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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牧的手术关机,这事情透着那么点不寻常。以严幼微对他的了解,在两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的表现不可谓不关心。在这种时候他即便要去公司忙生意,也不可能关手机。严幼微听着电话那头不停重复的女人的声音,今天早上那股不安又重新冒了出来,并且越长越茂盛。曾子牧他,到底在干什么?当严幼微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曾子牧已经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去往邻近的城市云城。他身边没带一个人,轻车简从,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才到达目的地。这是云城与S市接壤的一片郊区,还没被过度开发。放眼望去大片的农田掩映在晨光里,偶尔能见到一两个农民挑着担走来走去,但大部分地方都空旷而缺少人烟。曾子牧一时也有些找不着路,只能停在路边给人打电话。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带了几分戏谑的笑意。他问了曾子牧现在的大概位置,叮嘱他:“在车里等我,我马上就来。”曾子牧就挂了电话等着,视线透过车玻璃看着外面广袤的农田。景色实在令人心旷神怡,他本来有些烦燥的心情也平静了很多。他打开车窗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带严幼微过来的,也让她吸两口。城市里污浊的空气平时吸着不觉得难受,今天有了对比之后才知道那种东西多令人讨厌。他在车里等了约莫十分钟,就见对面田梗上一个白衣灰裤的男人悠悠走了过来。他面色白净气质儒雅,两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子口袋里,虽然背后是幕天席地的农田水沟,可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杂志上走出来的人一般精致。他的弟弟,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曾子牧骄傲地想着,就开门下了车,远远招呼道:“叶司。”那个叫叶司的男人冲他微微一笑,走近了才道:“把车停这里,还开着车窗,你胆子够大的。”“怎么,这里不能停?”“也不怕水牛顶翻你的车。”兄弟俩说笑着重新上车,曾子牧在叶司的指挥下左拐右拐,又开了大约三百米的样子,才最终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农家小院前。这是如今新农村最流行的“别墅”造型,外表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里面基本还是统屋的结构,也没怎么装修过。曾子牧进去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附近就这么一栋楼,周围全是田地和水洼,在这里大吼一嗓子,估计也不会有人听得见。他不由就乐了,冲叶司道:“真有你的,找这么个地方。”叶司在前面领路,头也不回道:“一会儿杀人分尸开膛破肚,随你想怎么折腾都行。”这当然只是玩笑话,但曾子牧跟着他一路上到三楼,当最里面的的一间屋子的门被打开时,他原本谈笑风声的脸立马换了一副表情,那神情狠戾得仿佛地狱的使者突然降临。-------------------------------------------------------------------------------吴楚在黑暗里坐了很长时间,长到他都分不清白天黑夜了。他知道自己正身处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因为来的时候他被人蒙上的双眼,等摘下黑布的时候四周又是漆黑一片,以至于他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失明了。他在黑暗里睁眼闭眼了好几回,总算能借着窗帘里透进来的一丝微光看清周围模糊的景象。这屋子似乎没什么家具,除了他坐着的这个椅子外,再看不见别的摆设。屋子的四个方向都站着一个人,吴楚试图和他们交流过,但回答他的除了自己的回声外,得不到一个字。他开始害怕起来,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他最近这段日子过得并不安稳,虽然成功诬陷了严幼微,但因为如此他就不得不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原来那种复仇后会有快/感居然是如此短暂,才不过一个晚上他就变得悻悻然起来,接下来就是每日不见天日的生活。今天大清早他出门去买早餐,顺便想买份报纸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袭击。剧痛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勉强维持着清醒的意识,直到被人拖上一辆大概是面包车之类的交通工具,然后他就昏了过去。清晨时分人烟稀少,吴楚本想着趁没人的时候买了一天的吃食回去,接下来就可以整天不出门了。没想到他挑的好时机也成全了绑架他的人。他估计除了那个卖早点的摊主外,当时旁边一个人也没有,不会有人看清绑架他的人的长相,甚至不会有人替他报警。那个摊主要是想长长久久地做自己的生意,就一定不会去管这种看起来像黑帮寻仇的事情。想到这里,吴楚内心不由浮起一丝绝望。他突然想到严幼微被警方带走调查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的心情?他果然还是把这个世界看得太简单了,自己幼稚的报复行为非但害了别人,连他自己也给捎带进去了。他坐在屋子里琢磨着接下来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辱骂、毒打、甚至是上刑,无所不用其极。抓他来的人既然不马上杀他,就证明肯定有话要问他。他在想自己是挺一挺盼着警察来救呢,还是老老实实的人家问什么就说什么呢?就在他心情起伏不定的时候,一直安静的屋子终于有了一点响动。有人开门进来了,随着大门的打开,久违的光线也一并钻了进来。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吴楚下意识地抬手去遮眼睛,等他把手放下来后,开门的人已经走了进来。他凭声音听出大概是两个人,刚想开口询问,结果灯“啪”地一下亮起,从上而下的强光照得他再次闭止眼睛,停滞片刻后他只敢从指缝里偷偷向外张望。来的人果然有两个,走在前面的那个他不认识,白净斯文得像个读书人。而后面高大英俊的那一个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吓得当场叫了出来。曾子牧上前几步,站在离吴楚大概三米远的地方,定定地望着对方。他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安静得像是一尊雕像。这种长时间的安静对吴楚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酷刑,他倒宁愿对方骂他几句或是打他几下也行。至少那样他还能知道对方的意图。可现在这样沉默着无语着,空气里除了自己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