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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陆照渊不由得真的笑了出来。谢澄江指了指脚边的箱子,说:“其实我是想通知您,今天有一个您的包裹。”箱子包得很严实,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陆照渊看了看地址,也是一个不熟悉的地方,署名是一个字母:“S”可能也是粉丝送的礼物之类的吧,陆照渊以前收过不少。最近是多事之秋,来自粉丝的支持让陆照渊心里安慰不少。谢澄江又说:“箱子比较大,我替您搬上去吧。”陆照渊点了点头,便和小谢一起步入了电梯。谢澄江看了陆照渊几眼,对方面沉如水,又结合起最近的新闻,不禁开口道:“陆先生,最近网上的言论,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陆照渊惊讶地看着他,小谢有些激动地说:“网上的人,恶意揣测和跟风的太多了……但他们都没有接触过您本人。”陆照渊歪了歪头,好奇道:“那你又是为什么……”“我以前去过电影推介会,遇见过您,不过您可能不记得了。”谢澄江说。这倒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陆照渊还想再问几句,这时“叮”地一声铃声响了,电梯到了。陆照渊拿钥匙开了门,小谢也把箱子搬了进来,嘴里还嘀咕道:“箱子是挺大,却轻飘飘的,不知是什么……”“想知道是什么,打开不就知道了?”陆照渊说。陆照渊在玄关的柜子里翻找出了一把工具刀,和小谢一起撬起了那木箱上的横条。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把箱子的盖子打开了,小谢先看了一眼,脸色却刷地白了。陆照渊擦干净手回来,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说:“怎么不打开?”谢澄江脸色古怪地压着箱子盖,说:“陆先生,你还是别打开的好……”陆照渊心中咯噔一下,他蹲下来,轻轻掀开了箱子盖——那是一只死猫的尸体。猫尸暴露在雪白的灯光下,开始腐烂的轻微臭气随着木箱打开散发了出来。道道血痕遍布全身,眼里口鼻都是血,显示出了临死前遭受的磨难,而一把尖刀正直挺挺地插在猫肚子上。箱子底部还流着一小滩猫血,陆照渊伸手从猫尸底下抽出一张染血的照片,那是一张陆照渊的照片。陆照渊翻到背面,后面正写着一句话:“背叛者的下场。”血液的腥臭味,发亮的刀尖,一股恐怖的气息的弥漫。谢澄江忍不住担忧道:“陆先生……”“我们应该报警的!”谢澄江说。陆照渊的手在微微颤抖,照片轻飘飘地落下,血液滴溅在了地板上。他的嘴唇不住地颤动,心里已是惊惧非凡。眼睫低垂,掩住了眼里的神光,陆照渊轻轻把盖子盖上,对谢澄江说:“小谢……还得麻烦你,告诉我哪里……哪里有合适的位置,我去,我去把它埋了吧?”生灵何辜?生前就已受苦,还望死后安息。谢澄江找了小区里一个荒芜的花坛,趁着夜色掩饰,和陆照渊一起,挖了个坑把小猫埋了。陆照渊站在这简单的小坟前默哀了几分钟,旁边的谢澄江忍不住说道:“陆先生,我们为什么不报警呢?这些人是变态啊!”陆照渊摇了摇头,说:“小谢,我跟你打个赌好不好?”“什么赌?”“赌明天还是会有一样的东西送来。”漆黑夜色之中,唯有看见陆照渊的眼眸泛着光,仿佛幽蓝的萤火一般。谢澄江忽然感觉到深切的哀伤和恐惧,他颤抖着说:“陆先生,我们、我们可以找出幕后的人……”“幕后的人?”陆照渊摇了摇头,说:“没有幕后的人……”即使有,也不过是千千万万个厌恶他的粉丝其中之一罢了。享受了这般无私的维护和爱意,又何必去责难那如出一辙的恨意?陆照渊转身往公寓走去,忽然又停下,对谢澄江说:“真是抱歉啊,让你看见了那么恶心的东西……说好要给你的签名照也没有给……”谢澄江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怪我,我应该检查一下再收下的……”夜色中看不清陆照渊的脸,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天边飘来的:“今晚的事,还希望谢先生能替我保密……”“您需要什么报酬和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尽力满足您。”陆照渊的声音还是那么彬彬有礼,谢澄江却听出了一丝虚浮,他觉得难堪,又觉得心疼。“我不需要什么报酬……我不会说出去的。不,我的意思其实是,我不缺钱,也不会肆意张扬。”黑色中好像看见陆照渊点了点头,又见他直挺挺的身影往楼上去了。谢澄江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他缓缓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今晚好像撞破了一个很大的秘密,但是……唇边还是轻轻吐出了一句:“晚安。”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争取再写一章☆、赌不赌(2)陆照渊决定让自己忙起来,而他也是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上午签署了一份律师拟好的财产分割协议,看着白纸黑字上清晰的“陆照渊”三个字,仿佛有身体的一部分离开了自己。陆照渊亲手把协议装进信封,封口,写上沈迎霄国内的联络地址。只要沈迎霄签上自己的名字,再履行几个小小的手续,就能拥有他所应得的那部分。当然,其中也包含了不少陆照渊的私心。此之谓,分手礼物。陆照渊克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两个字,毕竟那两个字出现在脑海里都是一种折磨。他站起身来,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保证从领口到衣角都一丝不苟,妥妥帖帖,他要保证自己时时刻刻都属于最佳的状态。镜子里的男人有着一双很黑的深眼睛,鼻梁高挺,下巴坚毅。这张面孔有一种凝练的优雅,和克己的风度。微微上勾的眼角却增添了几分多情与诱惑,仿佛在平静的湖面上点出的一圈波纹。三十五岁,处于成熟与青涩之间,正是最富魅力的年纪之一。但时间慢慢逝去,皱纹会渐渐爬起,皮肤会暗淡,眼睛会模糊,精气神一点一点从这张脸上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松弛、肥胖和斑纹。谁记得谁最初的模样?皮囊下的灵魂还是原来的那个吗?水雾渐渐蒙上镜面,男人的身影在镜中抹去。百年之后,所有人难逃生老病死,都会成为黄土一抔。声名利禄、风云岁月,都会被新的人所忘却。所以陆照渊恰恰是最不相信爱情的那种人,荷尔蒙的消散比什么都容易。唯有匆匆流水,万古不息。“老板,该出发了。”王波波推门进来,打断了陆照渊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