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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怠慢。”李成宣“哼”了一声,慢悠悠的喝完一碗凉茶,起身带着小厮往人流密集处走去。李家宗祠一直有专人打理,所以不论何时何地,这里看起来都格外整洁干净。下人们陆陆续续的把准备好的东西搬进来,老太太站在内堂,正给神龛上香。家里来的人不多,除了老太太,就是李天晟李言侨几个人,反倒是宗族来了好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老太太不想让年轻一辈知道的太早,还不到那个时候。东西准备好后,老太太和宗族的几个长辈就带领众人进了后石室,在外面侯着的都是李家的家生子。李天晟眼睛盯着石室上刻着的壁画,好似在悠闲的欣赏,“真漂亮。”李言侨耳尖的听到他的低语,奇怪问道,“你在说什么漂亮?”李天晟微微一笑,“我是说神龛后面的那幅画真漂亮。”李言侨仰着头往前看了一眼,他长的不如李天晟高,两人又离得远,只依稀从前面黑乎乎的后脑勺里看见神龛后面有一幅泛黄的画卷。他定晴一看,只见峦峦山巅重叠,有一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怪物盘在上头。李言侨还想再看,恍惚间有道光从他脑海闪过,他再看去时已瞧不大清楚了。这时候老太太已经给那幅画上完香了,捻着佛珠转身朝着众人低呵几句,“这是我们家最大的秘密,往后不论你们几个谁当了家,都要记住这个地方。”说完,老太太对宗族来的长辈叹道,“走吧。”李天晟眯着眼看老太太带着人从石室里头的石阶往密室走去,只留下他和李言侨两个人,他动动手腕上的串珠,微不可察的“啧”了一声。这确实是李家最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老太太在进棺材前,却不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看见了?”一会儿后,李天晟突然问。李言侨“嗯”了一声,面色十分淡然,对今天这件事并不感到好奇,显然已经是习惯了李家的种种怪异。“你说,老太太在做什么?”“不清楚。”李言侨邹眉,“也许是某种祈福的仪式?”李天晟走到神龛前,目光缓缓的扫过面前的三炷香,“你们以前经常举行这种祈福仪式?”李言侨正观察壁画上的内容,眼角看到李天晟想要伸手去触摸神龛,猛地上前把他的手拍走,低声道,“别碰!你忘了你自己——!”他未尽的话藏在齿缝里,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脸色也有些难看。李天晟叹着气把他的下巴抬起来,“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看看有什么不同而已。”李言侨听完脸色更难看了,一双好看的凤眼瞪着他,“有什么好看的!你身体那么虚弱,给我乖乖的,不许碰这些东西!”李天晟宠溺的点头,在他额前香了一口,“好好好,听你的,我就看看,绝对不会碰。”李言侨脸色这才变好,“都怪成宣那个小子,不是他偷鸡摸狗,我早就能治好你身体的隐患了。”“虽然是罕见的紫雷木,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别太生气了。”李天晟劝他,石室里很暗,唯有烛火跳跃的微光,衬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格外温柔。“沧澜。”李言侨软在他怀里,强调柔软,整个人像花妖一样搂着“沧澜”的脖颈,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远远看着像一幅笔墨难绘的丹青。“你带着虬冥珠,可还感到难受?”“沧澜”紧搂着他的腰,修长的手指轻抬怀里人的下颌,薄唇压下去,贴合,“不难受,多亏了侨儿寻的虬冥珠。”李言侨沉溺在他难得的温柔里,一颗心扑通扑通,欢喜痴迷得要跳到“沧澜”面前。而密室里,老太太站在一墙之隔的外面,一个家生子端着小碗从她身旁经过,她淡淡道,“这是什么?”丫头小声回答,“回老太太,是醋。”老太太点点头,丫头端着碗进去,很快,宗族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还怀抱襁褓。老太太往里面看去,只有两个丫头在收拾器具,她把目光移到襁褓里的婴儿,“是不是?”几个长辈听出她话里的颤抖,微微一叹,看着襁褓里还在抽噎的婴儿,轻声道,“是,他是。”老太太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她抖着手想抱抱孩子,“怎么会?老大的媳妇明明还在世。”“错不了了。”几个人又是一阵叹息,“你做好准备吧。”明明是一半还不到的概率,怎么就碰上了?老太太混浊的眼一阵湿润,她用拄拐重重敲了敲地板,红着眼眶低下头来。这都是命——都是命!暴雨骤然来临,打在刚刚□□的花朵上,溅了长廊一地的水。夜色很暗,乌云翻涌,李言侨的屋里点了几盏灯,将一室的陈设都映在白墙上。微弱的火光将息未息,地板上散落的衣裳似乎在印证某件事情,宽大柔软的纱帐垂落下来,里面两道纠缠的人影隐约可见。李言侨伏在李天晟的身上,不住的喘息,眼角的嫣红像抹了胭脂。“沧澜。”他低低唤出声,是无意识的呢喃。“哗啦——”突如其来的大风吹落院子里树木的落叶,厚重的乌云盖在李家大宅上方,在人还未意识到的时候,这场雨已经停了下来。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开车了。第4章命中注定的人天色大亮,李言侨卧房的窗户被人打开,露出一道修长的人影出来。李天晟披着外衣,面色冷淡的站在窗前,他人长的高,看起来俊美挺拔,四十好几的人了,看起来还像三十岁一样。窗外露水很重,院子里种的各色花朵像被霜打了一样焉焉的,地板上积了一层雨水,桃木枝也被风折了好几枝下来,孤零零的躺在树底下。下人们这时候都忙碌了起来,穿梭在各个院子里。李天晟倚在窗口,白皙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窗台,发出“哒哒”的声音。身后柔软宽大的纱帐还未挂起,垂在地面,隐约可见里面一个隆起的身影。李言侨从睡梦中醒来,邹着眉睁开双眼,一夜的荒唐让他整个人像散架一样,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动动腿,大腿根酸软得几乎使不上力气,李言侨撑着手想坐起来,不小心拉疼了手筋。李天晟听到他痛呼的声音,拢了拢衣领,抬起长腿向他走去。他掀开纱帐,坐在床边,把李言侨抱在怀里,声音低沉道,“很疼?”李言侨摇摇头,软着身子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想动,声音沙哑得很,“不疼,只是身子有点酸软。”说着,他轻轻打了个哈欠,薄雾瞬间笼罩一双漂亮的眼眸。李天晟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柔声道,“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