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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三皇子的?!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转好?!有传太医吗?!还有这宫殿,竟然连个地龙也没有!”一向在三皇子身边侍候的老人从未见过楚归这么生气的样子,一下子噗通跪到地上,哀泣道,“楚大人,这宫中除了含元殿、长乐宫、长秋宫和东宫,其他宫殿是再无地龙的,到了冬天都是炭例。都是奴才没用,才让小主子受了凉。”说着又拿衣袖抹了抹眼泪道,“也有太医与小主子开了药,奴才自是不敢不尽心,亲自为小主子煎了药,每日按时服送,只是这么长时日也未见好转,反倒严重了些。”楚归自己心中也有些心乱如麻,他是未预料到大宋贵人服毒自尽的消息会在这么多注意不到的地方给三皇子带来这么多麻烦。三皇子还是个小孩,很多事情自己是没法顾好的,想来当初他身为太子,又有大宋贵人为他打点,这些问题自是不存在的。而如今他在众人看来,他只不过是个被废掉了太子之位、不受宠的皇子罢了,母妃都不在了,还惹了皇后的眼,捧高踩低向来是人之长事,三皇子还小不懂,而宫人也是随主子荣辱与共,这些原来东宫里的老人也说不上什么话。至此楚归心中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偌大的宫殿,宫中分发下来的炭例不够,三皇子年又体弱,很快便感染上了风寒。太医令大概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派了个不太中用的太医过来,即使开了药也不见好转,高烧不退,反倒日益加重昏沉不醒。楚归一时担心,头脑发热不及多作思考,便直奔含元殿想找天子,一时间他想的是天子毕竟是三皇子生父,如今三皇子病成这样,怎么着天子也会管的。大冬天的,他跑得汗如雨下,椒风殿离含元殿的距离还真够远,绕老绕去足足有好几里。所幸他身轻脚程快,不足片刻便到了含元殿,却只见含元殿门口紧紧关着,天子身边的大太监守在门口。楚归急急走上前去,去被大太监拦住了,他心急道,“张公公,三皇子病得厉害,我要急着见圣上!”张公公作为天子身边的老人,自是知晓楚归在天子心中的分量,但还是一脸为难道,“楚大人,你就莫要为难老奴了!陛下正与司空大人在内商量机要之事呢,吩咐谁都不许进。”楚归此时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本想直闯,却只听里面传来司空第五伦大人的声音,“陛下,窦大人身为皇后嫡兄,出入宫闱,掌管禁兵,且臣听闻故往其骁勇善战,在边关之时屡立战功,如今又年富力强,权势鼎盛,广结四方之士。陛下不可不防啊!”楚归心中一惊,未料竟意外听到此等辛秘,固然天子对外戚防范之心并不稀奇,但这么被他撞见,还是向来老道的司空第五伦进言,楚归不可谓不心惊。他不由自主身子后退一步趔趄了下,转身便跑了。张公公见状便心知不妙,知道应是被他听了什么,可他向来宫中装聋作哑惯了,耳朵也不如楚归聪敏,一时也不知楚归听到了什么。楚归即使心慌脚乱地跑掉后,也没敢把三皇子的事落下。对小孩子来说,最怕的就是长时间不退的高烧了,烧坏了脑子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楚归也管不了太多,直奔太医署找到王太医,又威又逼又诱将他带到了椒风殿。王太医人虽油滑得很,但医术却是不赖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让大宋贵人假死的法子。而王太医胆子小归小,不想惹事是一码,但在不危及自身性命的前提下,还是有着一颗医者父母心的。王太医为三皇子把了把脉,抹了几把胡子,晃了晃头又叹了几口气,才开了方子,一副沉重的语气对楚归道,“得幸楚大人发现及时,也幸得是找了老夫来,要不然活泼可爱的三皇子都要废了哦!”楚归听得心中一绞痛,死命捏着拳,还是对王太医拜了几拜,王太医连忙扶起,一副苦瓜脸道,“大人还是不要折煞老夫了!老夫半条命都快给大人折腾没了!”楚归见王太医这幅瓜皮油肚的苦瓜脸,不由觉得滑稽,故作嘲讽道,“王太医如今不是过得好好的么?!”王太医也不与楚归多作纠缠,说好每日定时来观察复诊后,便离开了椒风殿。楚归等着三皇子身边的大宫人煎好药后,天幕微黑,才离开椒风殿。椒风殿离长秋宫并不太远,他思来想去,还是转道往长秋宫求见窦皇后。皇后身为帝王内眷,楚归作为朝臣,在深宫中瞎转悠本就是于礼不合,还未接见便求见皇后,更惹非议。但一想到王太医所说之话,楚归便顾不了太多还是直直去了长秋宫。此时窦皇后恰用过晚膳,在长秋宫中的院子里散步消食,听闻楚归的求见,有些惊讶,但宫中之事她大概知道的也是差不离的,今日的也自是如此。只不过她没想到楚归竟会来找她。窦皇后在楚归要求下屏退了众人,在院中见了他。时间本就不多,楚归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道,“皇后可曾还记得臣当初提出的一个要求?!”窦皇后似笑非笑道,“哦?!难道楚公子要兑现了?!”装作思考的样子疑惑笑道,“本宫倒不知道如今又何值得楚公子兑现这个要求的事情啊?!再说本宫能做到的,圣上和兄长定能做得更好。”楚归有些惊讶地看着窦皇后,但失色也只是一刹那,后宫多年的浸润,人总是会变的,眼前这个早就不是窦家大妹而是窦皇后了,只是数年来见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他也从未真切地见识过。他很快便掩了神色,不动声色道,“当初也是臣年少轻狂,不知深浅,才给皇后提了几句,其中曲折如今再多说也无益。只是如今,臣恳请皇后多怜惜三皇子几分,尽到做嫡母的本分,让三皇子平安健康地长大。”楚归这番话中之意不可谓不严厉,言外之意便是窦皇后对三皇子并未尽到本分,也并未有所怜惜,但窦皇后却并无以为恼,只是面上带出几分讥笑道,“没想到楚公子竟是如此妇人之仁!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不过既是楚公子提出作为交换的要求,本宫自是会答应,而且说到做到的。”得了窦皇后的肯定答复,楚归不再欲多留,转身便想走,却只听窦皇后在背后道,“当初楚公子提出这个要求之时,本宫就曾十分好奇,不知道楚公子会为了谁提出什么要求。本宫本以为你心中大概是有什么要求的,只是时机未到才未说而已,本宫如今也是这般认为。只是没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