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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神龛前,迟衡揭开布,鱼还冒热气:“朗将,再吃点儿。”哪里还有胃口。迟衡也没有吃,而是包好想放一边:“朗将待会儿肯定就饿了,到时再吃。”颜鸾抚摩着衣裳:“得脱下晾一晾,要不非染上风寒。”迟衡没留心,寻思着放哪里好,左右环视了一遍,小心地放在一个角落,甩了甩身上的水珠,跺了跺脚,脚下湿湿的水印子。不经意地转过头,就见颜鸾很随意地解开衣襟和腰带,双手一拂,长裳很自然地从肩膀褪了下来,柔韧的肌肤一览无遗,从肩膀,到胸口,再到腹部,光滑的弧线闪耀着……一股血涌上。迟衡防不及防,鲜红的血喷在了神龛之上。正用手擦拭身上湿雨的颜鸾吓了一跳,手拿着衣裳道:“昨天没吃药?还上火着吗?”迟衡说不出话来,虽然捂住了鼻子,那血还是从指缝间汩汩流出。仰头没用,止都止不住。已无法只用狼狈不堪来形容了,迟衡恨不能立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永世不要再被颜鸾看到自己这么下流的一面。三跳两跳远离颜鸾,挥手让他不要过来。颜鸾好笑:“不就是血吗?我是第一次见啊?打战杀人,比这血多多了。来,我给你擦擦。”不由分说贴近迟衡。土地庙本就只容三人,迟衡躲无可躲,还想跑。颜鸾一把拽住他,往墙角一压,强制让他别跑,一边笑一边拿红裳要擦迟衡的鼻子:“我就纳闷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迟衡挣扎了两下,正碰到颜鸾的胸口,他上半身可什么都没有,肌肤又凉又滑又有弹性。腹部一紧,第二股血从脆弱的鼻子喷涌而出。颜鸾吓一跳:“不是得病了吧?”迟衡紧闭着眼睛,脖子使劲仰着,捂住鼻子的手溢满鲜血,弱弱地说:“没有,就是上火了。朗将,求你了,让我安静地呆着就好。”虽然莫名其妙,颜鸾还是抱住了迟衡,疑惑地说:“这怎么行,你别动了,松开手,我给你看看,上火也不可能出这么多血。”他的拥抱大大方方,贴在一起,肌肤是温热的。迟衡的脑海里却是邪念横飞,在一瞬间,早把颜鸾剥得精精光光一缕不挂了。无论怎么痛骂自己,这么温和、这么令人血脉贲张的拥抱,怎么可能思无邪?迟衡索性睁开眼睛,只那么一瞄,又一股鼻血喷了出来。颜鸾用衣裳捂住了迟衡的鼻子。迟衡一动不敢动,由着颜鸾一手拥着自己,一手捂住鼻子。这种偎依是如此难得,让人眷恋,像梦里那样。迟衡甚至贪婪地想:如果血能一直这么流着,看他心疼的样子,那么温暖地抱着,也好啊。可血却好死不死的,停住了。颜鸾慢慢松开手,关切地问:“好了吗?疼吗?”迟衡转过脸面向墙壁,不再看颜鸾。颜鸾只当他因展现了狼狈一面而不好意思,遂调笑说:“好一大盆血,年轻气盛就是好,要放到炻州王那一群老头身上,早就血尽而亡,等不到你活捉了。”“唔……”迟衡恨恨地咬牙切齿。“回炻州城叫大夫看一下,别是什么病根。”颜鸾看了看门外,雨淅淅沥沥的,看样子似乎马上就可以停下了。“朗将,你冷吗?”迟衡弱弱地问。“这种天气有什么冷的?”颜鸾满不在乎地说,上半身已经全部干了,“不过要到了晚上,肯定就冷得不行了,雨停了就走。”“我冷得很。”迟衡低头,脸颊发烧,不敢看颜鸾。唔了一声,颜鸾大大方方地把迟衡再度抱住了,调笑着说:“平常看上去刀枪不入的样子,现在还知道说冷了。这样才好,别病垮了才知道扛不住。”其实,迟衡很热,热血沸腾。可如愿被抱,很快他就痛苦地又推开了颜鸾,蹲下去。因为,某个该起时不起来、不该起时瞎起来的地方,已经硬生生地翘起来了,裤子都快顶破了。或者说刚才就已经硬了,只是现在注意力才终于转到了此处而已。颜鸾不明所以。“头很晕,我先蹲一会儿。”迟衡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脸来面对颜鸾了,只能装病。他很希望雨能一直下,这样可以和颜鸾多呆一会儿。但雨偏偏作对一样,缠绵了一会儿就停了,把迟衡气得直挠墙。颜鸾没急着走,而是先把薄薄的红裳都洗干净、拧干,才把马牵过来。“迟衡,还行吗?咱们回!”迟衡起身,某个地方已经乖了一点儿,终于可以昂首挺胸了。二人骑上马往回走。可没多久,那雨就跟回笼觉一样,又迷迷蹬蹬地来了,飘飘洒洒越下越大,颇有瓢泼大雨的气势。这雨反反复复的,其实纵马回去也是可以的,无非就是淋一场大雨。颜鸾看了看气息奄奄的迟衡:“算了,还是借宿一晚吧,叫人给你弄点吃的下下火。”依旧是刚才路过的农家。颜鸾说明来意,男主人见二人都气宇轩昂,再看看这天,就答应了,顺便给颜鸾一件长衣:“山里的天气,别看现在没什么,到了子夜,盖被子都嫌冷。”二人将猎来的飞禽给了女主人,吃了顿美味的晚饭。天气很快黑如墨织。二人被安排在小房子里睡下,迟衡缩在床的里边,侧身背对着颜鸾,不吭声,心里却焦急如火,心想这可怎么办,硬得如成火铁了。颜鸾只道他喷血喷得多了没力气,没在意。入夜了,迟衡因失血太多,又被雨一浇一激,浑身开始忽而发冷忽而发冷,忍不住发抖,跟雨灌进脑子了一样,开始浑浑噩噩犯糊涂了。颜鸾晚睡惯了,一下子还睡不着,察觉到他的异常,便关切地问:“迟衡,怎么了?”迟衡知道是朗将,但神志已经迷糊了,吸溜着鼻子脆弱地说:“朗将,我冷。”被子都盖身上了,三月末也没火炉。颜鸾嗤的一声笑了:“那就赶紧靠过来,明明不行了还死扛着,这么大人还跟小孩一样别扭,跟我九弟一模一样,真是叫人……没法说。”听了这话,迟衡转身就抱住了颜鸾的腰。被子是硬的,颜鸾是柔软的,抱着又合手又暖心,迟衡心里一冲动,扑到颜鸾身上,双腿将颜鸾一缠,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迟衡迷迷糊糊地说:“朗将,好舒服。”没料到他这一出,颜鸾正要推开,碰到迟衡的皮肤着火一样灼热,应该是感冒了,颜鸾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