后七窍流血,七个时辰后身上皮rou皆会溃烂,十二个时辰内口吐乌血而亡……”

    “这...”

    “原来竟是如此...”

    然而这一次紫衣女人却未出声质疑谢妤薇的话,在座的人似是想起了什么,也都在未出声。

    只因方才谢妤薇说得正是那老胡王的死状,此等机密暗探传信回来后便只有他们在座的几人清楚,胡人对外也只道是老胡王骤然崩逝,具体为何并未对外言过。

    就连他们也只知胡王死状骇人,不知是何毒造成,就连僇疆的巫医后人,对那毒都不知半分,偏偏今日这看似柔弱无骨,年岁小了他们近一轮的‘夫人’,却对这中内因知晓的如此细致。

    “夫人...”

    一阵沉默之后,为首的莫庸突然唤道,“夫人方才所言之花,同城中的琥珀人可是有干系?”

    “你们觉得安和将军能用此药控制胡王那些年长的王子,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让出王位,为何不能用它控制有胡人血脉的琥珀王爷?”

    “依夫人之言,胡西有此厉害之毒,为何不用在琥珀王同当今的晋帝身上...”

    谢妤薇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断魂花药性烈,味道刺喉剐舌,若非主动服用,寻常人自不会用它,胡王年纪一把却好yin乐,皆是服用此物所致,琥珀王同晋元帝生性多疑,他们缘何会服用此等难入口之物?”

    胡西有此之毒,若当真是无色无味,胡西部落早就凭借此物一举拿下琥珀,剑锋直指大晋,又为何会只是扶持一个幼子掌控胡地。

    此话落下,众人心中不免觉得遗憾。

    那边厚厚的几摞名册呈了上来,莫庸在翻阅了各族商会记录的名册之后,神情凝重了几分,“果然,自三年前起,往来云州的胡人相比往年翻了几倍,且这些人经云州入关后,其它州府的记录册里,并未见其出关记录...”

    紫衣女人面上虽有疑心,却还是忍不住道:“商队经商后,留在晋地也不足为奇,也不能就此断定他们就是琥珀人…”

    相较于胡人,琥珀不仅是晋元帝的心腹大患,亦是他们这些前朝人的心腹之患。

    他们所统领的黑甲士卫,情报影卫常年盘踞云州,明面上虽是为了躲避当今朝廷的追捕,可他们扎根在云州亦是为了守住云州这条四通八达的财富命脉要道。

    可如今却有人同他们说,他们的这条命脉要塞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敌人蚕食,而他们却毫无察觉甚至是一无所知。

    这等失职失察的大罪…若是主上细究…

    “那你觉得,何种人才应当是琥珀人?”

    谢妤薇手搭在桌上,指尖轻点桌案看了眼那惴惴不安的女人,今日谢舟昱突然提起琥珀之事,虽然也有借她之手发难之嫌,却也是如此直接了当的将她带到了他的诸位心腹面前。

    她自然能领悟到谢舟昱此举的用意,这些人都是谢舟昱的心腹骨干不假,可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位‘主上’那便是谢舟昱。

    虽然眼瞧着他们待她恭敬,屈尊唤她这名不正言不顺的陌生女子一声‘夫人’,却也未见得他们是真的认可她这位的“夫人”,不过是因谢舟昱在她身侧罢了。

    恐怕那位紫衣女人亦是如此想,毕竟谢舟昱明媒正娶的夫人是那位当朝的长公主殿下。

    “覃月总管,负责平州,江州一应事务,那琥珀的名伶都已将花楼开在了平州府城中,你的眼皮子底下...不知覃总管此事作何解释?”

    下方女人闻言,脸上血色褪尽,惊惶的看了眼谢妤薇身侧兀自喝茶的男人,“主上...”

    谢妤薇淡淡的瞥了眼一声不吭的谢舟昱,再看了眼下方明显惶恐不已的人群,柔声道:“当年僇疆覆灭,琥珀虽率先臣服大晋却不被晋帝接纳,哪怕新琥珀王继位后这些年也是藏头露尾不敢冒头,就连胡人亦是向大晋奉贡献宝十余年,才换来这开市互通商贸的今日,云州乃外邦通商要道,来往异族人甚多,胡人入关行商…你们并未多加提防…你等一时不察也不足为怪。”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那紫衣女人同她后边坐着的男子立刻起身跪在了谢舟昱身前,“卑职失察,请主上恕罪...”

    一旁的莫庸见此景象,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谢舟昱依旧端着茶盏低头不语。

    厅内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之中,几息之后。

    莫庸起身朝谢妤薇道:“夫人,下臣总管云州事务,此次失察下臣罪不可恕,只是还请夫人容臣将功赎过,了却琥珀之事后,再来向主上夫人请罪。”

    此番话落下,下方跪着的两人额上不自觉的冒出了细汗,这才抬头望向谢妤薇,“夫人...”

    闻声,谢舟昱侧眸瞧了眼谢妤薇,后者指尖动作一顿,轻声道:“眼下并非追责之时,既然已知琥珀人所在之处,好生盯着便是,再有那断魂花毒性虽强,却也不是无药可解...”

    “尔等现下要紧之事便是查明军中有哪些将领受此毒所控,余下的事交于我就是...”

    闻言,莫庸连忙朝谢妤薇行了礼,恭声道:“下臣领命。”

    待人退下之后,谢妤薇漠然的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两人,“那位祥云楼中的东家,昨夜断了只手,想来那些暗中蛰伏在城中的琥珀人断不会坐视不管...”

    “是...”覃月孱弱的身子跪在地上半晌,都未见上方男人出声,额间的汗滴在暖热的石板上,映出了自己不甘的双眸,片刻后才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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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