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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方宜臻笑了笑,微微点头。楚徵看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全然无视了自己,心里便有些不平,再一看方宜臻对三大五粗的林勇都一副温和好说话的模样,就更冒酸气了。林勇迟钝地察觉到了来自王爷的恶意,脚下抹油,一溜烟逃了。楚徵攥住方宜臻的手肘,语气强硬起来:“进去。”这里人来人往,还个个拿崇拜的眼神看方宜臻,楚徵心里别提多别扭了,那一刻,把眼前的人藏在只有自己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的欲|望前所未有地膨胀开来,几乎快要侵占他所有的思想,所以方宜臻连叫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清和,你说什么?”方宜臻白眼一翻:“放手,再抓着就要脱臼了。”楚徵闻言,连忙松了攥着他手的力道,却不肯放。这时,远远地走来两个赤着上身的汉子,各自背着一捆柴薪,扑通一声,在方宜臻跟前跪了下来。方宜臻看了一会儿,认出是前些日闹过不愉快的王英才和孟丰羽。近日一直忙着布防,他已然忘却那日的事情了,这两人倒没忘,还遵守承诺,按照他提出的要求,赤身负薪前来请罪了。楚徵皱眉:“你们干什么?”王英才垂着脑袋,咽了口口水,道:“战前,我们曾与谢公子有过矛盾,都是我们两个嘴里不干净,所以惹怒了谢公子,今日特来请罪,还望谢公子能够原谅我们。”孟丰羽也是重重地磕了个头,哽咽道:“我们都听说了,如果不是谢公子,我军绝无此次胜利。我俩都是上过战场刀口舔血的人,这次能有重归故土的希望,都是拜谢公子所赐。我们不怕死,也不畏认错,还请谢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的一时嘴贱。”楚徵询问地看向方宜臻:“究竟发生了何事?”方宜臻没理他,只平淡地开口让两人起来:“知错就改,也算难得,只是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任何类似的言辞,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两人齐声道:“再也不会了!”等那两人走了,楚徵大致也猜到原因了,脸色黑地吓人。方宜臻在外面站久了,心情平复了,就打算回去睡觉。楚徵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欲言又止。方宜臻道:“想说什么快说,我要睡了,别等我睡了再吵醒我。”楚徵在床边坐下,斟酌着言辞:“军中多是拿惯刀枪的粗人,行为语言上难免不知克制,过于放肆,你若是介意……”“现在已经不会有人再说闲话了。我也不像之前那样介意了。”楚徵点点头:“那,你先睡吧,累了。”方宜臻果真就这么睡了。楚徵坐在床边,犹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许久之后,待床上的人呼吸已经平稳,他才伸出手,轻轻地抚上方宜臻的侧脸,顺着那线条缓缓往下,最后在唇角间流连不去。他多么希望这个人是他的,想到心都揪痛了。一遍遍地说服自己,他还小,不能急,但是却越来越压抑不住自己几近沸腾的渴望之情。想靠近,想拥抱,想亲吻,想……占有。好像冥冥中一直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着:这个人会是你的,你可以靠近他,拥抱他,亲吻他,占有他,他的眼里只会看到你一个人。然而他双手捧出的这颗鲜活的心,他却始终不屑一顾,甚至避之唯恐不及。今天其实他差一点就没能回来,战场瞬息万变,当他看到直朝他射来的流箭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少年的身影。也许他在等他回营地,也许他也在担心他的安危……这种近乎病态的自我安慰充斥着他所有的思维,直到回到营地,在所有前来迎接的人之中没看到最牵肠挂肚的那个身影,他狂热期盼的心一瞬间就冷了空了。呵……自己怎么样,他根本就不关心吧,又在自作多情什么呢?楚徵缓缓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眼底却不见半丝笑意,只余一片足以使人窒息的浓稠的暗黑。☆、第23章二十四五日后,大兴军挥兵,直取敌方营地,大胜而归。这场时长数月的战役,终于落下了帷幕。是夜,士兵们在营地点起了篝火,瓜分了从从厌军中搜刮来的美酒肥rou,热热闹闹地开始庆祝。方宜臻披着大氅坐在篝火旁,笑着看士兵们欢欣鼓舞的场面,时不时有人来向他敬酒他也欣然接受。也许是异族酒太烈,喝多了,他也有些曛然了,阿福搀着他往中军帐走,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公子,你怎么能喝那么多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酒量竟然这么好……”方宜臻酒品很好,从来不发酒疯,但是阿福像只苍蝇一样不停地在耳边吵,他也不耐烦了,于是一把捂住阿福的嘴:“早知道你这么能念,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阿福委屈地看着他,不吱声了。走到帐前,方宜臻径直朝里走,却被两个守卫拦住了。“呃,公子,王爷他有要事,所以……”两守卫面面相觑,面色有些为难。要事?方宜臻不解地皱了皱眉,如果是平日,他肯定不会多问一句,直接知趣地走开,但是现在酒气上脑,整个人都有些飘飘忽忽的,只想找着床躺下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他于是一言不发地往里走了,两守卫想拦,又不敢对他动手,只得急地放大声音:“公子!”守卫这突然地一声大喊让方宜臻倏地醒神,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本想离开,然而帐内活色生香的一幕却让他定住了脚步。床榻上,楚徵侧躺着,墨发低垂逶迤在地,俊美无暇的面孔没有表情,一双黑眸却有着迷离飘渺的色彩,衬得他多了一丝漫不经心的性感。他单手支额,一手勾着酒壶,仰头灌下,来不及咽下的透明酒液从他的嘴角边流了出来,顺着脖颈淌下,没入松散衣袍之中,其间精壮上身若隐若现。然而让方宜臻愣怔的不是这倏然出现在眼前的美景,而是那意料之外的,躺在楚徵身侧的美艳女子。那女子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曼妙身材一览无余,她紧贴着楚徵,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拨开他散落的长发,不笑也自带三分媚意,丽姿天成。也许是守卫的喊声也惊醒了楚徵,他朦胧的双眸清明了些许,对上方宜臻的目光时,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惊愕:“清和?”旋即他怒瞪向守卫:“不是跟你们说过,不准放任何人进来吗?!”方宜臻酒已经醒了,他平静地开口替两个守卫解围:“不是他们的错,我自己要进来的。不过你可以当我没进来过,我走了。”他转身,仿佛没听到身后楚徵的喊声一般,径直走出了营帐。阿福追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