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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推着婴儿车从电梯里走出的年轻母亲,一个是听闻争执声从家里跑来的七旬老太,她们都亲眼目睹了瞿凌用酒瓶击打被害人又推人下楼的行凶全过程。程嫣说,瞿凌若死了,她便只能随他而去,但若活着,无论判多少年,她都愿意等他回家。许苏一个不再相信爱情的人,都快听感动了,他叼着吸管咂着嘴,心说,啧啧,问世间情为何物。傅云宪没就案子本身进一步发问,却问程嫣:“你说第一次邹杰用药迷jian你是八个月前,是你们一起去县城出差的那次,发生性关系前,他是否触摸了你的阴部?”没试过光天化日下被人盘问被强暴细节的,程嫣明显一愣,良久才回答:“摸了……”傅云宪问:“多久?”程嫣低下头,显得羞愧难当又是半晌才道:“七八分钟吧。”傅云宪问:“这七八分钟里你没有呼救或者反抗?”程嫣说:“我被他下了药,昏昏沉沉的,根本没力气呼救或者反抗。”傅云宪微微颔首:“然后呢,充分湿润后一下就插入了?”“没有,我不想这样,我没有那样的反应……他弄了好久……”程嫣说不下去了,转脸向许苏求救。许苏看出程嫣的不自在来,赶紧插话打圆场:“瞿凌虽向公安机关承认故意杀人,但未向检察院作过有罪供述,所以这案子存在刑讯逼供的可能……”傅云宪没理他,仍不切入正题,只打看似无关的外围,措辞非常直接:“所以对方的yinjing插了几下才插进你的阴部?”这下连许苏都听不下去了:“能不能别问这些了……”“我的时间很宝贵。”傅云宪看了看表,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想清楚。”许苏嚷起来:“傅云宪!”傅云宪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程嫣:“还有五十五秒。”“七下,他插了七下!可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呢?”许是不堪回忆那些屈辱的细节,程嫣面红耳赤,眼泪直在眼眶里盘旋。她表示不想再回答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在接近昏迷、不能挣扎呼救的状态下,却能清楚记得强jian细节。我看了你在公安机关所作的询问笔录,前后多处矛盾,你是记性不好,还是根本没有供述事实。”傅云宪道,“我提醒你一下,你们出差居住的那个旅馆条件,只有一层七厘米厚的胶合板。它隔不了叫床的声音。”程嫣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没说。“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傅云宪的耐心到此为止,起身离开咖啡厅。许苏没能挽留住傅云宪离去的步伐,接郑世嘉上车之后,他才从他们的对话中窥探中,万源已打算聘请傅云宪为法律顾问,虽说只是口头约定,但也八九不离十了。他忽地明白了,归根结底不是程嫣不配合,而是傅云宪压根就不想接这案子。万源集团正筹备着分拆子公司到创业板上市,有意聘请君汉所的律师团队。这类业务,往简单了说就是准备文件报送审批部门,再补充再报送,直到通过为止。往难了讲,里头的门道可就多了。君汉有专门负责的证券部,但傅云宪跟证监会还有几家券商的关系相当密切,顺理成章地就成了牵头的人。律师不能以自己名义认购服务公司的原始股,那样证券法不答应,但郑世嘉可以。许苏听出万源已经承诺让郑世嘉以财务投资者的身份参与投资,这是巨大的香饽饽,一旦上市,转身就能赚几个亿。以郑世嘉对傅云宪的迷恋劲儿,把钱再弄进自己兜里一点不难,邹杰算是万源不大不小一个人物,傅云宪犯不上为了区区一个瞿凌,放弃一个捞得钵满库盈的机会。许苏听着听着,心凉了半截。钱是好东西。钱对今时今日的傅云宪,尤其是好东西。傅郑二人一路打情骂俏不绝,郑世嘉简直是和了水的稀泥,从头到尾就没端正坐过,一直就黏靠在傅云宪的身上。傅云宪也乐得美人在怀,时不时低头与之亲昵拥吻。耳鬓厮磨间,郑世嘉一条腿搁在傅云宪的身上,握起傅云宪的修长手指看了看:“上回我买给你的婚戒你怎么没戴?”傅云宪笑笑,反抓着郑世嘉的手去摸胸口:“搁在这儿呢。”郑世嘉伸手去摸傅云宪的胸前口袋,还真摸出一枚熠熠生光的钻戒,就是钻石大了点,男人戴着,略显浮夸。傅大律师重利又好色,也从不在人前遮藏自己的本性,流氓得直截了当,反倒坦荡。许苏知道这人就不愿意被婚姻束缚,却蜜语成筐谎话连篇,哄郑世嘉这年纪的小孩子简直一套一套的。他用低沉浑厚的嗓音撩人耳膜:“心口的位置只放着你。”郑世嘉明显满意,却又故作不满,道:“我看你是不想放弃单身身份,还指望着撩别人。”一个男人,说话带着女性都不常见的娇叱,听着莫名教人胃里反酸,像强咽下一口隔夜饭似的。许苏没留心交通状况,一不留神闯了半个红灯,自己在心里算了算最近违章扣掉的分儿,骂了一句“日”,看来得出去借驾照来“销分”了。驾驶座上的他说“日”,驾驶座后的两个人就真的要“开日”。还是郑世嘉先发的sao,把手伸向傅云宪的胯间,隔着裤子抓捏对方性器:“几天没见它,有点想了。”傅云宪笑了,不置可否:“你录节目要迟了。”郑世嘉也笑:“迟就迟呗,等等我怎么了。谁让我最喜欢你,还有……”拉链刺啦一声,庞然大物弹了出来,“它。”傅云宪面色不改,声音依旧冷静:“许苏,你下去。”看来是情绪上来了,许苏识相地“哦”了一声,把车拐向偏僻路段,停了。车停稳当后,人就下去了。许苏摸出兜里的烟盒,叼了一根烟进嘴里,却发现没带打火机。他有几分悻悻,他的烟瘾其实不怎么强烈,倏忽即来倏忽又去,只是常常觉得空虚。卡宴重量超过2吨,比那些一吨不到的薄铁皮日本车,可谓重似千钧稳如泰山,但整辆车震得相当厉害,可见车里两位白日宣yin得多么痛快。木头木脑地等了半个时辰,许苏站得腿麻,便再不顾形象,蹲在了路边。忽然间,不知从哪里钻出四五只野猫,毛色繁杂,有黄有花,绕着他翘尾巴转圈,撵也不走。“去!”许苏特别招猫亲近,别人眼里祖宗一般的小玩意儿唯独见他就亲。见这群猫怎么也不肯走,那车里两位也没这么快完事,他伸手将其中一只橘色奶猫抱进怀里,轻轻揉摸。时值仲春,道边海棠花开正旺。雨后天青,艳阳之下,一人数猫留下一截影子,瞧着竟有几分与这好时节格格不入的孤单之感。许苏一直盯着那车,一眼不眨地一直盯着。直到那恼人的动静完全消停。上了车,许苏嫌车里一股体液的腥味儿,自顾自打开车窗,看窗外绵延成片的香樟与水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