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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况且白礼很快也给她解答。“不是,那人的眼神冰凉,被看上一眼,都像是浸入冰湖,”白礼说,“你可认识这样的人?”凤如青躺回去,看着莲叶的背面,摇头道,“不认识,只是你形容他的眉眼,像我曾经宗门中的一位兄长。”白礼知道自己不该,也没有资格去问什么,最后却还是忍不住道,“那你和那位兄长……”他问出口,却又后悔,半路上停住,将出口的话咬回来。“嗯?”凤如青侧头看白礼,看他躲闪的眼神和有些憋闷的神情,猜到他想问什么,便笑道,“是一位待我非常好的兄长,兄长只是兄长,并无任何其他的。”白礼听了之后,看向凤如青,凤如青手指卷着他散落的发,倒是也不准备隐瞒他什么。既然他想要知道,她便也坦荡说,“我曾经大逆不道,倾慕自己的师长,他是门派中掌门,我做错了很多事,又被他亲手斩杀。”白礼搂紧了凤如青一些,凤如青笑道,“我死了许久,又侥幸用这幅邪祟身躯残存世间,那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已经是过往。”白礼将凤如青拥得更紧,两个人身上都很潮湿黏腻,但都舍不得这绿叶轻舟的小天地。“青青喜欢过的人……”白礼用有些酸涩的语气说,“定然是位十分光风霁月之人吧。”凤如青回忆起施子真,那些压在深处的记忆被翻出来,她以为泛黄褪色,却实际上还崭新如昨日。她手指越过小舟,在水上一下下点着,笑了声说道,“不,他是个木石人心的人,性情暴烈,说话十分伤人,连宗门的仙鹤都不敢飞过他的殿前。”白礼有些茫然地看着凤如青,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凤如青叹口气,亲了亲白礼的唇角,说道,“但他曾救我脱离尘世苦海,引我入道修行,予我栖身之所,赠我至亲家人,还在我犯下滔天大错之时,轻易原谅于我,妄图为我逆天改命。”白礼闷闷地哦了一声,看着凤如青淡笑的神情,有些明白了她为何会喜欢那人,正如……他喜欢凤如青一般。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般的施予代表什么,又该是多么深刻地印在骨髓之中。黄沙赤阳下的甘露,胜过这世间一切佳酿,那会让人无法自抑地迅速沦陷,甚至没有逃离的可能。白礼突然间就非常后悔问凤如青,因为若真的像她说的那样,那么那位仙君,定然是深刻在凤如青的灵魂之中,是任谁也无法替代磨灭的存在。凤如青感知到他黯然情绪,轻吻他的面颊,“已经六百多年了,我现在想起他,便只记得腹痛难忍,若为了他惹了你不快,我可罪孽深重了。”凤如青确实全部放下了,无论是施子真,还是穆良与小师弟,亦或者悬云山,那早已经变成了她不想重温,也不能重温的旧梦。凤如青哄着白礼,白礼却问,“为何想到那位仙君,会是腹痛难忍?”凤如青在他脸上勾画的指尖一顿,神色僵了一下,才说道,“是……他亲手杀我,杀我之时长剑穿体而过,所以才腹痛难忍,对,就是这样。”白礼顿时心疼地抱紧了凤如青,他其实想知道的很多,想要问既然那仙君决定为你逆天改命,你却为何又说自己已经死去了六百多年。但白礼却没有再问,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同任何人比,他知道若是他知道了那些过去,只会自惭形秽,待在她的身边,会因为自卑惶惶不能终日。凤如青感知白礼情绪,其实也有些后悔说了,她窝进白礼的怀中,哄了好一阵子,白礼才恢复状态。两个人的衣物潮乎乎的,凤如青说,“不若我们上岸,要间房间,再说一下后面的要如何做。”“先换件衣服,否则我怕你湿漉着太久了要生病,”凤如青说,“我来撑船。”两个人从荷叶下出来,在蒙蒙细雨的夜色中将船撑到岸边。花月湖,是条著名花湖,岸边上许多方便浪荡子与妓子行事的客栈。凤如青先去买了两身干爽的衣服,随便寻了一间客栈,拉着白礼进去。白礼却犹豫道,“已经很晚了,我怕回去太迟,太后那边无法交代。”“况且我带来的那些侍从怎么没见?你将他们弄到哪里了?”他倒是不怀疑凤如青会滥杀无辜,只是他确实没有在河边见着人。凤如青还同他说,太后还派来了一些私卫,她也已经处理了,也不知是怎么处理的。凤如青没有回答,只是交钱拿钥匙,直接拉着白礼进了房间,然后一进门,就把房门锁了,故意道,“可我还想你弄我,你要不要嘛?”白礼顿时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忘了,但是他一进入状态,凤如青却捂住了他的嘴,满脸的调笑,一看便是在逗他。“啧,你以为我拉你来这里,就是为这个啊,”凤如青手从捂着白礼的嘴,变成捏他的鼻子。“你不说要我打听丞相沛从南的事情么,我已经仔仔细细地打听好了,你什么时候要见他,我可以帮你,保证不被太后那些爪牙探知。”白礼还搂着凤如青不想松手,凤如青挑着眉问他,“是听沛从南的事情,还是就只想跟我滚一起?”白礼如果能够选择,确实就只想和凤如青滚一起,他并没有指望过凤如青帮他做什么,安排什么。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应付太后,待到他真的登上大位,有一次机会单独接近群臣,而那种场合太后并不能去,便是祭天大典之上。他只有一次机会,成则能够暂时胜太后一筹,脱离掌控,但后路依旧艰难,且九死一生,他必须令太后措手不及。沛从南与太后为敌,到时不出意外,会站在他这边,这种办法固然很危险,可白礼并不惧怕,他从小到大,每一天都是九死一生。但凤如青这么为他,白礼也并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松开了凤如青,抓住她捂住自己嘴的手,在她手心亲了亲,说道,“我听。”凤如青这才把手拿开,然后两个人先去洗漱,换上干爽的衣服。凤如青又命店家准备了驱寒的姜汤,这才同白礼守着两盏明亮的灯烛,坐在桌边上谈正经事。“沛从南有个十分宠爱的娇妻,已经有将近六个月的身孕了,”凤如青说,“名叫铃兰,乃是皇城中第一大商户之女,连妾室的名分都算不上,但居住在他的主屋,很是骄纵。”白礼也说,“太后身边那道士,能耐不小,许是能够感知邪祟的气息,连你给我的果子都被他发现了。”凤如青一顿,“什么果子?”白礼也卡了下,接着脸色红起来。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