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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严重,康熙倘若真的去了,太子登基,不管会不会对索额图秋后算账,他此时的行为有可能算是先见之明。然而容歆不相信康熙会这般轻易的出事,且太子也不是那等大不孝之人,索额图的行为非但不会得到太子的认可,反而会给太子惹下大祸。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受此冤屈。容歆暗自吸了一口气,平心静气地劝道:“既然我能知道,便说明你行事并非密不透风,定会有人借机打压,平白无故主动送上把柄去,皇上不止会怀疑太子,恐怕你我皆无善终。”索额图手臂松了几许,容歆知道他只是过于傲慢自大,并不是真蠢,便又乘势大力劝道:“这么多年,我若是毫无底牌,也不会走到现在,索相大人这一步棋确实太过激进。”“太子与上位只有一步之遥……”“前提是皇上确实危在旦夕!”容歆故意夸大她的急切,道,“你我便是有嫌隙,实际却有共同的利益,我会拿这样的大事骗你不成?”索额图阴沉地看着容歆,“假若你骗本官……”“呵!”容歆冷笑一声,道:“索大人,我可是救你一命,今日之后你若想与我握手言和,这样的诚意,恕我不能接受。”索额图面无表情地问:“容女官想要什么?”“容家人。”容歆果断道,“虽说教我二选一,必定是以太子为重,但到底是我的血脉亲人,我不希望再有人以此来威胁我。”“本官考虑一二……”容歆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颔首示意转身背对索额图,眼神笃定。太子的要求便是稳住,至于日后如何处置索额图,待太子回来便可知。第130章乌兰布通,行宫。太子胤礽和三阿哥胤祉赶在日头落下前到达行宫正门,一下马,甚至来不及梳洗,径直疾步往皇阿玛的寝殿而去。两人疾行到寝殿前正好见到请脉完的御医,趁着太监进去通报,当即便拦住人,详问康熙的病情。御医恭敬道:“皇上近几日一直低烧不断,昨日晚间高热反复,寅时方才稍退。”太子闻言,不减紧张地追问:“可还有性命之忧?”“先前皇上高烧确有几分危急,不过热降之后如若控制得当,便无大碍。”御医简单回禀了皇上的病情,恳切建议道,“只是皇上留在行宫属实不利于休养,还请太子殿下和三殿尽力劝一劝皇上回京休养。”太子听他说皇阿玛的病情已不危急性命,紧绷的心霎时一松,之前因为赶路而忽略的疲惫重新浮起,大腿根和脚底的疼痛也一下子涌上来。三阿哥甚至还不如太子面上镇定,听到御医的话,直接晃了一晃,然后才重新站稳。不过两人未见到皇阿玛,到底不能完全放心,也无心关注身上的不适,见通报的人出来,当即绕过御医踏进寝殿。太子如今已得知皇阿玛的身体状况,再不似赶路时那般急躁不安,甚至为御医的话,,还隐隐有几分轻松之色。而康熙正是敏感的时候,太子和三阿哥一进来,他便紧盯着太子,见他如此形容,心立即刺痛了一下。太子并未察觉,只仔细打量着皇阿玛的神态,确认皇阿玛果真如御医所说,这才带着三阿哥一同恭敬地行礼,“儿臣请皇阿玛圣安,皇阿玛万福。”康熙淡淡地应了一声,还处于“太子不甚关心他”的伤心之中。“儿臣离宫时只来得及对京中布防稍作安排,深恐不能及时面见皇阿玛,日夜兼程,不敢有一丝耽搁……如今得知皇阿玛圣体有所好转,心中一颗大石总算落地……”太子说着,声音中竟是带出了一丝哭腔。康熙一怔,有几分怀疑地看向太子,就连三阿哥看向太子的眼神也带着几分不敢置信。而太子似是感知到他的失态,立即调整情绪,口齿伶俐地快速禀报京中诸事以安皇阿玛之心。寝室内只有他一人的声音,康熙和三阿哥皆眼带探究地盯着他。然而太子禀报完,又平静道:“皇阿玛,战场上有两位皇叔为主帅,又有我大清骁勇善战的将士们,定能旗开得胜,请皇阿玛回朝养病,安心于后方指挥,儿臣请愿代皇阿玛亲征。”三阿哥立即响应道:“儿臣亦请战,绝不退缩。”两人,一个是大清的太子,一个是大清的三皇子,请战的话字字铿锵有力,奋勇杀敌之心不逊于前线的将士们。康熙不再去想方才太子的失态究竟是否是他听错了,也不说答应与否,只欣慰道:“此事暂不必提,太子先去梳洗,稍后可向众位大臣了解战情。”太子反复确认过,眼见皇阿玛虽有消瘦,但气色尚可,这才应道:“是,皇阿玛,儿臣告退。”而皇阿玛并未对三阿哥有所表示,太子便未带走三阿哥。三阿哥老实地站在原地,等太子一走,忽然一个跨步凑到床榻边,小声问:“皇阿玛,您方才听见了吗?儿臣好似幻听了……”康熙教他身上的汗臭冲的一阵头晕,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的话,只不掩嫌弃道:“你离朕远些!”三阿哥呆住,一动不动,难以置信道:“皇、皇阿玛?!”只这么一瞬的功夫,康熙感觉他的病情又加重了,屏住呼吸依旧止不住胸口的呕吐之感,挥着手赶人,“你也回去梳洗,朕不用你侍疾。”三阿哥心碎不已,“儿臣千里迢迢赶过来,究竟做错了何事,竟惹得皇阿玛这般厌烦?”康熙是真没耐心向他解释,克制住捂鼻的欲·望,不耐烦道:“你做了何事,还需得朕亲口告知于你吗?”三阿哥一听,顿时心虚地眼睛左右转动,片刻后,一咬牙,道:“儿臣知错,儿臣不该作文章嘲讽酸儒‘手无缚鸡之力,口若悬河之势,壮哉’。”康熙抿紧唇注视着他,默不作声。“不是这事儿?”三阿哥抬手摸了把脑门儿上的汗,丧着脸又道,“儿臣知错,儿臣身为兄长,不该与小六争锋。”“你还与弟弟争执?!”康熙一说话,屏住的呼吸便松开,熏得脸一黑,呵斥道,“朕是如何教导你们兄友弟恭的?”三阿哥颇有几分不服气道:“皇阿玛怎地不问一问,为何我们兄弟几个净是与小六争执?他那个臭脾气,实在是人厌狗嫌。”康熙瞪眼,“你还有理了?”三阿哥一缩脖子,识时务者为俊杰,麻利地认错道,“儿臣知错,请皇阿玛责罚。”康熙实在不相信他身上就这一件意外之喜,便忍着头痛,厉声喝问:“只这一件事吗?你今日若是自己坦诚,朕姑且能够酌情轻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