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磋磨她就磋磨她。侯夫人面上露出一个稍显轻松的笑,她那张因木然和冷厉显得极为刻薄的脸笑起来,也像是皮笑rou不笑。侯夫人道:“本夫人便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王小结巴,云月玺也是个结巴。”“要不然你那女儿大闹公堂连脸都被打破了呢。”太后护犊子道,“你女儿都破了相,你还想着害别人女儿,你倒真拎得清轻重。”她根本没觉得云月玺不是自己女儿,太后见惯了不少宫闱争斗,这滴血认亲有多少法子可以从中做鬼,太后再清楚不过。侯夫人听她还嘴硬,脸色一沉。半晌,又笑起来,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可惜,场上高兴的只有王小夫妻和侯夫人,就连跪在地上的文昌侯都没起来,旁的大人也更是一脸肃然。太后和皇帝是何等人物?他们的皇家密探又不是摆设,如果不是确认了公主的身份,怎会如此?侯夫人见京城府尹也没宣判王小夫妻才是云月玺的亲爹娘,沉下脸色:“府尹大人,你还不宣判,更待何时?”京城府尹幽幽道:“黄夫人还没测。”太后不劳别人动手,亲自割破手指,滴血在碗中。她虽养尊处优了那么些年,但当初争宠时,什么苦rou计没用过,这点子疼算得了什么?云月玺也滴了血在碗中,出人意料的是,三碗水中的血,全都没有融合在一起。侯夫人面上露出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的笑,跪着的文昌侯听见衙役说血没融在一起,更是万念俱灰。这毒妇,便当真要混淆皇室血脉,她才甘心?侯夫人道:“好啊,可算是现了形,你这血没融在一起,还敢在公堂上乱认女儿吗?”她立即看向京城府尹,片刻都等不得:“大人,还不快宣判?如今,孰是孰非已经看得清楚了。”门外的娇娥和胡归户等人面露痛苦,难道,月玺真的要跳进火坑?太后却高声道:“慢着!”侯夫人转脸看着她,太后道:“我再验验。”侯夫人道:“三碗水你们的血全不融合,你还不死心?”太后不由分说,端走了自己面前的一碗水,拿去黑帘子之中,让皇帝滴血进去。皇帝不可能违背母后,当即听话,滴了滴血进去,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碗中的血还没相融!太后拿着碗出来,对京城府尹道:“这倒奇了,黑帘中的是我儿子,怎么他的血也和我的不相融?”她把那碗血给京城府尹看,给诸位大臣看,京城府尹和大臣们的表情都很玄幻。侯夫人这时已经有点心慌,她并没想到这个女子丝毫不觉得是她认错了女儿,反而怀疑水有问题。侯夫人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道:“谁知道你那儿子是否是你儿子,抱错了难道没可能?你们的血不相融,王小和云月玺的血可相融,你们的家事别牵扯到本案。”她居然敢说谁知道皇帝是不是太后的儿子?文昌侯已经万念俱灰,将头埋在冰冷的地面。这时候,皇帝已经起身,从黑帘子中出来:“我不是她的儿子,侯夫人,你知道的东西倒多。”皇帝如今二十有九,他随先帝,长了张沉稳英俊的脸,最关键的是,他身上穿的衣服,是金线绣的五爪金龙图案,虽不是上朝时穿的龙袍,但也足够印证身份。侯夫人忽然身上发冷,右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此时,京城府尹和诸位大臣也跪下山呼万岁,见他们这般,门外的百姓以及门内的衙役全都跪下。只有太后还拉着云月玺站得好好的。那对癞皮中年夫妻见此,已经软倒在地,侯夫人微张着嘴,看着眼前明晃晃的五爪金龙。她身子止不住地摇晃,这人是皇帝,那么,被他叫娘的是当朝太后?太后说云月玺是她女儿,那么云月玺是……对了,长乐公主?那个被她恨了这么多年、磋磨了这么多年的小娘皮是长乐公主?侯夫人多么瞧不起结巴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口齿不清起来:“臣妇、参见、陛下、太后……”她这时倒是恭敬地趴在地上,几乎称得上五体投地的姿势。皇帝不叫她起来,只道:“文昌侯的夫人?你说朕不是朕的母后亲生,那敢问,朕是谁的儿子?朕的父皇都不知道朕居然不是母后的儿子,你知道得倒多。”外面的云骄阳已经昏了过去,她被打后,让人搀扶着在门外站着,现在见这变故,当即眼一黑,晕了过去。侯夫人冷汗涔涔,不用京城府尹吩咐,她自打嘴巴:“是臣妇胡言乱语、胡、胡说八道……臣妇该死。”“那你得尽快。”皇帝道,他又走到王小夫妻面前,“你们自认是朕皇妹的父母,朕的父皇母后都不如你们。”那对夫妻已经战战兢兢,再憋不住,身下更是湿了一摊。惯用权势与凶恶压人者,一旦面对比自己权势更高的人,骨头软得比谁都快。皇帝这时对京城府尹道:“你这衙门,倒是被人穿得千孔万洞,你现在跑着去给朕拿六碗真正的清水来,朕倒要看看,你这京城府尹,有没有被人买通?!”京城府尹不敢违逆,小跑着去了,他这次拿来六碗真正的清水,一经查验,云月玺的血和太后的融在一起,那王小的,却如论如何也融不进来。皇帝指着王小夫妻和邻人:“这三人,是意图谋害公主的犯人,也是指证罪魁的人证。”再指向之前的六碗清水:“这六碗被动了手脚的水,则是罪证。”他看向侯夫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太后已经带着云月玺坐在明镜高悬牌匾左侧,主位则是皇帝。那文昌侯已经老泪纵横,在地上磕了七八个响头:“陛下,微臣管教无方,治家不严,万死难辞啊。”皇帝没理他,那侯夫人则满脸苍白,浑身没了一点力气。她终于明白了之前别人为什么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她居然在和当朝太后对质公堂?侯夫人哆哆嗦嗦道:“臣妇、臣妇不知那是公主,臣妇不知啊。”太后道:“不是公主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你好歹毒的心肠,明知哀家是她的亲母,你居然在哀家的水里下清油,意图致使骨rou分离,你这般心肠,让你死都是便宜了你!”太后抱着云月玺,看着她粗糙的手,更是心痛。她道:“你连哀家在时,当着月玺亲母的面,都恨不得杀她而后快,可想而知,哀家的公主,在没被哀家寻回时,遭遇的是怎样的磋磨!你因她无依无靠,因她是百姓,哪怕她受你虐待,你也要说她占了侯府的福气,那哀家今日告诉你,她原本的福气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