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你我相同心不同
书迷正在阅读:各种bg停车场、【策瑜】五策戏瑜(NP)、【总攻】爱之深恨之切、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同人)、长安风流、meimei不sao、铁与血的逆位新世界、溺水、「鸢策瑜」百虎温玉、[名柯/fate]魔术师在酒厂当合同工的日常
内殿里一片漆黑,唯有水波荡漾的微响。 叶冰裳借着夜色的遮掩,悄然上岸。 这个水池不算大,是澹台烬临时在自己的寝殿内建造出来,容叶冰裳居住。不过,澹台烬的龙床也并没有因此迁移出去,而是稍微变换了位置,摆在了水池内侧。 叶冰裳现在就坐在靠近龙床的池岸边。 她望向龙床的方向,听到澹台烬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便小心地梳拢了自己湿哒哒的长发和衣裙,最后运转身体里并不算多的灵力,将那条鱼尾化成了两条细白纤长的腿。 成了。 这些日子以来,叶冰裳暗地里一直在用曾经作为天欢时体会过的修炼方法修炼,还真的让她摸到门槛,修出了一点灵力。而她的鳞片漂亮、鱼尾有力,也都是她在修炼的缘故,澹台烬还以为是他养得好。 叶冰裳偷偷地笑了一下。 不过,修炼真的很难,这么久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鱼尾化作了双腿。 叶冰裳压抑着欣喜,挪动双腿放在毡毯上,可就是这么一动,她便察觉到一股湿润、温热的水液从自己的腿心滑落。 叶冰裳脸上的欣喜又转为了羞臊。 她处于人身鱼尾时的花xue十分窄小拥挤,之前澹台烬留在她的xue里的精水统统都被外缘的花瓣和鳞片给堵在了身体中,现在全然变成了人,一不小心便流了出来。 真讨厌。 叶冰裳只好用力地收紧了xue儿,红着脸站了起来。 这时,她的脚尖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又麻又痒,让叶冰裳差点站不稳。她想起今日看的《源流论衡》,猜测应该是自己现在法力或者灵力不够的缘故。 小腹里鼓鼓的,花xue涨得难受,双腿软绵绵的,脚还疼,叶冰裳蹙眉,在心里将床上睡着了的澹台烬骂了又骂。但怕自己撑不了太久,她也不敢再拖延,拢起滴水的裙裾便走向了龙床。 澹台烬穿着黑色寝衣,长发披散,安稳地睡在床上,他的手中还握着一块亮着盈盈白光的鳞片——那是方才两人胡闹后,他在池底找到的。 叶冰裳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指,凝结了一点儿灵力,探向他的紫府。 如同一尾小鱼游入大海,那一点灵力悠哉游哉地在澹台烬的身躯里逛了一圈,却毫无发现。 怎么回事? 叶冰裳眉头紧锁。 叶夕雾不是说澹台烬吸食妖丹修炼么?为何他体内不仅没有自己的妖丹,还连一丝妖气也无? 叶夕雾骗她? 可若是澹台烬不会妖法,他又靠什么掌控妖军呢?她又想起取情丝的那一幕,澹台烬应当是有妖力的。 叶冰裳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阵奇怪的感觉引起了叶冰裳的注意—— 澹台烬身体里好像还藏着什么东西…… 似乎是胸前…… 她想要再送一点灵力进去,好仔细瞧瞧那是什么,却一把被身下的人握住了手腕。 “裳裳,你在做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叶冰裳已然落入了他的怀里。 澹台烬拥着她做起来,随手点燃了床边的烛台,也让现在的叶冰裳彻底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你化形了?” 澹台烬看到她那双娇嫩柔弱的腿,忍不住抚了上去。 叶冰裳腮边飞红、紧张地说:“别动——!” 澹台烬不解地看着她,忽然感觉到一大片湿意从她的腿间泛滥开来,将他的寝衣裤彻底打湿。于是,他垂下眼眸,看到了她双腿间交叠着湿透了的纱裙。那掩藏不住的白浊被他黑色的寝裤衬托得更加分明。 “……都怪你!” 叶冰裳别开了脸,又羞又气。 澹台烬的动作太快,她一时紧张才没管住自己的xue儿,让里面的精水、yin水都流了出来。 丢死人了! “别生气。”澹台烬吻了吻她红透了的耳朵,看到那片依旧还存在的小小耳鳍,“化形了怎么不叫我?方才是想作弄我还是偷袭我?嗯?” 叶冰裳将三分不悦作成七分,道:“当然是作弄你。” 澹台烬轻笑:“我看,是裳裳想让我好好地揉揉这双腿……”他抚摸着那双嫩得像春笋一般的腿,指尖在纤细的脚腕和敏感的脚尖滑弄。 叶冰裳本就不太舒服,被他一摸更是双腿都没了力气,又酸又麻,她有些埋怨地说道:“别碰,难受……”那声音带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娇嗔。 澹台烬见她神情不似作伪,虽然身上心头yuhuo翻滚,可也失了调笑的心思,只怕她真的难受。 “我听闻妖精刚刚化形时约莫皆是如此,孱弱无力,隐隐疼痛。”澹台烬神色严肃,双手轻柔地揉着她的腿,“须得再缓缓。” “嗯。”叶冰裳被他伺候得很舒服,便也没那么闹脾气了。 她乖乖地靠着他让他给自己揉腿,却又察觉到自己身下那湿漉漉的一片和他抵在自己臀部的硬物,叶冰裳脸上的红霞又深了一层,说道:“先换身衣物吧……” 澹台烬轻笑了一下:“那你先亲我一下,就当报酬了。” 叶冰裳实在觉得不舒服,便在敷衍地他嘴角亲了一口:“好了。” 她百依百顺,澹台烬心神荡漾,也没唤侍女,自己从池子里打了清泉,给两人擦洗了一番,又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叶冰裳神色倦怠地靠在床榻上,看着他忙来忙去,忽然想起自己给叶夕雾胡诌的“澹台烬是她的奴仆”一事。她虽是胡编乱造,可也是空xue来风,是因为见多了澹台烬勤勤恳恳做事的样子才能编出那番话来。 “澹台烬,你会做饭。” 澹台烬正将两人换下来的衣袍叠在一起,说道:“只会做些能果腹的东西。” “会洗衣。” “会。”澹台烬回答道。 “还会针线女工。” 澹台烬道:“只会补些衣物,也算不得会。” 说完,他将叠好的衣物放到一边,倒了一杯水喂给叶冰裳喝。看着叶冰裳乖顺地垂着眼睫的样子,澹台烬忽然察觉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他们相互了解太少了,远远比不上天欢和冥夜。 “幼时……”澹台烬顿了顿,“无论在景国还是盛国,我都只虚有一个皇子的名头。除了身边的奶娘和婢女,没有人在意我的死活,我想要活下来,便得学会做这些事情。”当然最后,奶奶和婢女也都选择了抛弃他。 叶冰裳喝够了水,道:“我们有些像。” “但是,我比你会的多一些。”她轻轻地阖上眼睛,靠在澹台烬的怀里,“我还会做糕点,因为……我想要讨好我的父亲和祖母,不过,他们也并不在乎。我原以为,是我不讨人喜欢,或者,是我做得不够好,所以永远无法得到他们的喜欢和关怀。” “可后来,蛟龙让我知道,原来真正的家人不是那样的。” 澹台烬抚着她的长发:“你说的是,天欢和腾蛇一族?” 叶冰裳轻柔地嗯了一声:“嗯,还有冥夜。” “就像腾蛇与冥夜之于天欢,就像……父亲和祖母之于叶夕雾,真正的家人会有毫无保留的爱。”叶冰裳情绪有些低落,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没有,便只能去寻一个安稳。” “我不止一次想过,若我是个男子就好了,或者像天欢——哪怕像叶夕雾,有十足的底气和依靠,我便能离开叶府,离开父兄、夫君或者任何一个男人,我能像寻常男子一样建功立业,或者选平庸地随波逐流——最差,也能够不受任何制掣地活着。” “不必担心被随意嫁给谁,不必担心夫君变心将我休弃,更不必担心被人轻而易举地夺去性命、改变命运……” “我被赐婚侧妃的时候很不甘心,不是因为萧凛没有给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而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能那么轻易地被他人改变?可当萧凛安慰我的时候,我却只是哭着说—— “‘冰裳有自知之明,能嫁给殿下,冰裳已心满意足了’” “‘殿下不觉得这样的我,是心怀妄念,贪欲太重?’” 叶冰裳抬起眼眸看着澹台烬:“澹台烬,你可知为何?” 澹台烬一字一句地道:“我知。” “生死由人,做不得主,便只能委曲求全,打落牙齿和血吞,以求得他人的怜悯以过活。” 叶冰裳眉尖轻蹙,睫毛也微微地颤抖,神情有些不解:“澹台烬,你与从前我所知道的那个质子不同。” “我也不知为何……”方才听叶冰裳的话,他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酸涩而澎湃,仿佛能亲身体味她所说的一切,澹台烬道:“或许……是我们太像了。” 即便他曾经不会因为别人的虐待和冷落而难过,但那种被人厌恶、嫌弃和忽略的不甘,那种因被人掌控命运而产生的痛恨,还有那种想要得到一切的野望,他也都体会过。 “不过,我若是你,我会想办法杀了萧凛。”澹台烬话音一转。 叶冰裳失笑:“你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怎会杀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听她说“唯一的依靠”,澹台烬心里微微泛酸,他说道:“因为萧凛不可靠。” “杀了他,再拿走护心鳞,是最好的选择。”澹台烬想起她大婚那日离开的时候,“大婚那日就是最好的时机。” 叶冰裳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因为澹台烬说要杀了萧凛,而是因为她的确在大婚之日带走了护心鳞。 他们的确……很相似。 叶冰裳摇了摇头:“我虽想要依靠萧凛,却也不恨他。不过你说得不错,萧凛并不可靠。” 她又问道:“难道你恨他?”叶冰裳记得萧凛对澹台烬并不差,反而多有帮扶。 澹台烬其实只是想说萧凛的坏话,并没有到恨萧凛的程度,于是便说道:“可他活着一天,你便要顶着‘宣城王侧妃’的名头,若是我,是不愿意的。” “名声算什么。”叶冰裳又笑了一下,“从前我在意名声,因为我担心名声坏了,会影响家人的颜面,而叶家也会不愿意替我寻个好人家,可现在……” “我可以自立于天地,又岂会在意那些家人、那些虚名?”她想起了今日看的那些书籍,“再说了,千百年之后,谁还会记得谁呢?或许,盛、景两国的存在都会被忘却。” 澹台烬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你说得对。若我们有倾天吞海的力量,又何必在意那些名义上的家人和虚名,哪怕荣华富贵,也不过只是累赘罢了。” “最要紧的是,谁也不能左右我们。” 叶冰裳眼眸带着明晃晃的笑意:“……我们?” 澹台烬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鼻尖相碰,四目相对,澹台烬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我们。” 他怀中的灭魂珠泪变得guntang,逐渐长出了一颗钉子——在他没发现的时候。 叶冰裳有些心慌意乱,说道:“我可没答应什么‘我们’……”她推开了澹台烬,颤颤巍巍地迈了双条腿下了床,“我要回水里去睡觉了。” 澹台烬没逼她承诺什么,而是自她身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轻声问:“裳裳,若有一日,有‘我们’呢?” 听到这句话,叶冰裳心里更乱了,她含含糊糊地说:“到了那一日再说吧。” 她可没忘自己可能会有的下场。 不过,现在她身体里并没有那根狐妖的情丝,澹台烬怎么会比萧凛还黏糊?是受了冥夜的影响么? 叶冰裳想着这个可能,原本小鹿乱撞的心慢慢地冷了下来。 “澹台烬,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又过了两日,叶冰裳的双腿化形稳定了许多,不再需要澹台烬抱来抱去了,她要么在景宫藏书阁里流连,要么在池底修炼,澹台烬只能在就寝前见到她。 他虽有些失望,可也无可奈何,因为,现在的叶冰裳比鱼还滑。 自从叶冰裳自己修出了灵力,往往是眼一眨她便不知道哪儿去了,澹台烬也只能偷偷在她衣物里缝了追踪符,只愿她别离自己太远便好。 这一日,翩然偶然在皇宫的花园里遇到了黎苏苏。 黎苏苏躺在亭子里,身上盖满了各式各样的话本,手里还捧着一本话本,正津津有味地读着。 “叶夕雾,你身为御前侍女,宫里的规矩都背熟了么?怎么还有时间在这儿看话本?”翩然不解地问道。 “背不下来。”黎苏苏不悦地说道:“什么不许说话,不许乱动,不许打嗝,不许放屁,没事儿还得被训一顿,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翩然问道:“何事?” “当然是拿下澹台烬了!”黎苏苏斗志满满。 那鲤鱼精都能轻轻松松地留在澹台烬身边,那她也一定能让澹台烬为她哭、为她笑,流下眼泪、长出情丝! 翩然无语:“你别告诉我,你买这些话本,是为了……” “对!里面的桥段我都背下了,你就等着我一展宏图吧!” 翩然一脸绝望,最后她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听说,那鲤鱼精最近失宠了,用膳的时候都不见人影,你想要拿下澹台烬最好现在趁虚而入。” “失宠了?哎,我就知道!”黎苏苏一脸的“故作老成”,“冒充别人怎么能得到真心呢。” 翩然疑惑:“什么冒充别人?” “没事。” 黎苏苏不想给她解释这件事,三言两语便将她打发走了,转身去了大殿。 澹台烬正在大殿之上处理国事,一只体型庞大的白虎妖趴在他身边,甩着尾巴。 看到叶夕雾大剌剌地走进来,白虎妖吼了一声。澹台烬抬头瞥一眼,眉头一拧便道:“廿白羽,把她拖出去。” “是,陛下。” 廿白羽应道。 “欸……我给你带了许愿灯!” 黎苏苏还没来得及拿出自己准备的许愿灯,就被廿白羽捂着嘴,径直拖了出去。 叶夕雾消失后,澹台烬放下了御笔,思索着。 他理解叶夕雾的死缠烂打,因为若是换作叶冰裳,他也会想方设法死缠烂打。但他无法理解的是叶夕雾为何对他死缠烂打,又为何能在景宫里来去自如——即便没有倾世之玉。 想到倾世之玉,澹台烬的脸色变得凝重了几分。 趁冰裳熟睡的时候,他曾在她身上查探过,确认了她并没有使用倾世之玉,这让澹台烬放心了不少。可是,他也不知道她将那不祥之物藏在了哪儿。 这东西到底是个隐患。 一想起这事,澹台烬便再坐不住了,起身向外走去。 白虎妖迈着粗壮的爪子跟在他的身后。 殿门外,廿白羽将黎苏苏塞给侍女的教养嬷嬷,远远看到澹台烬出了殿门,他嘱咐了一句:“看好她!”转身便走。 “是,廿大人!”嬷嬷一把死死地抓了黎苏苏的手。 黎苏苏忍不住大叫:“欸!别丢下我啊!” 但嬷嬷抓得很紧,黎苏苏根本甩不开,又不好对凡人随意用符咒,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澹台烬几人离开了此地。 廿白羽紧紧跟着澹台烬,问道:“陛下要去何处?” “藏书阁。”澹台烬说道。 廿白羽恍然大悟:“陛下想见叶姑娘,差白羽去将她接来便是,何必自己走一趟。” 澹台烬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陵寝一事可安排妥当?” 廿白羽回答道:“陛下放心,日日夜夜都有人埋伏着,就等着鱼上钩。” 澹台烬颔首,道:“白羽,你费心了。” “陛下谬赞。”廿白羽恭敬地说:“若不是陛下提起此事,白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人想用太后……做文章。” “背后之人用心险恶,不知陛下可知是谁?”廿白羽又问道。 澹台烬对此倒是十拿九稳:“不外乎澹台明朗或盛王。” 廿白羽明白了,道:“白羽定会让他们有去无回!” 很快,两人一虎便走到藏书阁下。 远远地,他们能看见叶冰裳坐在二楼窗边看书。 廿白羽道:“陛下,可要通传一声?” “不必了。”澹台烬道。 澹台烬望着那一抹倩影,神情复杂地说道:“我只是……” 他只是内心不安,想要看她一眼罢了。 “走吧。”澹台烬收回目光。 廿白羽疑惑地看着他,有些看不懂他的情绪,也揣摩不透他的心意。但他又想起这几日叶姑娘都不太“理会”陛下,于是试探地问:“陛下可是与叶姑娘吵架了?” “吵架?” 澹台烬失笑一声,“她那样的性子,哪里会同我吵架?”叶冰裳发脾气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廿白羽点头:“也是。” 这鲤鱼精的性子好之又好,变成别人的模样也从来不吵不闹。 廿白羽思索再三,又提议道:“陛下若是在意叶姑娘,何不邀她宫里宫外四处游玩一番?叶姑娘来景京时间也不短了,可还没有怎么游乐过,日子无聊,便也只能借着看书打发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因为无聊、打发时间才日日看书?”澹台烬问道。 廿白羽道:“……叶姑娘自己告诉我的。” “她同你说过话?”澹台烬觉得有些奇怪。 廿白羽回道:“自然,叶姑娘虽寡言,却不是沉闷的性子,偶尔也会同我和其他月影卫闲话两句。” “是么。”澹台烬喃喃道。 廿白羽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无事。”澹台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