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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仅叫开了夜家的大门,也把四邻都喊出来看了。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叶乔依——哦不,现在该叫夜乔依了——对着驻着拐杖,一瘸一拐出来,看到自己,却又放慢脚步,满脸期盼却不敢上前的夜爸爸轻轻说了声:“爸爸,我是乔依,我回来了。”话才出口,夜乔依眼圈儿就红了。夜家因为夜爸爸早年伤到了腿,山上的事都是夜mama强撑着做的。夜mama到底是个女子,体力不如男人,能做的有限,承包的果林逐年减少。夜家除了一个女儿,还有一个更年幼的儿子。两个孩子要上学,一家子要吃要穿,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别人家都靠着这几年的飞速发展盖起了小楼,夜家还住着夜爸爸和夜mama结婚时自己盖的小屋子,连个能自动冲水的厕所都没有,十分寒酸。夜乔依想到梦里的夜爸爸拖着伤腿,和夜mama一起把她从城里的医院扛回来的画面,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扶着夜爸爸进了屋子,夜乔依环顾四周,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也难怪叶父叶母会那样恨自己。夜乔依轻甩头,把那对夫妻从自己脑海里甩出去。现在的她,是夜家的女儿。她好歹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名牌大学生,一定能和家人过上好日子。抱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祝愿,夜乔依主动提出要帮夜爸爸干活。夜爸爸刚才还在后院侍弄家里的小菜地,见她就要往田里扎,忙拦住她:“乔依!你没干过这活,还是我来吧。”夜乔依信心百倍:“我会干。”她所就读的小学也有自留地,高年级的学生在老师的指导下种出蔬菜给大家吃,她也是下过田,干过农活的。咱们种花家的儿女,还有不会种菜的?夜爸爸一脸忐忑地看着失散了二十年才找回来,刚进门不到十分钟的女儿,卷起裤脚,露出白生生的小腿就下了地,内心十分复杂。难怪上午的时候,叶家人没给自己好脸呢。人家把他的女儿养得这么金贵,自己的女儿却在乡下干农活,换谁不生气呢。他看了会儿,见夜乔依动作虽然生疏,却真的有模有样,驻着拐走回里屋,去给女儿拿驱蚊水。水灵灵的城里姑娘头回下田,皮肤肯定要遭殃。乡下的蚊子多毒啊。可当他找到驱蚊水回去的时候,也没听夜乔依叫一声。他不由问:“乔依啊,蚊子叮没有?爸爸这有驱蚊水。”夜乔依看了看自己的小腿,也有几分疑惑道:“嗯?好像没有蚊子咬我。”难怪她总觉得不对劲呢。以前她下田的时候,也会被蚊虫叮咬的。怎么今天没有了?难不成是村里的蚊子比较怕生,不好意思吸她的血?夜爸爸走到她身边,递给她:“还是擦一擦吧。”现在没有,等下可能会有。夜乔依不忍拒绝生父的好意,走到一旁擦驱蚊水去了。夜爸爸腿脚不方便,落在后头。夜乔依才打开瓶盖,就听身后“啪”地一声巴掌响,原来是夜爸爸打死了只想要叮他脖子的蚊子。这蚊子是傻吗?☆、乔依的猜测文/宝棠夜乔依回来的事,很快通过左邻右舍传到了还在山上干活的夜mama耳朵里。她活儿也不干了,撇下工具撒腿就往家跑。近乡情怯的心态让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推门而入。夜乔依帮夜爸爸侍弄完了后院的一小片地,就被劝进屋。夜爸爸说什么也不敢让她再做活了。有心问她些什么,又觉得看她出落得这样貌美娇贵就知道,根本没必要问,女儿过得可好了。夜爸爸于是望着自家因漏水发霉留下去不掉的印迹的天花板,陷入了“自己怎么配有这么金贵的女儿”的自责中。夜mama的归来正好打破了这种尴尬局面。对沉默寡言的夜爸爸,夜乔依还有些生疏,但一看到如梦境中一般,面容慈爱的夜mama,夜乔依就亲亲热热地上前抱住了她:“mama。”她背对着父母,微阖上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心道:她们一家提早团圆了,真好。夜mama比夜爸爸健谈一些,但也只是一些,面对漂亮得如九天仙女的女儿,仍是局促地不知该和她说什么。夜乔依从叶氏夫妇口中得知自家除了自己,还有一个弟弟叫夜晨。也不知道当初家里人怎么想的,姓夜却叫晨,这不自相矛盾嘛。不过想到亲生父亲叫夜明,恐怕这起名方式是祖传的。她心里胡乱想着些有的没的以缓解紧张感,拉了夜mama的手,说是要帮她打下手做晚饭。现在时间还早,再说,夜mama怎么舍得让双手光滑细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儿下厨房。村里的厨房可不比城里,干净整洁无烟,是要烧柴火灶的。但夜乔依软声哄着她,也就晕晕乎乎地被带跑了。等回过神来,还是把夜乔依赶了出去。“你要是真想帮我干活,就去接你弟弟吧,他快放学了。”村里路很好找,只有笔直的一条主干道从村头通到村尾,小学就建在村头,夜乔依刚才来的时候还路过的。她看了看天色,向夜爸爸拿了把伞,撑着出了门。夜家是农转非(注)户口,原本也是搬到城里打工的。夜mama怀着她时,俩人都在城里做事。后来因为夜爸爸伤了腿,干不了了,这才回到村里。但他们的户口却再转不进来了,因此夜晨是等国家开放二胎后才生的,如今才刚念一年级,正是猫弃狗嫌的年纪。夜乔依走到学校的时候,放学铃才刚响过,等了一会儿,孩子们才陆陆续续地出来。她在梦里没见过这个弟弟,好在一年级的孩子都按班级排路队,她找到对应的班级,问了带队老师,很快就把人找到了。夜家的孩子被人无意抱错,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竟然是富人家的千金的事,在村里几乎无人不知。班主任探究地看了夜乔依几眼,还是打电话给夜mama确认过了,才叫了夜晨出来让她带走。夜乔依知道自己的事大约是传遍了,对几位老师及家长的打量并不以为意,只向夜晨伸出手,示意对方把书包给她,微笑道:“晨晨,我是你jiejie,我叫乔依,mama让我来接你。”夜晨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双手扶着书包带子走在前面。夜乔依:……臭小孩。她也不恼,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对于夜爸爸和夜mama来说,她是失而复得的女儿,对于夜晨这个才七、八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