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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上抹。青漓痛得闷哼一声,胸口滞血翻腾起来,冲击得他喉头腥甜。晚澈虽然心疼,但也不得不继续,蘸着药膏的指腹在他胸前轻涂慢抹,凉凉的,带着点痒,少年死死揪紧袍角,颊边很快染上一层秋枫般的红晕。上完药,晚澈又仔细检查了他的内息。令她意外的是,青漓体内游走着一道奇怪的灵气,四下冲撞,很不驯服。她想问他是怎么回事,但见他双目紧闭十分难受的样子,又咽下了话。只当他是受了伤,丹田有些躁动罢了,指尖一动,便送了一道灵力进去。暖洋洋的热流沿着手臂蔓延开来,像一双温柔的手,控制住汹涌不息的经脉,令他浑身伤痛顿时减轻不少。做完这些后,晚澈松开禁制,拿巾帕拭去他满头汗水。她轻喟:“青漓……”“嗯?”晚澈无声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要这样讨好我呢?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中,师父会有3.5个情敌(您老人家可快点醒吧,不然都要上门来抢媳妇了233333感谢故樾小可爱的地雷!Mua~第12章要说她还为早上的事郁闷么?好像早就不闷了,不然也不会让他进门了。晚澈还记得,早晨醒来,那一床被子几乎全裹在她身上,而青漓蜷缩在内侧,自动与她隔开一臂之距,身上只堪堪盖了件外衫。回想当初,在她明确表示他不是面首,而是侍从后,他再未有过暧昧之举。平日谨言慎行,勤奋修习,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晚澈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担心自己太弱,会被她乃至整个四曜城嫌弃。这样的他,又怎会明知她不喜,还冒险爬床呢?所以,她的吃惊和烦躁,究竟是对阿漓,还是对“背叛了师父”的自己?晚澈叹了口气,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走吧,去吃饭。”替他拢好衣衫,把人拉到桌边坐下。青漓已经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哑着嗓子道:“昨夜是我逾矩了,不该和姑娘同寝的,请姑娘责罚。”晚澈充耳不闻,盛了碗狡骨熬的浓汤递到他手中:“狡兽大补,又不是发物,你可以多吃点。它伤了你,这也算报复回去了。”他犹疑地抬起头:“姑娘……不生气了么?”晚澈叹了口气:“是我自己酒后乱性,失了方寸,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发脾气,让你心慌不安,行猎受苦。该道歉的人是我,怎么还会怪你呢。”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因为主仆之故,不得不对她忍耐讨好。她要气也只能气自己酒品太差,气他在她面前太过温驯。其他的……再有什么不舒服,也在看到他的一身斑驳后,烟消云散了。“阿漓,我吃什么都无所谓,你别再为了让我尝口鲜的,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了。幸好这次遇到的是普通狡兽,若是开了智的灵兽,恐怕没那么容易逃脱。”“……是。”见她神色温和、确实没有勉强之意,青漓心中巨石才彻底落下,端起瓷盏轻轻啜饮起来。他没有告诉她,其实那是一只已经开智的小灵狡,他冒着滂沱大雨和它斗智斗勇,历尽艰险才将对方杀死。他累极倒地,挣扎着剖出它的妖丹服下,等恢复了一点力气,才从深山里爬出来。体内那股霸道的灵气,就是他还没能完全融合妖丹,而产生的反噬。回来后,他赶紧把满身血污烂泥冲洗干净,又照着古法在小厨房里足足熬制了两个时辰,才做出这么一道狡rou宴。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告诉姑娘,让她平白担心了。那厢,晚澈已经抛开不愉快,用轻快的语调聊起今日写书之事。少年静静聆听,长睫垂盖的眼眸深处,黯淡的星辰重新一颗颗亮了起来。*这几日,晚澈一直埋首在浩瀚卷帙里奋笔疾书,青漓就坐在不远处为她烹茶。铜炉熏香袅袅,案上茶雾氤氲,少年动作轻柔,一点都不打扰她,坐在那里就像一幅绝美的壁画。偶有鸟儿飞落窗台,宛转叽喳,也被他无声驱散。他的心法书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晚澈考教几次都很满意后,挑了本入门的雪鸿剑章给他,让他开始接触最基础的剑道知识。青漓很高兴,日日抱着剑章孜孜苦读。晚澈偶尔看得倦了,搁下笔与他闲聊,便发现这少年学习速度极快,一天记一章,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她当初花了两个月才磕磕绊绊读通的书,青漓十多天就全部看完并能说出重点来了。联想到之前他对心法高超的领悟力,这孩子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就是一个学神啊!说起学神,晚澈就不免想起苻城主曾经提过,她师父小时候也是一个神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素来对师父崇拜至极,那会儿听了也只是更骄傲而已,根本没想到别的什么。可现在看着这少年,她却幡然惊醒:要是师父真的像青漓这般天资卓绝,那当年的自己在他眼里,岂不是蠢笨至极?!可师父从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儿对她的嫌弃,顶多在她死活答不出问题、憋红了脸抓耳挠腮的时候,不紧不慢地坐下,开始阖目打坐。清俊的脸庞一如既往的淡漠,看不出丝毫恨铁不成钢的恼意。现在想来,莫不是被她气得狠了,在念静心咒??无论怎样,师父能忍她三百年,真是太不容易了。想明白这一点的晚澈惭愧地扶额,心情像缠绵多日的秋雨一样潮重而忧沉。青漓第二遍看雪鸿剑章的时候,晚澈就不再过问了,反正学神什么都能答出来,她是脑抽了才会送上门去给自己找对比、找不痛快呢!但她也并非对他完全放任不管。某个秋雨淅沥的早晨,青漓天一亮就出门了,也没说去哪里。晚澈心神不宁地坐了小半日,眼看风雨越来越大,她都快要按捺不住冲出去找人了,才瞥见一抹竹青身影从山林里奔回来。晚澈连忙迎出去:“阿漓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又进后山了?不是让你别去打猎么,上次的伤还没痊愈,怎么这么随意……”一边为他清理身上污泥树叶,一边探查有没有受伤。所幸安然无恙,他的避水术练得还行,只淋湿了一层外衫而已。青漓听着她紧张地絮叨,微凉的眸中也染上一层暖意:“姑娘安心,我不是去打猎的,上次在山中看到一株泡茶的好物,我一直在等它成熟。今日是怕被风雨打坏了,才急急赶去采摘。”晚澈半信半疑:“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么拼?”少年不说话,神秘地眨眨眼,抱着布包去了小厨房。晚澈见他没事,便松了一口气,随他去了。不过片刻,他重新回到书房,手里就多了一壶新泡的茶。先将瓷杯温洗一遍,再缓缓斟入茶水。少年白皙明净的手指散发着玉质的光泽,和烟雨荷纹的天青色瓷杯相映成辉,让人几乎挪不开眼。晚澈托着下巴欣赏他优美的茶艺。茶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