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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逐渐升高的体温产生、蔓延,来自应安年,也来自他自己。文灏仔细感受,习惯性拿出他研究人类的冷静专业,可思绪被紧贴的身体聚合的热度冲散,无法很快找到症结。最后他想,可能是因为心跳,应安年快速跃动的心跳传来特别的节奏,把他的心跳也带动得加快了速度。这个拥抱有点长,歌手已经快要唱完那首歌,应母和乐乐不知道为什么没出声,无人打断,应安年却用巨大的意志力当先放开了手。再不放,他怕过速的心跳会让理智跳闸。身体分开,温度下降,文灏终是没有找到准确答案,应安年那边的答案倒是出来了,大脑冷静下来,歌手那句从耳边飘过的话迟钝地被解析出来。“在乎的人”啊,这也很好。很久以后,两个互相在乎的人在幸福里甜得无话不说,文灏才听到了应安年简单述说的童年往事。小少年在母亲的保护下快乐生活,却渐渐发觉母亲也需要保护,而自己连自我保护都做不到。在无赖的追求者喝醉酒来敲门,母亲却无法拿他怎么样的时候,在外面的人编造母亲的谣言,还故意到他面前来说的时候,在同学欺负他,母亲去为他出头,却被对方的父母联手推搡耻笑的时候,小应安年只想立刻变成让人畏惧的男子汉。有一天他路过一家租录像带的店,无意中看到店里放的电影片段。老降妖师对小徒弟说,你打不过别人,就要装得很凶狠,让别人害怕你,不敢轻易出手。小徒弟学会没有他不知道,他是就此练就一张生人勿进的冷脸。这个技能帮他更加平稳地度过成长期,逐渐由面具变成他性格的一部分,再随着个性的成熟和实力的提升,褪去突兀和尖锐,化作仿若天生的气势,成为别人眼中的一种魅力。经历造就人,跨过去的人就不会为过去纠结,那时他俩谈论的重点在“降妖师”上。应安年开玩笑说,他早早学了降妖法,才能把文灏这个“妖精”拴在身边。文灏对此嗤之以鼻,哪是应安年降了他,分明是他自己扑上去的。这个除夕,他们还远没有那么黏糊rou麻,结束拥抱后的安静让人有点不自在,把一切看在眼里、自己也刚从之前的情绪中出来的应母提议:“春晚也没什么看头,还是玩牌吧。”相册被顺势收起来,四个人开始抽纸牌。因为有乐乐,游戏定成了比大小定输赢,纸牌大小顺序由A到K排列,重复的人再抽一次,每轮牌最大的得三个松子,后面依次是两个、一个和没有。集齐十个松子,就可以换一个让指定对象表演节目的机会。春晚没意思,让自己人表演好了。文灏捏着一张J,探头看应安年的牌,哈哈,又是一个3,至今只有一个松子的男人看来又要垫底了。应母手里的是张8,问乐乐,小家伙捧着牌咯咯直乐,捂半天才翻过来,是红桃K。“乐乐运气太好了,说吧,你想要谁表演节目。”文灏摸摸小家伙的头,口中这么问,视线却已经移到应安年身上了。这个问题乐乐早就想过了,还想得很具体。果然,小孩儿看着应安年道:“小叔唱歌。”在小朋友心里,表演节目就是唱歌和跳舞,第一位的是唱歌。乐乐听过文叔叔唱儿歌,听过奶奶唱催眠曲,只有小叔的歌声还没听过。文灏凑趣,带头鼓掌,应安年也不扭捏,只是他会的歌实在少,想了想,唱了首。“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华国要让四方……“来贺!”如果说开头的掌声只为好玩热闹,听完应安年唱歌后,文灏恨不能把手拍肿。应安年唱歌居然这么好听!乐乐是个跑调小王子,文灏自己唱歌只能说声音好、节奏对,感情是没有的,听应安年唱歌却是种让人惊叹的享受。浑厚的男中音,唱起这么有气势的一首歌,像是武林高手把醇厚的内力打入听歌的人体内,所有筋脉都在震荡中被疏通了。由这首歌开始,后面文灏和乐乐赢了总是让应安年唱歌,而他俩总赢。应安年从唱到,最后还唱了。一首歌唱得大家兴起,全部跟着唱,乐乐只会重复最后一句,而且坚定地跑调,把所有人都带偏了,群魔乱吼,连小五都跟着嚎。又唱又笑,文灏进房间的时候还心情激动,脑子里回荡着“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上微薄看看,除了吐槽春晚,众人都在写一年回顾和新年期望,各种美好的言语和情绪汇集在一起,让非人类也觉得未来似乎能通过写下的文字获得向前的力量。见习人类:过去一年,做了一个幸福的人类;新的一年,做一个能带来幸福的人类。第46章初一一大早,文灏和应安年在乐乐房间门口相遇,文灏看看应安年手里的东西,心领神会地笑笑。两个叔叔悄悄地把各自准备的红包放在熟睡中的小家伙枕边,又悄悄退出来。走开一段,应安年从兜里拿出另一个红包递给文灏,道:“新年快乐!”文灏吃惊:“我也有?我都工作了。”应安年理由充足:“我比你大,算是大哥,给弟弟红包天经地义。”文灏双手接过红包,笑眯眯道谢:“谢谢老大!”过年收红包的感觉真不错。文灏给乐乐准备的红包很薄,他手里自己挣的钱不多,就表达个心意。应安年拿出的两个红包也不厚,他原想准备支票或卡,想一想换成了现金,再想一想,又把金额大幅减少。文灏的工资卡还在他这儿,花钱却一直很节制,给多不合适。应安年想做没做的事应母却做了。应女士拿出三个巨大的红包,一个一个往家里的小辈手里塞。看那厚度,文灏忙摆手谢绝。把他的工资和短暂照顾乐乐的那点微小贡献全算上,他实际也过不上现在这样的生活,虽然他们关系亲近,他自己也不是个会在这方面详细计算的人,可也不能把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占便宜没够。应女士却竖起眉毛。“你这是在剥夺我的乐趣。年纪大了,就想给小辈塞钱,让你们随便花。平时你们都自立,看不上我这点儿,一年就能潇洒这么一回。这是我们老年人的精神需求,你得满足。”看文灏接下了,她又笑着说:“还好家里多了你和乐乐,以前给年年红包,看他那表情,一点气氛都没有,我都好几年懒得准备了。”“那怎么又有我的?”应安年摇摇手里的大红包。“怕你吃醋。”应母回他。乐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