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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到场。因着褚彦此前没有宠妃,故此,位列妃位的贤妃与德妃皆会去走个过场。褚彦今日给温舒宜匕首,便是想试探她,也是为了挫挫小女子的锐气,“让昭嫔明日也遂朕一道出宫。”傅生一愣。皇上素来不关心后宫,今日却是特意提及了温舒宜,要知道,明日晋王必然会出席……傅生按耐住满腔的八卦,恭敬颔首,“是,皇上,臣这就安排下去。”傅生退下,李敖上前,俊脸满是苦涩,“皇上,臣要请旨和离!”李敖的父亲尚在,是朝中三朝元老之一,为人顽固迂腐,对李敖宠妾灭妻一事十分打压。褚彦眸色微晃,像是游神在外,又像是在思量什么。随即一脸严肃的低斥,“混账!男儿大丈夫如何能困于后宅之事?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女子,值得你豁出前程?”他当然知道,李敖只想娶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娇妾为正妻。李敖撩袍跪地,“皇上!纵使天下人笑臣、看低臣、不懂臣,臣这次也一定要和离!臣与周氏的婚事,本就是父亲大人一力撮合,臣早就与心悦之人私定终身,臣这辈子不会负她!”“你……李敖,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退下吧!此事无需再提!”岂能为了一个女子如常鲁莽?!褚彦胸口窝火,不知是气李敖?还是气他自己?李敖动了动嘴,见帝王愠怒,他自是无法继续求旨,临走之前,道了一句,“皇上,您是不会理解臣的,臣虽有鸿鹄之志,可臣心里至始至终都藏着一个人,无论臣日后是何处境,臣都不会弃她。”褚彦,“……”李敖一走,褚彦在御书房雷霆大怒。“荒唐!”“好一个李敖!枉朕如此重用他,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也值得他来朕面前求旨!”“红颜祸水!李敖怎会不懂?”褚彦一改往日冷肃,对李敖“只爱美人”的秉性,一顿痛批。一旁立侍的李忠僵在了当场,皇上从不轻易形露于色,用不着为了李大人的家务事……这般失态吧?李忠,“皇上,莫要气坏了龙体,英雄难过美人,自古以来人之常情,也是无伤大雅的。”李忠话音刚落,帝王低喝,“你懂什么?!”李忠彻底闭了嘴,“……”→_→他虽不是男人,可英雄爱美人,不是很寻常的事么?****温府。翠书紧张的冒出了汗,她搀扶着温泽,虽然温泽一手拄着拐杖,也并没有用上那条断腿,可她还是如同扶着一个瓷娃娃,生怕温泽磕着碰着哪里,“公子,黄太医交代过,让您一月之内不得下地行走!您且再忍忍,过几天再下榻也不迟!”温泽却视若罔闻。弟弟meimei皆在宫里,他这个当兄长的每日如坐针毡,只觉自己是个废物。几日前开始,那条断腿渐渐有了知觉,温泽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站起来。他当然没有直接用那条正在康复的腿,不过是先适应一下重新站立的滋味。“翠书,我无事,你不必再扶着。”到了垂花门,温泽立了片刻,一时间出现一刻的恍惚。旧时高门,如今已是红漆凋零,砖瓦间生了些许茅草,经年累月无人料理。“五年了……”低沉的嗓音自年轻男人的喉间溢出,低哑、萧索。五年没踏出宅子半步,他早就忘却了外面的光景,眼中唯有分寸之地,还有头顶的四方天。“公子,您要出去?前几日宫里来了人,已将咱们府上的匾额拿去修了,大约过几天就能重新挂上。”翠书笑道。与前五年的战战兢兢的拮据日子相比,这阵子简直就是天天就如过年一般。温泽敛眸。他并不觉得欢喜。他是一个男子,理应扛起温家的担子,眼前一时的安稳却是meimei牺牲了一生的姻缘换来的,他心口的痛,就像是被人插上了无数银针,细细密密的疼。不知不觉走出了门庭。巷子外面还有偶尔路过的人群,但凡看见温泽的人都会驻足多看几眼。昔日燕京第一贵公子竟然走出家门了!他此时面容憔悴,身形清瘦,再无往日鲜衣怒马时候的光耀,不过……温泽的眼中又有了光。“快看,那是不是温家长公子?”“啧啧,好些年没见了,我还以为他躺榻上再也起不来了。”“温家出了一位娘娘,日后如何还当真说不定呢。”“我听说皇上还命了宫里的御医给温大公子治腿,难怪温大公子今日踏出家门了。”“温大将军生了一个好女儿啊。”温泽环视四周,久违的熟悉光景让他宛若隔世,耳边传来或是惋惜,或是奚落,或是感慨的声音,但这些声音皆被另一股声音所覆盖---那是来自他心里的声音。温泽,你定要站起来,定要让那些残害、侮辱、欺凌温家的人付出代价!站起来!唯有站起来,才有资格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才能有活下去的尊严。这时,从巷子口走来几名男子,这几人像是蹲守已久,温泽刚踏出朱门,几人就跨着吊儿郎当的步子走来。为首之人身高七尺,面相一脸阴损卑劣,“呦,温大公子?什么风把你给吹出了温家大门?”温泽拧眉。时隔五年,他还是认出了面前这人,此人是宋家旁支的纨绔子弟,曾因当街纵马,且又调.戏良家女子被他摁地教训过。虽是消沉五载,但温泽的敏锐尤在,一眼就看出对方是来寻麻烦的。温泽并没有临阵脱逃。今日踏出温府大门,是他的新生和细翼。“与尔等无关。”他今晨刮去了下巴的胡渣,俊颜虽是清瘦了些,也因着长时间不见天日而显得病态的苍白,但眼中的锐气一点点的凝聚。此时,宋家旁支几人已走上前,皆是人高马大,挺拔壮实,仿佛是蓄意想要衬托出温泽的脆弱。想将温泽贬低到尘埃里。“温大公子,你就剩这一条腿了,怎么还到处乱跑?”一脸纨绔的男子嘲讽一笑。温泽消瘦的面容毫无他色。五年了,什么诋毁之词没听过,与血淋淋的生死相比,几句嘲讽影响不了他什么。他还没有强大,尚没有资格任意而为。这个世上,弱者要么忍,要么亡。就在路过的看客们等待着好看戏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巷子外传来。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身着玄色锦袍,腰配玉钩的朗朗君子,正骑着一匹雪色宝马疾驰而来。傅生动作矫健下马,几个健步行至温府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