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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起。内心沉睡已久的快活种子瞬间苏醒了,满心满肺地叫嚣着:那个小男孩配不上小疯子,他俩不应该在一起。自私的人啊,总是喜欢给自己的阴暗想法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他自以为秉承着正义,可是小疯子稀罕他这正义吗?人家巴不得他这种正义人士滚远点。江羽骞不动声色地问,“你跟孙奕文还有联系吗?”“我的字典里,压根就没联系这两字,我一通电话,他随叫随到。”须臾间,江羽骞笑了笑,小时候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顽主欧易,长成了大顽主。脾性一点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这个夜晚,一切都变了样。第42章江程分手.深夜,江羽骞完整地抽了一支烟,从最初的呛喉,到渐渐适应,最后竟然觉出了一丝神经质般的欢愉。人生的第一根烟,但不是第一口。他的第一口献给了他跟小疯子之间唇齿相贴。程子旭起夜上厕所,就看见了黑漆漆的客厅里,一股浓重的烟雾味。“羽骞,你在干嘛?”随后就是一阵刺眼的灯光。江羽骞挑头看向穿着睡衣的程子旭,恍惚间,那人竟是一身校服的青葱少年样,纯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他是个罪大恶极之人,玷污了人家,却又想抛弃人家。江羽骞收回目光,垂头不语,手里剩下的烟蒂被他捏在掌心里,掌心握成拳,挤灭了零星的火点子。“早点睡,都一点多了。”程子旭体谅地说。“嗯。”江羽骞从喉咙深处发出这声。稀松如常的对话,没人去点破今夜的不寻常——从不抽烟的人为何手里会拿着烟,大半夜的不睡觉他究竟在思考什么。就在程子旭转身走开的刹那,江羽骞突然叫住了他,而后,是怔怔地盯着他看。“羽骞,你想跟我说什么吗?”程子旭依然站着,没有往前移一步。江羽骞的目光越来越沉,最后定格在茶几上的水果盘里。程子旭慢慢走了过去,坐到了他旁边。犹如法官与罪犯,宣判之前,等待犯人的最后陈述。江羽骞正是那罪恶滔天的犯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程子旭坦荡如砥。很久,江羽骞只从嗓子里闷哼出一句话,“对不起。”程子旭也不难过,竟然还笑了,“羽骞,你这话也跟周皓说过吧。哪天你要是跟周皓又过不下去了,跑我这来,又跟我说对不起,让我原谅你,你说,我该不该原谅你啊?”他们仨,任何一个挑出来,都是个响当当的聪明人。周皓是,他是,程子旭也是。江羽骞眼眶红了,他抱住了程子旭,喉咙里哽咽出,“对不起。”“上高中那会儿,你不爱说话,老师让我俩坐同桌,因为我俩都不爱说话。那时候,一下课班门口总是围了一圈女生,咋咋呼呼地跑来看你。你永远都不会挑头看她们一眼,你就在安安静静地看书写习题。我那时候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后来你说你喜欢我,要我跟你交往,你知道吗?那个晚上我激动得整整一夜没睡,我的男神竟然喜欢我。我假装不在意,我是在怕,我怕两人接触久了,我在你心里就变了样,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江羽骞只是在静静地听,他把程子旭搂得更紧了。这是种行为上的忏悔,他是真的辜负了这个好男孩。“你想分就分吧,江羽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想一出是一出。松开!我现在就走!”程子旭挣脱开了江羽骞,去房间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很快,他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卧室,走到客厅里,江羽骞还是坐在沙发上。“江羽骞,什么事你都拎不清。有天晚上周皓拿了捧枯树过来,你把他送出去,你还记得吗?你回来后,在阳台蹲了好久好久。”江羽骞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他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他。就这样吧,反正咱倆也没睡过,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让我留点尊严吧。”程子旭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整个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江羽骞从烟盒里又掏出一只烟,点燃了,袅袅烟雾间,他的罪孽变得更重了。===========三月份天气转暖的时候,周皓接到了严明的电话,那人在电话里说,他从江老师家搬了出来,现在没地方住。周皓给了他闵临区的地址,这人晚上就背着行李过来了。此时,他跟孙奕文尚处在不温不火的冷战中。一人不说,一人不问,两人之间的芥蒂越来越大。晚上是周皓下的西红柿打卤面,番茄蛋花卤子浇在热乎乎的面条上,香气四溢,严明一来就整了两碗。“你是八百年没吃过饭啊?”周皓受不了这人一副饿死鬼的样子。严明嘿嘿地笑,“中午没吃。”“咋的啦?咋还从你们家江老师家里搬出来了。”严明神色落寞,言简意赅,“他谈了个女朋友。”周皓什么都懂了。小餐桌上,三人各吃各的,谁也不说话了。孙奕文一直沉默。这阵子,沉默几乎占了他大半的生活。饭后,周皓提出要跟严明出去散散步,顺嘴问孙奕文,“你去不去啊?”孙奕文摇摇头,说不去了。出了家门,严明也感觉出了二人之间奇怪的气氛,刚才他没好问,现在天时地利,他才开了口,“你跟你家那位是不是吵架了啊?”周皓舔舔嘴唇,最近天干,他有点不适应,“没有啊。”“蒙我呢!我看得出来,那小子情绪不太高涨。”周皓侧头看着严明,打马虎眼笑笑,“很明显吗?”“反正不太正常。”“咳,就是小吵小闹,没几天就好了。别说我了,江老师怎么就突然有对象了?”街道的车辆并不多,偶尔才会碰到一两声汽车鸣笛。月色如水,两人之间沉静得也像水。“前天,我没忍住,跟他表明了心意。第二天,他就带着女朋友回来了,他照常让我帮他整理资料,照常吃我做的饭,就是一句不提他的新女友。你说他可不可怕?”周皓明白,严明自导自演地持续了三年的暗恋,全然破碎了。他可以想象,这人沉静如水的面容下,心里早已是一潭死水,上面还漂浮着黑绿的浮萍。“这种男人最可怕。”严明扯开嘴角笑了笑,笑容很勉强。“周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什么话?”严明完全沉陷于自我的朦胧回忆,眼神模糊,“他曾经告诉我,奥斯维辛之后写诗都是野蛮的。可是,凯尔泰斯也说过,奥斯维辛之后只能写奥斯维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