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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副相貌。是自己那百分百原装的美貌脸蛋没错。这是林之醒来后不知道第几次生出悔意。人家好好一个孙子因为信任,托付给了自己,可现在对自己来说感觉也不过是才睡了一觉的光景,孩子不仅哑了,还没了审美。他极低地叹了口气,缓缓将刚刚偷偷摸自己脸的手伸出,握住了林深的,动作轻柔地将那用力攥着自己衣袖手指一一掰开,又小心地牵进了自己比他稍大的手掌里。“你忘了我们是药材界的了吗,一百年的光景够看吗你说说。”林之蹙着眉,又伸出另一只手擦掉了林深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的泥土。“而且你爷爷就算被抓住了,在酒里泡上个两百年,救出来了也不过睡个五六十年就能醒,被泡走的修为修一修也就回来了,你急个什么。是连大王我都不相信了吗?”他嘴上笃定,连近几日因着愧疚而对林深无限温柔的语气也收敛了七八分,浑然又变成了一百年前那个独占一山的赖皮大王。可这语气却仿佛一下子让林深放松了似的,他感到那只攥紧他的手蓦然松了下来。可林之心里的石头却没能完全落下来。他其实并没有把握。以前不是没见过泡了几十年的药材们逃出来后,醉醺醺打拳的样子。他们这些化形了的中药材就算断手断脚被拿去入药做菜都没关系,反正也能长回来。只要没被剖了内丹去当下酒的花生米。但这几率又实在太小。因为将能化形的药材们剖了内丹变成花生米这件事,听起来特别美味大补,但实际却是最不划算的。只有一些穷途末路的人才会在最后时刻为了一瞬的爆发力而服用。可这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一剂猛药。虽说也不会伤身,只是远没有泡进酒里,日日服用,养生般的让那灵气日经月累自发渗进经脉完全为自己所用要强。可变成花生米的可能性虽小,却不是没有。而且从酒里出来还能醒的不少,但真这么点背将自己溺死了醉死了的傻帽也有。他紧了紧林深的手,想了想,却又放开了。转而来到林深的背后,双臂穿过少年纤细的腰腹间,牢牢地将其环住。倒是真的不好再说他是个小胖子。而林深还没来得及愕然便感到一股力量直接顶上了他的胃,然后自己又嗖的一下变回了原型,下一秒便被林之扔进怀里飞上了天。林之其实有一把佩剑,但是从来没有拿出来过,这是林深第一次看到。现在他正在林之的怀里,而林之站在剑上。御剑飞行!!!!林深非常激动,他们虽然都是妖怪,但只有长翅膀的那些才能真正不受任何拘束的飞!每回自己想上天玩会儿都得去求那些大鸟怪们。可现在,林之虽然没有翅膀,但是也可以带着他在天上飞!虽然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剑是从哪来的,明明之前连衣服都没了。他从林之的怀里探出头来,他想大声的说话,大叫,叫出心里那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没有经历过的悲伤和惆怅。但是他叫不出来,他不会说话了。然后他便被天上的冷风刮晕了头。第5章故地想吐。落地后的林深脸上写满了这两个字。这是哪?这是林深滚去吐完之后脸上写的另三个字。“我家。”林之用手随意顺了一把林深的头发,眼睛却装作漫不经心的看着四周。这是他的家。准确来说,这是他还作为一株灵芝时呆了他自己也数不清年数的山头。此时正值初冬,树的叶子成片掉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没有了茂密树林的遮挡,可以很轻松便将这个小山头一览无余。可自山腰起却环绕着一团与季节不符的,夏日的清晨特有的清凉雾气。林深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方圆十里之内除了鸟和昆虫之外,没有人也没有凶兽和其他精怪。这是他这一百年来无师自通自己琢磨锻炼出的新技能,非常适合逃跑和听墙脚。每次都能准确的在有猎户村民们或者鸟兽们靠近时迅速察觉,躲回树上。一开始他被发现过好几回。不过好在那是座毫无灵气的山头,来往的也只有极少的普通人和普通兽,连稍微厉害点的都没有。因为厉害的想要更厉害,才不会呆在这里。可无论被谁发现,被发现总归是件危险的事,他直觉里知道自己不应该被任何人看见。于是林深作为一个会化形,也算有点能力的妖怪,便将那点点可怜的妖力全修在了耳朵和逃跑上。“你干嘛呢?”林之顺着头发的手直接滑下来薅了一把林深的耳朵。“我还第一次看见有人耳朵真的能竖起来,跟只小狐狸似的。”林深躲开他作怪的手,退开两步,用两只胳膊划了一个很大的圈,然后又比了一个十,最后摇了摇手,再拍了拍心口。“一个大饼,十文钱,可我没钱,心好痛?”林深面无表情了一百年的脸可能要崩。于是他来来回回的表演吃瓜路人们如何走路,又趴在地上模仿了一只正在进食的老虎,手忙脚乱的试图表达自己其实是想说方圆十里没有危险。等他发现林之只是在逗他玩的时候,那不厚道的灵芝精已经笑得险些背过气去了。漂亮的脸都皱在了一起。“放心吧小胖子,这里没有其他人。”林之心想,本大王是何等聪慧的灵芝。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耳朵一竖我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看着他一脸认真又带着点谨慎和害怕的样子,林之又心酸了。我可能是老了,他想。最近实在是容易伤感。可这里灵气充沛环境优美,明明是个再好不过的用来修炼的地界,怎么会没有其他人来此?更重要的是,怎么会没有其他妖怪?就算是株小草,这么每天吸灵气,运气好的也都该成个小妖了吧。林深不解,心想自己这前大王难道真的是个隐世高人,所以这里有着什么他设下的结界吗?“想知道为什么么?”林之再如何心酸也依旧改不了本性,他向林深眨了眨眼,略歪着头看着他,嘴角向上,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和想象中一样的摇头,不过在摇头之前却微微滞了一瞬。“你听。”林深这回更加仔细了。他听见了水流的声音,虽有急有缓却都充满了生命力;他听见了小鸟在上空盘旋,吱吱喳喳的,有些吵人,却没有一只会下来歇息,最多也是短暂的停留便又展开翅膀飞上了天;他还听见了很多小昆虫窸窸窣窣的声响,而有些甚至已经会说人话了。整座山头也就这些小昆虫和小鸟的声音最为吵闹。他不知道林之想要他听什么,正待细问时却突然发现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