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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急着想见你,我偶尔用一回特权。”邵维明似真似假地说:“不过……想到等待的人不止我一个。所以,开到停机坪接你,我理由特别正当。”凌青原注目看他,完全不能领会他话中之意。邵维明似乎特别享受沐浴在这目光中,开怀地笑了几声说道:“走,带你去乌桐,见几个老朋友。”乌桐,就是那所和式庭院别墅。是之前邵维明请谭岳所在,也是他口中别人的家宅,闲置不用专门用来招待朋友的地方。“邵先生,您的朋友我不认识。这样不太合适吧。”“没什么不合适,你只是去做钢琴师,让大家欣赏你的音乐而已。”车很快拐进别墅区,平稳滑进乌桐的院门,入库停稳。雪还在下,又赶上东至,白的雪花黑的夜,远去的街景结了冰的锦鲤池,还有惊鹿竹筒清脆的敲击声。有宅邸的家仆过来,支了两把大伞。邵维明没用他撑伞,干脆自己拿了一把,接程鹤白下车走进飘雪的庭院。凌青原困惑,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邵维明却说:“一把伞下,鹤白你这样看着我,我怕我会迷醉得不知所以。”还是沿着上次的石板路,走进别墅的回廊,邵维明收伞的功夫凌青原听见屋里飞扬的笑声,果然是相熟的朋友,光从笑声听闻,就觉得他们关系该十分融洽。障子门从内打开,邵维明示意程鹤白随他走进别墅,他趁机牵了一下程鹤白的手,被后者不留情面地避开。邵维明没有介意,反问他:“这么冷?”有家仆很仔细地递了一个铜汤婆。凌青原接过捂在手里,倒是当真好奇,这该不会是主人家的收藏,顺便发挥功能作用吧。一小段过道,广间前绘有松竹的门打开。大会客厅里圆形矮桌旁边,宽松坐着三个男人。凌青原跟着邵维明身后进屋,借着橙黄色的灯火看清楚了那三人的面貌。他视线本能地在其中最年轻的男人身上停留,恍然有一种雁过沧桑、五味杂陈之感。第52章五十二章邵维明走进铺着榻榻米的会客厅,熟稔地朝三人打了个招呼,顺便转身把程鹤白带到身前介绍道:“跟你们提到的,程鹤白。”“哦,你的小朋友。”说话人头也不抬,没分一点儿视线给程鹤白。凌青原十分抗拒自己被邵维明揽在身前介绍。他注意到刚才的说他是“小朋友”的男人曾与他有一面之缘。魏丰集团的长公子,余成渊。余成渊给桌上唯一一个剩余且倒扣的茶杯满上水,示意邵维明来坐。邵维明顺手拉着程鹤白,在矮圆桌前盘腿坐下。“表哥,你这话就不严谨了。确切说应该说是维明的‘新’小朋友。”另一个男人笑道。面相上,他和邵维明有三五分相似。大概是因为更年长的缘故,他眉宇间少些维明的阴柔,又有点余成渊的锋利。从他对余成渊“表哥”的称呼来推测,他应该是邵维明父亲的哥哥,邵氏当家邵宏坤的儿子,也就是邵维明的堂兄。说来,邵伟乾和余成渊的母亲是亲姐妹。“伟乾,有你这样当着成渊的面数落我的嘛。”邵维明呷了一口茶用一种哥俩好亲无间的口气道。邵伟乾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二叔倒好,体贴你这家伙的特殊爱好,把娱乐完全交你手上,到成全了你小子的风流快活。”邵伟乾,从身份上该是魏丰与宏新的枢纽。邵伟乾的表哥余成渊无疑是魏丰的继承人,而他自己则出身邵氏——有一个掌管宏新投资公司的父亲,一个cao舟传媒的三叔和一个宏新娱乐掌门人的堂弟。邵维明状态很放松,口吻尤其无辜:“我爹愿做甩手掌柜怪谁。你以为他一天到晚去上什么娱乐节目,真是为了节目?你问问三叔,说爆料他不比三叔在行;说和节目组女主持眉来眼去,他不比我在行。”席间还有一个年轻人沉默着没说话,看上去他的年龄要比其他三位公子小不少。邵家堂兄弟是三十中段的人,而余成渊更是接近不惑了。凌青原一直在不露声色地打量他,他也在细细审视着程鹤白。“兄弟几个难得聚一次,你带个外人干嘛。”余成渊毫不客气地指责邵维明。结果邵伟乾吃吃笑着,说堂弟这是带来见家人。邵维明抿了口茶没说话,一副山人自有妙计、胸有城府的模样。“你叫什么名字。”一直没说话的年轻人问。“程鹤白。”凌青原说,声音里毫无波澜。他觉得自己做演员以来,已经学会了在各种场合运用演技。“程鹤白,我不喜欢你老打量我。”年轻人说:“你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邵伟乾拍着他的背哈哈笑道:“道远,你大概还没有掌握中文的艺术。这时候不要直抒胸臆,会让你维明哥难受的。”凌青原收回了视线,盯着手里的铜汤婆。邵维明大度地说有什么好难受,转而对着程鹤白,用着叫人腻歪、假装在乎的口吻问他为什么会老打量别人。凌青原放下汤婆,正色对邵维明道:“邵先生不是叫我来奏钢琴的么,这个时候,我还是给诸位先生伴奏吧。”邵维明随他去了。余成渊和邵伟乾眼里微露诧异,他们单纯以为这个小演员是被邵维明叫来作陪的,就像个玩物一样。他们更意外的是邵维明带程鹤白是来演奏的,而且程鹤白还知道这隔间里有琴。凌青原走到格子推拉门前,轻轻拉开了门。正要迈步进隔间,只听见名叫道远的年轻人朝他怒声喊道:“谁让你动我的东西。”凌青原面无表情地回头。“谁跟你说需要伴奏,谁要你伴奏。”年轻人像是个护着玩具无理取闹的小孩。凌青原没有多话,只是静静把推拉门合上,和他们刻意保持距离地就地坐下。“道远。”余成渊喊着年轻人的名字,示意他反应太激烈了。在他们看来,完全不需要对一个艺人大喊大叫,太掉价。更不需要搭理一个可能是为博出名而甘愿奉献自己一切讨好别人的人。邵维明很随意地摆了摆手,相当客气地妥协道:“是我疏忽了,乌桐本就是凌先生名下的房产,道远自然是主人。我们都是客。让鹤白回来坐吧。”凌青原望着蔺草席地,无动于衷地听他们对话。道远,不会错的。凌道远,是他父亲续弦的一个儿子,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席间关系来看……他这个弟弟该与余、邵兄弟是表亲关系了。原来如此啊……凌青原闭上了眼睛,嘴里发苦。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装满冰水的气球被戳破,让他满身寒凉。原来如此,他凌青原与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