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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怕的,因为离眼睛还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而且爆炸的时候对耳朵是很大的冲击吧,还好没影响到耳——“唔!!”冷不丁就被忽然醒来的塞林格一胳膊打在了鼻梁上!塞林格给完我肘击又起身一把拉住我:“痛吗?!”我捂着鼻子,忍着痛摇头:“没事没事!”长期健身的人力道真不是盖的,这滋味比吃了一整瓶芥末还酸爽!塞林格神情严峻地掰开了我的手,我才看见鼻血都从手指缝渗出去了。真是逊毙了……不得不在偶像面前塞着一管纸,仰头止鼻血,我现在的心情,大概可以叫做“粉丝包袱”吧。塞林格弯腰捡起掉在地上那本粉丝月刊,看了一眼放到一边,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你刚刚在干嘛?”我只好交代:“林赛哥,你额头是不是被炸伤过?”“头仰着。嗯,是小伤,没什么大不了。你刚刚就是在找这个?”“找这个”前面省略了“趁我睡觉时”和“在我脑门上”,难以形容我的尴尬:“我在看这个月刊,看当时炸得还挺严重的,就有点在意。”塞林格忽然伸手过来,隔着桌子把我脑门往后推了推,我一下就看不见他了。“在意什么?”他问。我被迫仰着头,视野里只有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光滑的灯罩上映着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后的塞林格:“呃,就是……”“塞英俊!!”休息间的门忽然被推开,石头哥兴高采烈地举着手里的跨国快件:“亚摇的邀请函!!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们在玩什么国王游戏吗?”***亚摇,全称是亚洲摇滚势力音乐节,在中日韩都举办过,今年已经是第十个年头,这次的举办地竟然在老板的老家冲绳。除了会有三天三夜的摇滚盛宴,音乐节上还会给杰出的乐队颁奖,当然最大的亮点要属每年邀请来的表演嘉宾,阵容都十分强大,将会在音乐节的开场和压轴献唱。LOTUS作为出道才五年的年轻乐队,已经是第三次受邀作为表演嘉宾出席音乐节,虽然还未斩获奖项,也是对人气莫大的肯定。目前为止在亚摇上拿奖的都是出道至少十年以上的乐队,亚摇凭借着评奖协会的严谨公正已经成为摇滚人心目中含金量最高的奖项,石头哥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这里拿个奖,听说每次过生许愿都许这个,季诗就总是在他闭上眼许愿时在后面插嘴:“别许那个了啊,老实再等五年吧,别白白浪费了一个心愿!”石头哥就恼羞成怒地回头叫他闭嘴。不过我觉得能够受邀作为表演嘉宾,和那些成立十几二十年的日韩乐队,甚至欧美乐队享受相同的待遇,已经很牛掰了,作为粉丝的我深感与有荣焉!下班后在电梯里遇见许章哥,他问我找着专辑了吗,我说没有。“什么专辑?”靠在电梯后面玩手机的塞林格问。“哦,他想找一张你们的出道专辑,确实不好找,我估计全公司都找不着。”许章哥说。塞林格问我:“你找出道专辑干什么?”我说送给一个喜欢LOTUS的朋友当生日礼物。“女朋友?”“不是,”我哪来的美国时间交女朋友啊林赛哥,“就是我经常给你带日料的那家店的老板。”“女老板?”“是男老板,他是日本人,马上要过五十岁生日了。”许章哥笑道:“搞得跟审问一样,你管人家送给谁呢?”塞林格看了许章一眼,对我说:“我随口问问。如果是送女生的话,还是不要送专辑这种东西。”我刚说了声谢谢,许章哥就笑了一声:“什么时候改行当恋爱专家了?”塞林格瞥着他没说话,又自己低头玩手机了。这两人还真是两句话就要擦枪走火,我忙转移了话题:“就是这下不知道要送什么好了,他LOTUS的专辑都收齐了,就差第一张,本来还想送这个他肯定会高兴的……”我说完满以为会有回应,然而身后压根没人出声,电梯门模糊的倒影上,两人都低着头看手机,轿厢里除了我说话的余音,一片死寂,异常尴尬。万万没想到隔天去塞林格家,冰柜前的吧台上居然放着一张签好名的出道专辑,左上角还贴着黄色的便利条:——我的已经签了,剩下那四个你得自己想办法了。我朝楼上看去,主卧室的门还关着,只是一扇白色的房门,都让我觉得心潮澎湃,帅得没边,要不要这么有求必应啊林赛哥?!想起初中时还热衷热血少漫的自己,总是对漫画中的主角提不起兴趣,却对那些人格魅力爆棚的强大配角向往不已,想成为那样的男人,即便个子不高也能让身边的人充满安全感,不知不觉成了他们的信徒(可能也不知不觉变得有点中二)。只是我没想到原来长大后我依然被那个中二时期的自己支配着,在名为的热血少漫中,又崇拜上了这样一个“强大配角”,仿佛遇到任何难题,他都会在第二天早上很平淡地告诉一夜未眠的你“哦,那件事啊,已经搞定了”。把CD拿给阿岚签名时连海哥都很惊奇:“哇,这张专辑不是已经绝版了吗,你送谁送这么贵的绝版CD啊?”“不是……”我想说不是我买的,手机突然在兜里震了一下,只见上面是塞林格发来的——别说是我给你的。我下意识回头,他猫着背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举着手机,像在专心看视频,目不斜视,无动于衷。海哥还在等我回答,我把手机揣了回去,说:“这张是我自己的。”阿岚猛抬头:“哈?你自己的你舍得送?你还是不是我们的粉丝啊?!塞英俊我太失望了,你看看你,不洁身自好,你迷弟都变节了啊!!”我心里哭笑不得,变节这种事,得等下辈子,他不是塞林格的时候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吧。第二天就要飞那霸了,晚上我特意去了料理店,吃饭的时候问了老板一些冲绳的风土人情,聊起自己的家乡,老板变得像个小孩子,叽里呱啦说了快一个钟头,说了从爷爷辈传下来的蛇皮三弦琴,庆生时喝的泡盛酒,说了美军基地外高高的铁丝网,有战斗机掠过的蓝色天空,还有海边的红色瞭望台……最后露出一个苦笑:“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这个时代什么都变得很快,我说的那些东西,你多半都看不到了。”老板的生日刚好是我们从冲绳回来后的第二天,我计划把专辑留到那时再送,说不定还能给他带点老家的小礼品,他没说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回去过,我料想他一定是有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