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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必然会寻我麻烦,正好闲着,且去会会她。”温舒宜娇笑着。徐嬷嬷见她面若夹桃,水眸潋滟,仅是一个眼梢微挑的神情已是勾魂摄魄。徐嬷嬷一惊,这才短短几日,她只觉得温舒宜一日比一日明艳,仿佛美人格外得上苍眷顾,每一个不经意间的神态也是得天独厚的妩媚。这要再过几年,真不知该会如何倾城国色,也难怪皇上屡屡在她身上破例。****温舒宜去主殿时,陆诗雨也恰从偏殿出来。陆诗雨妆容精致,穿着一身大红百蝶穿花遍地金低领裙装,垂云髻斜插凤蝶鎏金簪,眉心描了花钿,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陆诗雨虽只是一个八品美人,但这身装扮放在宫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妃位。陆诗雨初来皇宫,本想艳压群芳,可她刚走出偏殿,第一眼瞧见温舒宜,就立刻觉得自己像只开屏的孔雀。温舒宜只梳了简单的发髻,用了一根翠玉簪子,眉心是一朵梅花的花钿,一袭粉装,腰身纤细柔软,明明是清淡到了极致的装扮,可偏生她天生风情万种,媚态是从骨子里渗出,绝非是靠着妆容能够与她比拟的。冤家狭路相逢,陆诗雨比温舒宜年长一岁,但搁在宫里,温舒宜高出了好几个位份,饶是陆诗雨心性浮躁傲慢,也不得不屈服于宫里的规矩。温舒宜抱着小狐狸,眸光倦怠,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令男子失神,令女子嫉恨疯狂。玉珠道了一句,“陆美人,怎么见着娘娘也不行礼?”陆诗雨气的鼻孔都大了,赵嬷嬷用手戳了她一下,陆诗雨只好闷声闷气道:“妾身给昭嫔娘娘请安。”她态度敷衍,明显不敬。玉珠愤愤不平,欲要再说什么,温舒宜打断了她,莞尔一笑,“meimei昨个儿伺.候皇上,难免损耗了身子,就莫要多礼了。”侍.寝有多辛劳,温舒宜比谁都清楚。不过,她见陆诗雨似乎神情亢奋,并无半点颓唐之色,又对昨晚皇上的表现甚是好奇,听徐嬷嬷说,皇上昨日当真只有半刻钟呢……陆诗雨的脸瞬间灰了。她昨晚别说是侍.寝了,就连皇上的手都没碰着!“哼,你很得意是不是?我可告诉你,不要以为眼下你的位份高就可以为所欲为,皇上只是被你暂时蒙蔽了双眼罢了,等皇上知道你的真面目,必然不会再多看你一眼!忘了告诉你了,我的几位兄长即将回京,你最好别再祸害兄长们!”温舒宜神情寡淡。心道,这陆诗雨真是个没脑子的。这话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除却她倒霉之外,陆家兄弟几个谁又能得到皇上重用?“放肆!不得对娘娘如此无礼!”玉珠就没见过如此傲慢的女子。陆诗雨甩了手中帕子,带着她的人往正殿方向走。徐嬷嬷在温舒宜耳侧轻叹,“娘娘,顾家倒是心大,把这么个人物送入宫里,也不怕招惹是非。”温舒宜举起小狐狸,放在脸上蹭了蹭,它身上的白毛,抚在脸上十分舒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皇上膝下无一子,不止是陆家,恐怕燕京高门大户都想塞了女儿入宫吧。”徐嬷嬷附和,“也是,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是罕见的美男子,单是那气度、相貌,便是旁的男子难以企及的,更何况……皇上是天子啊。”温舒宜稍稍一愣。耳朵尖尖莫名其妙烫了起来。她一开始只顾着护着温府,入宫之后如履薄冰,误打误撞得了皇上宠爱。皇上在她眼里一直都是情绪不定、阴骘多变,她对皇上的敬畏与惧怕占了大半情绪,倒是忽略了皇上原本的容貌……温舒宜并没有因为陆诗雨的不敬而愠怒。她那个大舅母一心惦记荣华富贵,对自己的女儿过度自信,估计眼下憧憬着陆诗雨扶摇直上,飞上皇家枝头当上真正的凤凰呢。人贵在自知,但这世间并非所有人都有自知之明。“娘娘,太后这几日送来的汤药,您可是都吐尽了?”徐嬷嬷压低了声音问,又壮胆道:“皇上二十有四了,一旦皇长子降生,必然得到皇上倾力栽培,娘娘……这可是让温家重振门庭大好机会。”温舒宜心动了。她要洗脱爹爹的罪名,要恢复温家往日荣耀,还要护着阿兄与阿弟。生下皇长子的确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即便日后帝王宠爱不在,她也有一个孩子傍身。可不知为何,温舒宜心头隐隐发酸。她也憧憬过这辈子与自己的夫君恩爱逾常,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未想过用一个孩子去拴住男人。“嬷嬷,我会尽力的。”她淡淡应了一句,神情萧索。****勤政殿,文武百官分列出席,帝王冠冕上琉璃珠晃动,晨曦的光,照着帝王清隽的脸上,威压飒气。三朝元老廖大人跪地,激昂呈词,“皇上,忠言逆耳啊!老臣所言句句属实,上月广西洪涝,与昨夜城东走水,皆与宫中灾星有关,臣命高人夜观天象,又加以占卜之术,得知宫中西南角煞星作祟,那位置正是温氏女!”随着廖大人一言,当即有人出列附和,“皇上,温氏女命数不详,未入宫之前,坊间就传言温氏乃狐妖转世,是祸水啊!”“五年前温家军于嘉林关全军覆灭,害我大周颜面尽失,丢失岭南腹地,皇上登基之际大赦天下,并未对温府治罪,这已是皇恩浩荡!温氏女不可留啊,皇上!”“臣以死谏恳请皇上废谪温氏!”宋相唇角溢出一抹浅笑,他望向了龙椅上尊贵无边的男人,很享受将帝王逼到妥协境地的滋味。隔着一层琉璃珠,褚彦的一双幽眸如深海般沉寂,里面仿佛藏着深不可测。他看了一眼傅生。傅生会意,昨夜城东起火之时,他便已入宫禀报褚彦。褚彦让他连夜查出失火真相,并在今日早朝上揭露。当然了,揭露的时机很重要。傅生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宋相一党的大臣进谏结束,以及帝王给了他眼神暗示时,傅生才出列。他是本朝三品以上官员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人,又是帝王从年少时候就开始培养起来的心腹,在朝中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大臣们惧他、恨他,也艳羡他。但傅生对这些皆毫不在意。年轻男子清冽的嗓音响彻大殿,比方才几位年老体衰的大臣,要气势卓群的多。“皇上,臣有奏!”褚彦应了一声,“嗯。”傅生遂将城东走水一事详细道来。“皇上,臣昨夜亲自巡逻,昨夜走水之时,臣恰好就在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