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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这是多么酷的一件事啊。——站在那样的舞台上,看下面的人跟着你疯狂,该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先是没说话,抬眼想看看李谦蓝和乔馨心的反应;原来我走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凑在一起说话了,我很震惊,但这也是意料之中,只见李谦蓝就像一个罹患口吃多年的病人忽然回了春,不晓得说起什么,满脸迫不及待的激动。他问我,夏息,去看吗?我手里的勺子“叮铃”一声滑进杯底的奶油里。“啊,行啊,去。”说这话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眼乔馨心,她两手交握着,嘴上依然没说什么,瞳孔里却有一点点不明显、但足可看透的雀跃,她好像真的很想去。想想刚才店老板说的话,我懂得李谦蓝的意思:怎么可能放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姑娘一个人去呢,我们俩怎么说也得做个陪客。是男人都会有这样的自觉。我也没再多犹豫,直接答应下来。“明天晚上七点在学校门口碰头。”“嗯。”夏皆得知我要跟人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写了一脸的高兴。我知道我在她看来比同龄孩子多出一种阴郁的气质,不够开朗天真,从小就没什么玩伴,她会将责任一股脑儿的揽到她自己身上,这让她不安,甚至于难受。实际上我从来没有同情过自己,或者说,对既得的事物没有任何不满。但是看她开心,我也很开心。这种开心一直持续到我们三个在学校门口汇合。两男一女这样的组合不管在什么场所都有点怪异,我和我的两位朋友假装对此浑然不觉,其实心里也是坦荡的。晚饭都是在各自家里吃的,我们走在路上说起来和家人打招呼的问题,我和李谦蓝两个男生不怎么需要cao心,乔馨心倒是有点难为情的表示,只敢和哥哥说自己跑出来听演唱会。“因为父母讨厌我玩摇滚,这是肯定的。”她叹了口气,“我还要花许多时间让他们接受。”“我爸妈也还以为我要当学者呢。”李谦蓝一本正经地说。我扯着一边的嘴角配合地笑了笑,心想,我还没敢告诉夏皆我要当歌手这件事。在我妈看似离经叛道实则稳妥保守的世界观里,玩儿音乐的人逃不开两种结局。一个是天桥摆摊卖唱,一个是下乡慰问演出。真是想想就酸楚得不行。我不愿花太多时间想这些让我头痛的未来,因为眼前已经走到了酒吧的大门口,一束雪亮的灯光投在我脸上。第10章始一进门,我的魂儿就好像被什么东西从眼皮底下正大光明的偷走了。回过神来,看见门口站着几个勾头缩脚、年纪轻轻的烟鬼,暗哑的灯光把他们的身影照得宛如妖魔,门里人影幢幢,正放着开演前的热场音乐。我和李谦蓝把乔馨心夹在中间,嘴里客客气气地说着“借过”从他们身前走进去,但仍感觉得到流连在我们身上的视线。里面没有路,只有人与人之间狭小的缝隙。看来这个乐队的受欢迎程度非同一般,我按着李谦蓝的肩膀竭力寻找着主角们的身影,被来往的女人撞了好几次,她们纷纷回头,手臂上纹着妖艳的纹身。我胳膊忽然被人捉住,是那种曲起肘部、不容置疑的动作,女生手臂纤柔,力气却大得吓人,直接把我和李谦蓝从人群密集处扯到一块稍微有些松快的空地上。“看那里。”乔馨心的声音整体比环境低了八度,能够轻易从喧嚣的叫喊声中分辨出来,我环顾四周几乎看不到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少年,净是二三十岁的青年,还有四十多岁眼神不善的古怪男人……李谦蓝拍了一下我的后背,让我往台上看。我踮起来的脚自始至终就没挨过地面,前面时不时有人举起手机录像,我需要不停地变换站立的角度。我看清楚站在台上的是五个人,一个留着清丽短发的女人,一个人高马大的胖子,键盘手贝斯手鼓手都隔绝在灯光外;胖子说话带着浓郁到不可能误会的北京口音,笑起来有种心宽体胖的喜气。他脸上颈上都是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没有任何累赘的开场白,对着话筒开口——“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种神秘的安静,那是几十号、甚至一百多号人一同不能呼吸的声音。我不敢发出声音。“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陪我两败俱伤”我的耳膜随着沉重的鼓点震颤,身边的影子繁乱不清,谁和谁来了又走,渐渐有人跟着胖子浑厚却又高亢的歌声唱起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唱起来。我像是被什么力量吊在半空,毛孔一张一合。——被注视着,被追逐着,被声音吞没,是怎样一种感觉?“不要再悲伤我看到了希望你是否还有勇气随着我离去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像是在梦境里浑身麻痹,我猛然被李谦蓝推了一把,眼睛茫茫然地在身旁逡巡着。好像少了点什么。乔馨心不见了。从人满为患的酒吧里脱身出来,我额头上早已冷汗涔涔,手心里都是黏的。屋里没人发现我们离开,那个胖子也换了下一首歌,他在两首歌的中间马马虎虎地致了几句谢辞,那时候我和李谦蓝正在女厕所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找人。最后是酒吧里的一个女服务生替我们进去看了,没有。乔馨心不见了。意识到这个事实让我身上的冷汗又厚了一层。我们把这姑娘弄丢了。我再次回头看名叫“破晓”的酒吧,觉得它活像个魔窟般面目可憎。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怎么办?”李谦蓝左右看着酒吧两侧的两条马路,如果接受了乔馨心是被人带走这一可能性,既然酒吧里找不到人,眼下只有这两个方向可走,我刚想说话,他跑到酒吧隔壁一家便利店门口,问那个已经看了我们多时的收银员:“请问你有没有看到门口有……有几个人出来?其中有个女孩儿,十三四岁,明显跟他们不一样大的那样……穿牛仔裤和纯白色连帽衫。”我瞠目结舌地看他,他并没有看我,柜台前的女收银员也愣了愣,看我们的口吻不像是恶作剧,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的……那女孩儿长得挺好看的是不是,帽衫上有两只兔子耳朵。”我跟李谦蓝异口同声的,“是!”“她跟一群男的走了,连推带搡的。”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