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对你愧疚一辈子,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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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言垂头坐在台阶上,夹在指缝中的一点星火忽明忽灭,冷风从风衣的领口灌进去,把他的胸口冰得生疼。 他不知道,怎么一夜之间,天气就冷得和冬天一样了。 他张了张嘴,想听听自己的声音,却发现自己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从身后的小门进去,穿过一段走廊,就是薛子扬的葬礼,他笑容灿烂的黑白照片正挂在墙上。 陈正言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他只能别过头去。 姜清从殡仪馆里走出来,站在陈正言对面,把燃尽了的烟头从他沾染了烟灰的指节中拿出来。 “不烫手?” 陈正言没回答,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不是我——” 姜清把手摁在陈正言的肩膀上,用了力气,似乎是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不是,别想了,”姜清深深地看着陈正言,用脚碾了碾地上的烟头,“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你回去吧。” 陈正言确实是无法在这里再待下去,他站起身来,唇边噙着一抹苦涩的笑,比任由西药片在嘴里化开的味道还要更苦。 “我走了。” 陈正言握住车钥匙,踉跄地向外走,姜清不知道,姜清根本不知道,不怪他,还能怪谁呢。 那天其实他接到了薛子扬的电话,现在想想,估计那通电话就是他临死前最后的挣扎了吧。 可是他做了什么,他几乎要忘记了,那天晚上,薛子扬的声音轻得不像话,低声质问着他。 “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人?” “那她呢,那个女人,她是你的什么人?” “你说啊,到底骗了我多少?” 没有撕心裂肺哭喊,没有声嘶力竭的诘问,他好像只是轻轻地说着,就像是在给满眼期待的孩子讲睡前故事。 可惜听故事的只有坚硬的水泥地面和不息的河。 陈正言回忆着,头痛欲裂,他回答了什么,他到底回答了些什么。 “这些年我睡过的男人各式各样,不计其数,你算什么?” “和你在一起,我能获得什么?” “爱吗,爱是个屁!” “不过是看你顺眼,一起玩玩而已。” 那些答案模糊地浮现,他眉心紧皱着,双手颤抖地扶在方向盘上。 是的,他不是冷血的人,他还是有些愧疚的,他并不是毫无波澜,他做错了,明明有些话并不是真心的,但是可悲的是,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起死回生的法术。 除了哀悼,他也没有办法。 他发动车子,离开了殡仪馆。 吴和婉刚打开门,就被一个庞大身影撞得一个踉跄,油腻的烟味沾着苦涩的酒味,和陈正言大衣上的洗衣液味道粘连在一起。 “婉婉——” 吴和婉第一次听他这么叫她,耳根有些发烫。 “你怎么了?” 陈正言刚从云虹出来,喝了几杯酒,但是还不到醉的程度,反而清醒得很。 云虹的老板邱兆安叫了几个新来的小孩去陪他,他原本心烦意乱,只想好好发泄,可看着身下跪着的几个低眉顺眼的人,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最后还是来了吴和婉这儿。 他并不想打破自己的“原则”——不会在睡了别人之后来找吴和婉,但是他只是突如其来地很想念她。 他没有碰他们,他想着,不会被她知道。 陈正言不回答,只是紧紧地拥着她,她又伸手推了推他。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陈正言把着他的双肩,猩红的眸子直盯着她,“我想你了。” 话一出口,干涩得不像话,比困在沙漠中央三天三夜求雨不得的人还不如。 吴和婉心软得不行,这次换她先伸出手,把陈正言的头摁在怀里。 “我也想你。” 吴和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看平日严肃认真的陈正言一副被全世界背叛了的脆弱样子,她也没有再问出口,只是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 陈正言趴在吴和婉怀里,突然有些害怕,如果她也知道了他的本来面目怎么办,就像是薛子扬那样,发现了一切怎么办,她也会毫不留情地离开他吗。 以她的性格和身世,肯定会的。 “不要离开我。” 吴和婉放在他后背的手一顿,安慰着说,“怎么会呢,不会的。” 吴和婉其实并没有想过陈正言会是个不忠的人,甚至是个对待感情极差劲的烂人,不知道是陈正言平时营造出来的形象太有迷惑性,还是她对自己太自信,她根本没有考虑过有人会这样对待她,会只是为了前途而选择她。 没有怀疑的心思,自然什么都不去探查,也什么都不会发现。 但实际上陈正言并不是只是为了钱,起码他自己坚信不是,他觉得自己是爱吴和婉的,吴和婉也是爱他的,既然是相爱的两个人,自然谈不上什么利用了,等到真正名正言顺的那一天,两人之间怎么还能分得清你我呢。 陈正言从来都没有仔细地认识过自己,他太会伪装了,总是一副禁欲的封闭模样,可他真的是这样的吗,他连自己都骗过了,他连自己都相信了。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直面过任何问题,只是不断从对弱小者的征服中获得成就感,只有凌虐那些“奴隶”的时候,他才不是从前那个懦弱不堪且浑身上下都背负着肮脏和耻辱的陈正言。 他清楚地知道在云虹那种地方一掷千金的人都是什么货色,但他就是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人,他只是一个对女性产生了心理阴影的,受害者,对啊,他是受害者,他不想在这里玩弄弱小无辜的同性,可他没有办法,因为他有心理阴影,他是受害者,他是被逼无奈的——受害者。 他就这样自我宽慰着,不停逃避着,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外强中干的空心人。 陈正言扯下大衣,急切地吻着吴和婉,他把吴和婉往卧室的方向推,手忙脚乱地去解她的衣服。 “婉婉——” “唔——陈正言,你——嗯——” 吴和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上衣就已经被脱掉了,她下意识地想挣脱,整个人却被陈正言一把抱起,扔在了宽敞的大床上。 陈正言趴在她身上,用自己的身子分开她的双腿,不得章法地啃咬着她嫣红的双乳。 “嗯——呃哼——啊——” “婉婉,我想要你。” 胡乱着做了几下前戏,陈正言就解开了裤子,把胯间狰狞挺立的硬物塞进了吴和婉并没有完全湿润的xiaoxue。 “啊——嗯哼——陈正言,嗯——你别,嗯、嗯啊——” 薛子扬,你想要我对你愧疚一辈子,是吗,你想让我永远忘不了你,是吗,不,这绝不可能,我会好好地活下去,和真正能带给我幸福和未来的人一起,然后忘了你。 陈正言想着,发了疯一般地挺身直入,xiaoxue被异物狠狠地刺激到最深处,颤抖着泌出几股液体,倒是很好地为性器的进入提供了润滑。 吴和婉足尖勾起,原本还为陈正言的强迫而有些恼怒,现在倒是完全兴奋了起来,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追求平平淡淡才是真的人,像她这种颐指气使惯了的大小姐,突然一被支配,反而勾起了她的兴趣。 她当机立断,决定享受当下的性爱。 男人正毫不顾忌地掐着吴和婉的两条细腿快速冲撞着,rou体相撞的啪啪声音干脆利落地在房间里回荡着,他cao干地用力,仿佛是像把两个人用一根roubang穿在一起,每一下都狠狠地朝最里面插进去,齐根没入,可他好像还是不过瘾似的把窄腰往前顶送。 “啊——啊嗯——啊——你轻点,嗯——啊——啊哈——” 吴和婉尖叫着,几缕短发被汗水微微沾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一边让陈正言轻点,另一边却抬起双腿摆脱了男人大手的束缚,直接缠上了他的腰,勾着他不得退后一点。 陈正言此刻也根本不在意吴和婉做了什么,他只是埋头抽插着,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双手被挣开,他转为掐住了她的腰,发了狠地往自己的roubang上按,仿佛这负距离的交合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他只想让两具身体从人类最yin荡也最甜美的地方开始,合二为一。 他红着眼睛,喘息声粗重不堪,混合在roubang进出搅动所带来的黏腻水声之间, “啊——啊哈——” “婉婉,跟我结婚,好不好。” 另一边,九街区碧林公馆,沈辰正窝在姜清怀里看手机。 姜清一小时之前才把葬礼的事情都交代好,从殡仪馆回来,他本来是想再看一看明天的剧本安排,可是在看到窝在床上的那小小一团以后,脑海中关于工作的心思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是以后有了孩子,看到他们娘俩一起在床上玩闹的样子,他会不会连家门都迈出不去。 “下午干什么去啦?” 看到浑身裹着水汽的姜清走过来,沈辰从被子里爬出来,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两条雪白的胳膊,手臂张开,圈出一个等待姜清走入的怀抱。 姜清懂事地走过去抱住她,顺势躺进温暖的被窝,下巴在沈辰毛茸茸的头顶来回蹭着。 “你应该记得的,前台的那个薛子扬,前几天自杀了,今天是他的葬礼,前一阵子父母也都过世了,没有家人,所以今天是我和正言一起去处理的。” 姜清的语气有些沉,沈辰也静默地听着,正当他以为话题不合时宜的时候,她率先开口。 “啊——我记得,那个孩子,真可惜,看着挺可爱的。” 姜清忍不住弯了弯唇,不知道是暖黄灯光的勾画还是温馨氛围的熏染,冷峻的眉眼之间平添了几分柔和。 他伸手抓住沈辰小巧精致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什么孩子,你俩明明一般大,占人家便宜,嗯?” 沈辰的脸颊被男人控制着,小嘴撅起,两腮的软rou向中间聚拢,看着好不可爱,像只迷茫的小金鱼,她开口,说不利索,声音含含糊糊。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他看着那、那么小,我、我以为是小孩呢。” “估计是从前吃过太多苦了,所以每天都开朗得过分,有一点小事就特别开心,我倒还挺喜欢他那个样子的……没想到会这样。” 沈辰感觉到姜清舌尖不易察觉的情绪,晃了晃脑袋,发丝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凉凉的小手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 “是啊,明明很努力地在生活,明明很努力地在笑,明明很努力地想要忘记不好的事情,结果还是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怎么愈发像个小孩了,明明大半年前刚刚见面的时候,还总是假装着坚强的样子,连笑容都少得可怜,现在倒是越来越爱撒娇了。 姜清这么想着,摸了摸她乱动的头,心知她是想要安慰自己。 “嗯。” “所以,他这样选择也未必是坏事,或许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了,与其那么疲倦又孤立无援地挣扎着,说不定离开也是一种解脱,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他肯定会过得很好。” 沈辰说着,嘴角也沾染了一丝浅浅的笑。 “你说是不是?” “怎么,现在都要你来安慰我了?” 姜清捏住沈辰的鼻子,语气不自觉地宠溺起来,“你这样显得我很多愁善感啊,我不要面子,嗯?” “啧,大男子主义,好心当成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