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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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你为了审我已经到造房加绑架这个地步了?”高启强蹲下去拍拍那个靠在墙角睡着了的警官的脸。“把我绑过来给你累坏了?睡这么香?” 安欣就是被这人在脸上的动作拍醒的,房间灯很亮,他只能眯着眼看眼前的人,说的话也没听见几句,手上动作是下意识的想摸被子,什么都没摸到时才清醒过来,眼睛蹭的瞪大,“这是哪儿啊!” 这是哪儿?这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在问这个问题。高启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站起来揉了揉头发,他一睁眼就在这里,头发顺着搭在额前,后脑勺还有几缕翘着,身上穿着件暗红色的睡衣。醒了之后坐在另一边看着安欣,思考了很多种可能,安欣把他绑来这个想法太荒谬了,不过起码也算一种解释,但如果连最荒谬的想法都被否定,那现状岂不是更加糟糕?他这段时间为弟弟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求神拜佛四处找人,实在没空在这个阶段玩失踪。 着急的不止他一个,安欣倒是穿的整齐,他在警局熬了整整三天,被李响逼着回家休息,衬衣都没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胡子没刮脸没洗,憔悴的像死了没埋,这个样子突然被扔进房间和前男友共处,他倒是不介意,但是看着前男友干净利落,只有眼睛下面的黑证明这人最近有事在发愁。是啊,他发愁的事情不正是安欣熬夜调查的事情么,他们俩怎么总是能走到对角线上呢。安欣坐在角落想,脸上表情没变化,直到他感觉身后的墙在推他,他才终于把心思放在房间上,急了起来。 “这个房间在缩小么?!” 异口同声。两双惊恐的眼睛对上,四面墙正在缓慢的朝内移动,这时候墙上的显示屏才突然消失出一段文字。 不坦诚就不能出去的房间 恭喜二位进入不坦诚就不能出去的房间,在这里只有说出你真话才能出去喔,前提是一方说的真话是另一方在乎的内容。在墙彻底合拢前没完成的话~就一起被夹成rou饼吧~ …… 它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很恐怖的话,对不对?还是在人民警察面前讲了一种杀人的手段。高启强和安欣沉默着看着这连个缝都没有的房间,真的感到了一些绝望。眼神从屏幕上挪到墙上又从墙上挪到屏幕上,最后停在对方的身上。是了,讲实话就可以。 安欣笑了笑,在房间中心的位置原地坐下,一副仿佛自己不在这个房间的样子,“老高,那看来,这个房间还确实蛮适合我把你绑来的嘞,讲实话嘛,还得是我想听到的实话噢。”高启强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也走过去坐下,膝盖抵着安欣的膝盖。他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有空却爱翻字典,后来安欣叫他读书,他就翻的更勤了,先开始是小的新华字典,后来又买了又大又厚的成语词典,里面写促膝而谈,是指两人亲密。高启强想笑,想问问造字人,如果是被两面墙夹着,不得不促膝,算不算亲密。 他叹口气,开口,“安欣,其实呢,我一直很想念和你zuoai。” ……………… 这是句实话,可是没动静。甚至可以说比刚刚更安静了,因为两个人的呼吸声都顿了顿。安欣顿住是没想到高启强第一个会说这个,高启强顿住是因为他气坏了,想当年,现如今,都不知道多少人想和他睡,要看他脸颊红润眼眶湿润,要看他不甘不服瞪着眼喘息,你安欣!一个尝过滋味儿的前男友,竟然不在乎这个问题!高启强眼睛闭了又张,连着翻了两个白眼,“我说你啊,你和你那个警徽结婚得了,你除了工作根本什么都不在乎。” 安欣憋着笑看他生气,不得不低下头努力压下自己的嘴脸才重新看着人,“是啊,既然知道我只在乎工作,那就说点有用的。小盛躲哪里去了,还有陈金默。” 高启强脸上的笑容彻底收了起来,“安警官,怎么讲我被困到这个房间和你一起,也算是受害者。你们警察就是这么趁人之危乱审人啊?我说了,我不知道。”他话音刚落,安欣就拍拍手指着旁边的还在移动的墙,“喏,不知道也是回答,看来你还是知道的嘛。”高启强抿了抿嘴,不再说话。安欣想叹气,劝高启强的话讲了好多好多,朝他伸手伸了好多好多次,可是每一次他都不听,每一次他都不握住,但如果再说一次呢,如果再劝一次呢。 “老高,这里也没有记录,你跟我讲句实话有这么难?出去了这里的话当不了证词的,但我是真的想帮你,你告诉我小盛去哪里了,做什么事,我帮你想办法……” “给他减刑?给他争取弄个死缓?还是终生监禁?” 如果再说一次呢?如果再劝一次呢? 没有用啊。安欣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头发短,最近忙,没空剪,这才能让他抓住一点点。 “你想听的,我讲不来,安警官,你讲点我想听的吧。” 高启强说这句话的时候墙已经贴到他们的后背了,为了防止两个人的膝盖最先因为压力而破裂,他们不得不站起来面对面。安欣看着他,想对方想听什么呢?对方在乎的事情有那么那么多,弟弟meimei,生意,跟着他的手下,怎么站得稳,怎么过得好……可是,你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呢?高启强。 讲心疼你?你下雨天会膝盖疼,是以前留下的毛病,你疼的睡不着,我就抱着你,跟你聊一晚上天,我讲了好多心疼你。 讲我想牵着你?你说还没去京海外面看看,我把工资卡给你,说我们攒钱去旅游。你又还给我,第二天去开新卡,我们一起往里面存钱,密码是你的出生月份我的日期。把卡交给你时牵着手,去银行时牵着手,在公园里想象旅行时牵着手,最后你把卡塞进我手里一边讲对不起一边哭的时候,也牵了手。我想把你拽着,扯着,我想拉你回来,我讲了好多想牵着你。 可是你想听么? 你想听的话,为什么不回头呢? 安欣想垂下头,可是距离太近,他的头顶正好抵在高启强的左肩上。 砰——砰—— 是心跳声,很快很快的心跳声,在高启强身体里跳,却像撞在安欣身上。抵在肩膀上都能听见的激烈响声,一下一下,好像把安欣也敲活了。 他想听,他还想听。 安欣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高启强刚刚要突然说zuoai,这是他的老高唯一能迈出的一小步,是试探。他不能直接讲的,他害怕的,高启强是个胆小鬼。从前那么多年,他怕被拒绝,可还是一家店一家店的求人用他;他怕被欺负,可还是冲上去见义勇为;他怕电视别人瞧不上,可还是送上去蹲下求人行行好;他怕警官,可还是讲能不能放他回家做饭……他怕好多好多事情,连接受告白都要确定三次安欣有没有喝酒。熬了六年,终于什么都不怕,可是被放进这件小小房间里,他还是怕,他怕安欣不在乎他还爱不爱。 可是安欣也怕。 但如果你这样怕,那我就勇敢一些。 安欣轻轻握住高启强的手腕,抬起头看着他,睫毛被头顶的光打出一片阴影,伴随着眨眼一下一下扇动着。安欣想,其实一起死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自己无牵无挂,为民除害,光荣殉职。可他看着这双眼睛,怎么这么多年了,每次看都觉得可怜呢?如果你身上牵挂太多,不可以与我一了百了,罢了罢了,还是我成全你吧。安欣撇撇嘴,心里好酸好酸,可又劝自己,我当然要拿到证据把他铐进大牢里,如果真在此刻一了百了,没有真相大白,没有一条条人命如何逝去的黑白文件,如何算对得起他们,如何算对得起警服。 可如果能在此刻相拥,是不是算对得起那张被压在枕头下的银行卡? 安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说,老高啊。声音很轻,好像称呼也是叹气,高启强终于肯回望着他。 “我还是,爱你。我爱你。” 墙壁在一瞬间停止,咔哒一声,旁边的门锁打开,现在他们的距离适合接吻,可是没有往前推的力量,用什么名义靠近呢? 安欣想。 高启强想。 要是再晚一点就好了。 —————————————————— “想到如果你一直站在雨里,又不愿让人靠近。那我会耐心地,温吞地,用眼睛热烈地拥抱湿透的你。”① ①在代餐bot看到的,出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