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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看到浴桶里飘散出来的水汽,袅袅娜娜,魅惑得很。他也不知怎的,轻轻点了点头。“料想伤口已愈合了,洗一洗也没甚关系。”云鹤微微往后仰,神态有些慵懒,“我让轻络送些热水,一起洗。”“啊?”齐骛瞪大了眼睛。“轻络,送水沐浴。”云鹤的声音只比之前稍稍大了点,隔壁轻络便应了。齐骛诧异地看着墙壁。“这边隔壁是轻络住的,那边隔壁是跃……酒商住的。”云鹤与他道。“哦。”齐骛心里有些凌乱。待会儿是要和大人一起沐浴?都是男子怕甚?可是总觉得有些异样……不管是谁,面对美人沐浴,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自在的吧?美人?是的,这一刻云鹤的容色虽不若在赌馆那一刻,但烟气袅袅映衬下,的确是很美。“你不去拿寝衣?”云鹤提醒他。“哦。”齐骛端着茶盏往外走。他翻找了一身寝衣出来,轻络便提了两桶热水进来。看不出来,轻络细瘦的身子,竟能拎得两桶水。这还不是平常家里挑担的桶,看着要稍大一些。他连忙上前帮忙,轻络也乐得他帮忙,让了一桶给他。齐骛与轻络一前一后走去里间时,才想起云鹤还光着身子呢!他连忙上前挡了轻络:“那个……大人还在沐浴。”“嗯,奴婢知道的。”轻络点点头。云鹤与她有这个默契,若说抬水便是他不在水里,允许轻络找人帮忙抬水进来,若说送水,便只能她一人进来。也是,轻络一直跟在云鹤身边,大约这种伺候沐浴的事没少干。齐骛让开一步,由着他进去。不过云鹤倒是没像方才那般的姿态,而是将棉纱布展开,头枕着后面,纱巾覆面。纱巾很大,脖颈到肩头都被松松遮掩住了,丝毫看不到半点皮肤。齐骛顿时心里一松快,也不知道为什么。轻络将水桶放在旁边,从侧旁柜子里取出一个浴桶来,烫过一遍之后便哗哗往里倒水。齐骛看了一眼云鹤的浴桶,原来不是在一个浴桶里,亏得他心跳不止,现下终于可以放心了。齐骛走过去道:“这是哪里来的?”“本来就有的。”轻络理所应当道,“提供给有些小夫妻使的,不会太放浪,也颇有情趣。”“咳咳……”覆着纱巾的云鹤轻咳。轻络立马就不再多言,将两桶水都倒进去之后,拎着木桶出去。云鹤将纱巾揭下一半,道:“傻楞在那儿作甚?”齐骛刚静下的心又猛跳起来,与一个陌生人一同泡澡大概都会有些手足无措吧?他深吸了一口气,解开了衣衫,而后看了云鹤一眼,后者并没有看他,他才踩进水里。在齐骛背过身踩进去的时候,云鹤抬眸看了一眼他屁股上的伤。“看什么!”齐骛感觉到背后的目光,急得差点栽进水里。云鹤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免一笑,脸皮真薄。他道:“自然是看看你的伤,你以为看什么?”“嗯……”齐骛恨不得没进水里去。“你方才……”云鹤一手搭在桶沿,下巴轻轻搁在上头,问他,“是不是以为要与我泡同一个桶?”齐骛呐呐地说不出话,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所以见轻络拿出另外一个桶才那般惊讶。云鹤轻轻一笑:“如此才这么不自在?”齐骛赶紧掬了一捧捧水往脸上泼,哪知水很热,越泼脸上便是越热。“那你怎么还答应了?”云鹤道。齐骛伸手抹掉脸上的水,勉力静下心。是啊,知道他说的是一同沐浴,如何还会应下?美色误人?不,他自认为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他曾答应过要嫁椰糕哥哥的,怎么能食言?即便将来寻不到椰糕哥哥,或是椰糕哥哥不在乎这童言一句,他也不可能对云鹤起什么心思。那可是有一屋子妻妾的大司农!☆、第59章“大人,你为甚用纱巾遮着?”齐骛回过神来的时候,云鹤又以纱巾遮面,枕在桶沿了。“冷。”云鹤轻道。“你桶里……”齐骛一指上面袅袅的热气。“嗯。”云鹤随意一应,随后道,“虽说你的伤已经结痂,但不能多泡,小心痂面又裂了。”齐骛埋头看水下,微微侧起一些,好似是这样。一阵水声响起,齐骛抬头看去的时候,只见扬起的白色寝衣。云鹤收拢起衣衫,开始系侧边的细绳。“大人你洗好了?”齐骛道。云鹤的动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眨眼之间便从桶里出来,衣衫都披上了!“嗯。”云鹤走去外面。齐骛用棉帕轻轻拭着手臂,心思,难不成方才对着大人发愣,大人觉得有些冒犯了?可他除了不小心看到的,都已经尽量避开视线了。不知怎么,齐骛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云鹤披了一件外袍,又走进来,他见齐骛又在发呆便敲了敲他的脑袋:“不怕受凉?”见齐骛懵了一脸,便将另一手的瓶子晃了晃,“我过来替你搽赤珠酒,伤口既然好得差不多,就该开始搽了。”“哦……”齐骛应了之后才想起什么,“大人,放那儿便好,我自己来搽。”“你要怎么搽?”云鹤挑眉,“如上次那般……扭腰摆臀?”齐骛满脸尬色。“那么扭,能看到伤口吗?”云鹤似笑非笑。齐骛只得点头,然后问道:“大人,这得涂多久?”“半年吧。”云鹤道。这么久?齐骛眉头稍稍一皱。他抬眼看云鹤,后者明白,便转过身背对着齐骛。齐骛飞快出水,拿寝衣穿上。“穿那么好,也是要脱的。”云鹤道。齐骛一顿:“大人,要不还是我自己来搽吧。”他一手掌举起,“倒上头,总能抹到的!”“擦破痂呢?”云鹤看他,“利索点,别磨磨蹭蹭,又不疼的。等痂落了,便由你自己搽。”齐骛无法,只得趴到小榻上。云鹤将赤珠酒倒了一点在棉纱巾上,轻轻地蘸到他的伤上。伤痂不平整,总会牵扯到棉纱巾上,齐骛虽说巅城战场都去过,云鹤还是不忍他疼到。他索性用了手指指腹蘸酒,涂到那伤痂上。齐骛感觉到触觉不对,一扭头便见到云鹤正垂着眼眸,一脸郑重地给他搽酒。“方才疼不疼?”云鹤知道他在看他,便问道。“不疼。”齐骛道。伤口周围本就有一点痒痒的,碰上凉凉的酒水正好舒服,现下却是多一道柔柔的触感,让他不由心间一颤。一下,一下,仿若抚在他心头,带着些许□□,柔腻得让他全身舒坦,却又有些不满足。“好了。”云鹤收了瓶子,起身去里间洗手。齐骛趴在那儿,伸手拉好寝衣,便不再动一动。云鹤洗完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