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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让陆顷想起那次在食堂的事情。陆顷挑眉,侧过头看他。白夏弥则是回以一个看似温和的笑容。“所以我之前,也不喜欢你。”然而话是这么说,陆顷却看出白夏弥眼里的那份戏谑和亲近。“……哦!”陆顷面无表情地答道,随即又补了一句。“我喜欢就行。”他说这话时表情未变,语气却理直气壮得可爱。“即使没有人喜欢?”“即使没有人喜欢。”“即使所有人都讨厌?”“即使所有人都讨厌。”白夏弥一一发问,陆顷一一回答。虽然内容看似毫无营养的闲聊,但要是有人听到他们俩的语气,还以为是在谈论人生理想呢。“只要是我所喜欢的,我所坚持的,即使别人再怎么闲话,我也不会改变。因为能被随便改变的,就不是真的喜欢。”陆顷停下脚步,注视着白夏弥的眼睛,认真地说道。那份认真过于坚定,让白夏弥在动容之际,又不好意思起来。他竟有点不敢直视那双明亮的眼眸。“你刚刚是说喜欢我吗?男神?”为了缓解那份突如其来的羞意,白夏弥调笑一句,却在话出口的瞬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陆顷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逗我呢?”白夏弥笑了一下,却别过了脸。此时突然起了一阵风,轻轻地掠过这两人。陆顷看着不说话的白夏弥,正要开口,却听到他低低的声音。“真——嫉妒你啊。虽然我的家庭条件不错,但是这种条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仅仅是所有事情都要做到最好,不能落后于人,甚至是连我喜欢什么,都不能由自己决定。”陆顷闻言一惊,他倒是没想过,原来富裕的家庭还有这种规矩。“我只能喜欢书法,因为高雅;我只能喜欢小提琴,因为只有小提琴才衬得上上流社会;我只能喜欢鹅肝红酒,因为这才是我应该吃的食物。”白夏弥在叙述的时候声音平稳,但是句末的颤声流露出了他深藏于心的不甘。陆顷的心因他这直白的话而震动。想到那一天他窥见了白夏弥被自己母亲训斥责骂的场景,那样隐忍着的白夏弥——陆顷轻叹,心中泛起同情。白夏弥下一句更让陆顷瞪大了眼睛。“曾经——我也是很喜欢苦瓜的。”“那——那为什么……”话却问不下去了,因为陆顷已经知道了答案。白夏弥却像是要在今夜的星空下剖开自己一般,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我家自然是不会有苦瓜的,所以我第一次吃苦瓜是在一个远房亲戚那吃到的,是一道苦瓜炒蛋。味道苦苦的,但是很好吃。”“嗯,我最喜欢了。”陆顷顺着他的话接道。白夏弥安抚地朝他笑了一下。“真的很好吃,所以回去之后我就央求母亲,还想再吃一次。但是她却生气了。我不懂,一直闹她,却被狠狠地用尺子打了手掌。”陆顷忍住不去看白夏弥垂在两侧的手。“超级痛——真的超痛!所以,再也不敢了。不敢坚持自己喜欢的,不敢说出自己的喜欢的。因为真心话只会让自己得到惩罚。”虽然话里内容沉重,但白夏弥的语气却带着些轻快,像是平日闲聊一般。“太过分了!”陆顷忍不住说道,同时张开双手,把白夏弥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太过分了。”他又忍不住在白夏弥耳朵边说了一次。而白夏弥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竟分不清心跳是因惊吓而起,还是别的什么。“你……”饶是见过许多大世面平日冷静非常的白夏弥,也说不出话来。陆顷拍拍他的背。“你不习惯?我们球队里平时都是这样互相安慰的。”陆顷理所当然地解释。兄弟受伤,当然要安慰他啊!刚刚那一番可以称得上心里话的自白让陆顷十分触动,他素来都是按着心意做事,没想到白夏弥家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同情心一起,就忍不住抱了抱白夏弥。“虽然我不知道这种事要怎么解决,我也不会乱加以评价。不过,我希望你能真正找到你喜欢的东西,而且坚持下去。喜欢的,就要抓在手里。”陆顷拍着他的背,认认真真地说道。白夏弥在他怀里静默了半晌,才闷闷地憋出了一个字。“好。”我找到了。他揪紧了陆顷衣服的一角。作者有话要说:☆、Chap04Chap04半晌,陆顷首先松开了怀抱。再怎么有风也是个夏夜,就抱这么一会他已经热出了薄汗。倒是白夏弥还有点别扭,看起来倒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我准备走了。”陆顷估算着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时间还早,”白夏弥把腕表递给陆顷看时间。“你们班今天没有什么活动吗?”“聚餐完喝倒了一片,进行不下去了。”还没到十点,陆顷把表还给他。“对了,你今晚来学校做什么?”“因为是最后一天了嘛。”白夏弥笑眯眯答道。“哦。”陆顷赞同地点点头。“因为我马上就要出国了。”陆顷惊讶地睁大眼睛。“出国?”他那副呆呆的样子让白夏弥笑出了声。“是呀,所以来学校看看。”“哦……”陆顷有点点不开心,他想的是,暑假还想约人出来打球。而且刚刚白夏弥自曝喜欢吃苦瓜这事,让他在陆顷心里的地位瞬间从普通朋友提升成了不错的朋友。他闷闷地补了一句“祝你成功。”白夏弥看着他这样子,调笑心起,一下子把脸凑到陆顷面前。“你这是舍不得我吗?”陆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却不说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最后因为这动作过于幼稚无聊,才分开来。“不要担心,我会回来找你的。”白夏弥轻声保证,虽然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眼底却十分严肃。陆顷倒觉得他大题小做了,毕竟出国,哪有说回来就回来的,而且他们俩关系有亲近到这个程度了吗?不过出于礼貌和敷衍,他还是点点头。两个人最后还是像上回一样,在路口互相道别,只是这一次推车的只有陆顷。陆顷想的是应该不会再见了,所以一句“再见”说得郑重,但白夏弥仿佛看出他心里所想,并没有接那句“再见”,只说了“保重”。就像所有已逃离高考的毕业生一样,暑假里陆顷过得十分堕落,睡了吃,吃了睡,除了每天下午骑车出去打球,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