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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这种以滋补为主的补药,基本就都是温服。并且最好是空腹喝。由于卫玠胸部有疾病,服药后还要仰卧一会儿才算完。咳,说回卫玠昨晚喝到的恰恰好的温药,他问将离:“那是你准备的吗?”“是婢子送来的。”将离这话说的很有深意,是她送的,却不一定是她能做主准备的。“药方是娘子(卫玠的阿娘王氏)提前着人送来的,说是郎君在家喝的都是这种。”阿钱补充:“所用药材都是从少府(皇帝私库)出的,先一步到别苑整理行李的阿赵亲自煎的药,端来前有两个疾医看过,还找人试了药。”阿钱回答的很仔细,因为卫玠入口的东西都归她管。而王氏采用的是责任到人的掌家制度,特别是卫玠身边伺候的人,没有谁敢不备上十二万分的小心。阿钱以为卫玠担心药的来路,所以补充的格外用心。但卫玠关心却是另外一件事,看上去不太喜欢他的公主舅母,好像也没有她表现的那么冷漠。最起码卫玠自问如果他对一个人属于不冷不淡的态度,他是不会关心那人什么时候喝药合适的,也不会去特意准备。只是……如果常山公主关心他,又为什么要表现的那么冷淡呢?话都懒得和他说的样子。没等卫玠想清楚,疾医们就到了。是的,疾医们,准确的说是由疾医组成的团体。卫玠只认出了一直照顾他的儿科圣手晋疾医,另外的那些他就一个都不认识了。“这位是少府的太医令,掌诸医,主医药。”王济也已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他把疾医中头发最是花白的那位介绍给了卫玠,点名了对方专门给皇帝看病的身份。老爷子千里迢迢被人从洛京拉来,没治人,先治己,连声抱怨都不敢,也是可怜,“这位则是白马寺净检法师的至交好友,江疾医。”王济难得又多介绍了一个人给卫玠。那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青年,白肤细目,笑面狐狸,实在是不太符合好人的设定。“江疾医自幼患有心疾,专攻此道,此前一直隐居山林。恰好近日来洛京与净检法师讨论佛法,府上赶去京中请太医的人就把他也一并请来了。”“是我主动来的。”江疾医笑眯眯道,“因为听说师兄也在这里。”卫玠惯用的晋疾医扭过了头去,真心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家伙有牵扯啊:“这声师兄我可不敢受。”卫玠在心里来来回回念了几遍,晋疾医、江疾医,晋疾医、江疾医,疾医,……擦,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他在现代时看到过一个女性向的站貌似就叫这个名字。他要是真的活在一个作者的里,那这个作者可够偷懒的。晋疾医和江疾医这对师兄弟关系,也有点类似于这个网站,抽风是常态,不抽风反而有点变态。咳。王济并不关心疾医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他只关心他们能不能把卫玠治好。疾医挨个上前给卫玠诊了脉,望闻问切、统一会诊了一番后,给出了一个齐整的结论:王济担心过度,卫玠毛事没有。“……”这个就有点尴尬了。之前请这些疾医来时,谁也解释不清楚卫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睡了两天,如今他们自然是更加解释不清楚卫玠为什么睡醒之后就没事了。卫玠倒是在现代听过睡眠其实也是人类的一种自我保护、治愈机制,但那其实并没有什么太靠谱的科学依据。疾医们面面相觑,王二舅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忍着没骂出声。他是真的很想骂这些人就是一群只拿钱不干活的庸医的,但是考虑到卫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还要靠这些人照顾,他只能忍了。卫玠在心里默默想着,他舅在这样忍下去,说不定可以忍成忍者。……当天的晚饭,在卫玠的坚持下,是一家人一起在花厅吃的。好吧,说是一家人,其实也就三个人,还是很有距离感的对案取食。冰山脸的常山公主姗姗来迟,表情也是恹恹的,将不高兴进行到底。她倒是开口询问了一下卫玠的身体情况,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停了嘴,甚至以食不言为由也不让王济和卫玠多说。一向“天老大,我老二”的二舅竟然真的闭了嘴,实在是不可思议。在卫玠想象里,这顿晚餐一定奢华异常,花钱如流水。但事实却是,摆在他们每个人眼前的只有十分朴素的清粥小菜,完全不符合王济二舅的土豪人设。卫玠这倒不是在抱怨什么,他吃的很舒服,如今他根本吃不下太多的油腻。他只是奇怪,为什么他舅舅、舅母也要跟着吃这些。王济全程都皱着眉,一副难以下咽、吃的很不痛快的模样,但他却也没有丝毫抱怨。卫玠更奇怪了。可惜没等卫玠问清楚,他就在被确认已经吃饱后,被王济和常山公主夫妻联袂亲自送到了他的小院。卫玠之前歇在暖阁,后来昏睡过去,就更没有人敢挪动他了。所以说,这还是卫玠第一次真正看到自己即将住上一段时间的地方。可惜,天色太黑,哪怕掌灯也看不清楚,只有个大致的轮廓,是与卫家很像的那种山水园林。至于饭后运动什么的,北邙别苑这么大,从花厅走到卫玠的小院的运动量就已经有些严重超标了。好吧,卫玠并没有真的走,他乘坐了平肩舆。也就是轿子。但并不是后世那种柜子一样的款式,而是更类似于四川的滑竿。四面通风,全景视野,无级变速;零耗油,妆缎垫;两人马力,自带人工gps寻路系统;稳定性和安全性极佳,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颠簸,刹闸可控,将出事几率降到了最低。是家宅过大的出行好帮手,你值得拥有!【喂上轿前,轻伤不下火线、已经找疡医看过的匐勒,再一次趴跪在了卫玠眼前,不过卫玠却只是让匐勒扶着他上了轿。卫玠在心里暗自决定,有空一定要和这位奴隶皇帝好好谈谈,他真的不需要人凳。他这不是针对他,或者是看不上他,他愿意给他提供一个更有尊严的工作,只要他别还想着造反就ok。卫玠的行礼早已经全部收拾妥当。天知道那么多东西,到底都是怎么妥善安置在这么一个院子里的。卫玠一直记得他在被王济接走的那天,井然有序的仆从是如何一箱箱的把行礼搬上牛车的。当时他还心生出了一个特别不合时宜又诡异切合场面的成语——十里红妆。卫玠记得他对拓跋六修说:“古代世家女出嫁也不过如此了吧?”一身武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