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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邺天爵比萧艾高出很多,此时,萧艾的身前完全被对方的阴影给盖住了。“我好歹救了你一条命不是吗?”邺天爵的眼神仿佛一潭古泉,幽深而冷清,夹杂着些许孤凉,“府子里的兄弟我仅仅只是给了些小恩小惠,他们都卖命地跟着我,为什么让你说一句谢谢再好好道个别会这么困难,每次挑战我的极限,以各种幌子逃逃逃,你是在利用我喜欢你吗?”你是在利用我喜欢你吗?邺天爵话语的余音来来回回荡漾在萧艾的脑中。对哦,苏冽,你是在利用我喜欢你吗?现下,萧艾终于找到了一句可以概括前世那段莫名其妙感情的话。很简单,只是被利用了而已,就不需要想的太多了。“你在说些什么啊。”萧艾伸出那只如白玉般的右手,抚在邺天爵仿若雕琢过的脸旁上,“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呢?”“如果你下一次想走,可以提前打声招呼么,好好商量一下,我不拦你。”邺天爵似乎在做出妥协。萧艾看得出,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在害怕而已。“可以啊,到时候你给我安排个去处,最好是买栋两层带院子的大房子,前面种排树,然后给我些银两,至少能够保证我逃的时候不会饿死冻死……”还没说完,萧艾整个身体就被面前的这个大个子给抱住了,“别说了,媳妇儿,我不想你逃,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可不想我那小崽子没爹。”萧艾的脸紧贴在邺天爵胸前,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这家伙,真的不是个小孩子么。第19章第十九章:身边“以后,我昏迷之前的事,就不要再谈论吧,”萧艾缓言,“当是重新认识我一遍好了。”“好的。”邺天爵把脸埋在萧艾有着头发淡香的脖颈间,坦白道,“其实我不在乎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只要你情愿留在这府子里,开开心心地跟在我的身边,这就足够了。”邺天爵的眼眸,像是湾海边的浅滩,微风过后,浮动出粼粼的波光。他从上海跑来大老远的浙江是有理由的。一直以来扶危济困也是有理由的。剑走偏锋的杀人越货同样是有理由的。直至遇到萧艾,一眼,便失了方寸。一群群衣着狼藉的难民落荒而逃,扬起漠漠尘土。慌乱之中,少年一身素袍,淡逸纤细的身体蜷缩在山路的一侧,脸上虽然有些尘垢,但那清华如月的面容还是足已乱人神志。陌上谁家少年,足风韵,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道不清那种感觉,只知道,从此以后的喜怒哀乐,都与这个人挂上了勾。说的是不在乎喜不喜欢。其实当然希望喜欢,越喜欢越好,只是相比起失去,能留下来就已经很好了。“不是挺爷们儿的么,现在这是怎么了,”萧艾把手放在对方的后背上,声音轻淡道,“我都说了,离开这里,我无处可去,况且我又不想死的太早,除了跟在你身边,还有其他选择么?”“草,终于听到你说一句让老子心里舒服的话了。”邺天爵松开萧艾,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要不再来两句?”萧艾白了邺天爵一眼:神经病。晚上,入睡之前,邺天爵给萧艾讲了关于这张地图的故事。抱着对方的头,靠在床沿,像是在哄小孩睡觉一样。十七岁之前,邺天爵除了知道自己的大哥二哥在浙江当军官以外,对这个省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因为从小调皮喜欢惹乱子,老是跟一些外国军官的小孩儿打架,问题还老打赢,搞得邺公馆天天有外国军官领着鼻青脸肿的小孩过来闹事。邺宗堂没办法,索性把小祖宗从学校领回来,给他请家教,天天关在家里学习。所以自然而然,邺天爵与父亲的相处时间在三兄弟里面是最长的。因为是拜把兄弟,也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再者,“邺公馆”也算作是名人相聚的公众场合,所以,章腾啸经常过来同邺宗堂谈生意。邺天爵老是听到两人谈论货物来源的走漏问题。一次同父亲过来浙江这边看望大哥二哥时,出于天生的多动症,邺天爵一个人跑出来游山玩水,山水环绕的浙江,虽不及上海繁华,却是自然惬意,邺天爵一不小心玩过了头,回去时已到了晚上。那晚,正好碰上一批土匪劫货。说的是劫货,其实码头的工人连反都没反抗一下,倒不如说是被土匪直接拿走的。“所以,这批货,又是你父亲的么?”听到这里,萧艾不禁好奇。“是啊。”邺天爵用两根手指轻搓着萧艾头上的一缕头发,眼神朝着不知所云的方向望去,“当晚我回到大哥家中的时候,就听到章叔叔同父亲打电话,说是又有批货被劫走了。”“然后你想探个究竟,所以才来到这边,打算独自一个人调查这件事?”萧艾抬起头,盯着邺天爵道,“一般运货的港口也就那么几个,你地图上画记号的地方,应该是你曾经打过交道的土匪所在地吧。”“这么快就猜出来了?”邺天爵诧异地看着萧艾,“我还打算把这个故事多讲会儿呢。”“所以呢,有得出什么结论吗?”萧艾继续问。“自然是有的,”邺天爵又把萧艾的脑袋按回到了自己的怀里,手指也开始不自觉地缠弄着对方的头发,“之前被我除掉的那些土匪,都是从一个村儿出来的,原本只是些地痞流|氓,后来不知道是一起发迹了还是怎样,最后都到各个山头坐地为王了。”萧艾冥思了一会儿,而后道,“估计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升官加爵了,然后掌握了港口上头内部的那一带儿,剩下的人都是跟着做事,把劫来的货卖了之后再一起分红吧。”邺天爵盯着萧艾的后脑勺看了半天,继而胳膊使了个大劲儿,像抱娃娃一样地把萧艾打横抱起,兴高采烈道:“知我者,媳妇儿也。”说完,还不忘把嘴凑上去亲了一番。“放我下来。”萧艾抹脸,嫌弃道,“能不能成熟点。”“呵,”邺天爵摆出副大爷的模样,“怎么看都是老子比你大吧,你个小屁孩还来教训我。”“你……”萧艾欲言又止,冷静了一下,整理了一会儿思绪,然后昧着良心开口道:“即使比你小又如何,年龄不重要。”室内,暖黄的灯光仿佛一层轻盈的薄雾打在房间里。静谧,安详。“只不过,”邺天爵开口,“对于这个升官加爵的人,始终都没有丁点儿头绪。”“你觉得会是你身边的人吗?”萧艾蓦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