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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的一颗大汗珠砸下来,啪嗒一声砸在玻璃上,他抬起胳膊擦擦汗,小心且紧张地处理玻璃一角的淡黄色的黏黏糊糊的小鸟大便。大便是养护花草蔬果的好肥料,不能浪费,所以得小心处理。他用铲子铲起大便,再用白纸在下面护着,小心起身,走到院子一角,倒进胡萝卜地里,铲点土,压平,埋好。做好日常养护工作后,他把铲子放进工具清洗处用水来回冲洗,冲洗完铲子又回身把白纸贴在天窗玻璃上,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按压白纸边角,白纸中间溅湿,黏糊糊一团污渍。白纸粘大便成功,他再将双手放于白纸一侧,往里卷,卷成一束,扔进垃圾桶。最后取来两块抹布,一块抹布擦大便痕迹,一块沾点清洁剂小心细致地擦拭整块玻璃。天窗玻璃被他擦得锃亮几净,他很满意,勾起两边嘴角对着秀秀温柔地笑一笑。秀秀仰头,对处理大便如此认真的吴先生回笑。真他妈变态。吴先生是个劳碌命,即便是休息日,他也会把自己弄的很忙碌。天窗玻璃擦干净后,他又开始浇灌花草蔬菜、打扫大厅卫生。秀秀捧着本书在天窗下坐着,一本孕妇百科,她一个字没看见去,因为看了太多遍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她现在正在等吴先生放她出去,因为吴先生答应过每周都让她去地面上待一会,但上周吴先生出差了,她没有感受到阳光,上上周也没有。今天吴先生就在别墅里,应该可以上去了吧,只是直到中午,她才等到吴先生把她放出去。吴先生扶着她,声音很平:“不满意?”秀秀弯下嘴角,摇摇头。吴先生眯眼笑笑:“好孩子。”又摸摸秀秀的肚子,“你也是个好孩子。”秀秀肚子里的好孩子一听,猛地一踢,秀秀被吓得顿住,皱紧眉头,转瞬又恢复笑脸,“他在踢我呢。”吴先生弯腰听听秀秀的肚子:“捣蛋鬼不要乱踢哦,mama生气了,爸爸会不高兴的。知不知道啊。”秀秀觉得恶心,她捧着肚子,努力保持微笑:“宝宝呀,听话哦。”吴先生站直,捏捏秀秀的脸颊,语调冷森森地叮嘱道:“我去厨房做饭,你听话我就让你多待一会儿。嗯?”秀秀眨眨眼,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吴先生走后,秀秀一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太阳很毒辣,但她却很贪念。在这座监狱一样的别墅里她生活了十个月。这栋别墅的院子围墙很高,跟别墅一楼大厅的墙壁高度基本持平。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和蔬菜,但没有一棵树。大厅里的门是锁着的,钥匙在吴先生口袋里。上二楼的楼梯处也有一道门,钥匙跟大门钥匙放在一起。大厅里的窗户全部封死了,一块一块钢板,封得严严实实。秀秀回头看一眼窗口正对着院子的厨房,厨房里的吴先生正好转头。两个人的眼神相撞在一起,吴先生举着锅铲对秀秀挥挥手,秀秀弯起嘴角对吴先生笑一笑。但回过头,秀秀立马卸下一切让她恶心的表情。秀秀恶心吴先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不是吴先生,她也不会落得像现在一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歪头蹭蹭肩膀,试图蹭掉刚刚被吴先生捏过的脸颊上的痕迹,但不管怎么蹭,都蹭不掉,因为不仅仅是脸颊,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吴先生摸过捏过蹭过插过了,每日每夜,每日每夜,直到有了这个孩子。她越想越觉得恶心,恶心的酸味猛地一下往上窜。她连忙捂住嘴,想呕,但她不敢,因为上次没忍住呕出来弄脏了院子被吴先生狠狠打了几个耳光,这次她不敢再犯了。她忍,她吞,她的嘴鼓得越来越圆,越来越大,洪水猛兽似的冲击,根本忍不住,吞不下,怎么办,怎么办。突然,啪的一个巴掌拍在了她的颈背处,她吓得手一松,嘴里的酸水全呕了出去,呕进了吴先生拎着的垃圾篓里。吴先生拍她的背关心道:“是不是很难受。吐了就好了,吐了就好了。”秀秀藕断丝连般地呕吐着,呕吐完,又想起上次被打的事,一个激灵,双肩发颤,不敢抬头。吴先生上下扫扫她的背:“还难受?”秀秀摇摇头:“别……别打我。我错了。别打我。”吴先生放下垃圾篓,掏出裤兜里的手帕,轻轻地擦擦秀秀的嘴:“你是好孩子,我不打你。饭做好了,走,我扶你过去吃饭。”秀秀不敢违抗反复无常的吴先生,她战战兢兢地跟着吴先生进饭厅吃饭。但今天的吴先生好像跟以往有点不一样,他今天没穿西装外套,而是白衬衣黑西裤忙了一上午。秀秀想起这十个月以来见过的吴先生,每次都是西装革履,整整齐齐,哪怕浇花做饭甚至在床上做那个的时候都是,但今天竟然……,她偏过头不敢再想,因为吴先生是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变态,哪怕此刻的吴先生正蹲在她跟前为她擦手。吴先生摩挲着一根根惨白手指,轻声道:“吃放前要先洗手,洗了手才不会带病菌。宝宝啊,mama怀你不容易,mama很辛苦。爸爸照顾mama吃饭,帮mama洗手。你呢,就安静一会儿好不好?”秀秀害怕到忘记手抖。吴先生把毛巾放一边,拖过一把椅子在秀秀身边坐下,又盛了一碗白白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汤喂秀秀。他边喂边说:“平时太忙都没顾着你,你看你又瘦了。来,张嘴。”秀秀的嘴微张:“我,我自己可以。”但一想到假柔情背后的变态嘴脸,马上乖巧地张大嘴等喂。吴先生眯眯眼:“要听话,听话的才是乖孩子。”秀秀今天很听话,所以一直到晚上,吴先生都没有把她赶到天窗下的小屋子里去,甚至还破天荒地搂着她在二楼的大卧室里睡觉。她摸着肚子假眠,吴先生在她身边轻鼾。卧室里的窗户没有封死,大门也只是关着,如果要逃跑,可以开窗大喊,可以跳窗,但大喊没用,她之前的逃跑中不知道大喊了多少次救命,但没有一个人理会。跳窗也不现实,所以只能偷钥匙。她小心地睁眼观察,微微转头,边上的人睡得很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没惹他生气,他竟然这么放心把自己放在身边。但她还是害怕。吴先生的变态她是领教过的,她静了静气,转头看向窗户那边。窗户外,好像有个白色的小东西……在飞。啡语依旧很寂静,深夜,更寂静。老谢睡了,乐乐没来,小猫在房间里打鼾,叶乔细瘦地立在窗前发呆。隔壁的古尘坐在窗台上念咒,低低地念咒声,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叶乔不准备去打断他,因为古尘这看似胡念的咒语,似乎能让人平心静气。胎盘地缚灵的事情并没有完全解决,他和古尘都知道。那个没有写上一个字的快递盒到底是谁寄到赵家女房客那去的?会不会还有下一个快递盒?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