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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命不久矣为理由,强行侵入崭新的“祈月烬”的生命,已经犯规了!他硬生生的将自己与祈月烬的因缘劈裂为两条单行线,本可以在暗处守望祈月烬,看着他走向光明与温暖,而自己去死就好,可他硬是调转了方向,冲上了祈月烬的轨道,再次将两条命运线扭缠到了一起,再次创造出了死局,他可谓自毁出路的一代蠢材,自弃治疗的一代傻缺。忍耐了两年,因为一场绝症而忍无可忍,安纳斯一着不慎,大有满盘皆输之势。他毫无从癌症手里重新夺回生命的方法,因为一命抵一命,不论向谁许愿,自己的活,代价都是另一个人的命,安纳斯无法做到如此无耻的苟延残喘。所以他是必定要死,而莫悱也必定会被牵涉进他的死了。唯一的破解之道,就是用仅存的生命与莫悱缠绵后,消去他的记忆,怀抱孤独的爱情,被死神的巨镰割去头颅。安纳斯跪在地毯上喘气,用手背擦去了自己眼角混了汗水的泪,没注意到自己的脸颊也沾染上了斑驳的黑血,显得好似溃破的黑疮,将一切光洁白皙的表象都腐烂出可怖的脓口。他晃了晃意识昏黄的头颅,手指移向深埋地毯的袖珍手枪,想借助它壮胆,冲进606室,至少打中祈月烛一枪——“安。”可是他的手枪,却被一只白瓷装饰品般的手提前夺去了。不知何时打开606室房门,来到安纳斯面前的祈月烛手一捏,就用灵力消去了安纳斯手枪的化形。安纳斯抬起眼睛,凝视被祈月烛控制于掌中的、象征他一切反抗能力的手杖型钥匙圈,悲从中来,忍不住嘶哑出声:“我恨你。”“你杀了他,毁了我,我恨你,祈月烛,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但祈月烛却用容颜似极莫悱的脸,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它收好了可以供给安纳斯武器的钥匙圈,轻松抱起无力反抗,只能紧闭双眼逃避现实的安纳斯,低头吻了他血污乱缀的嘴唇,在他耳边幽声道:“我倒觉得,我一定能好死呢。因为陪伴你死亡的,只能是我啊。”爱怜的啄吻安纳斯的脸颊,祈月烛将安纳斯抱进606室,用意念cao控房门,让它自动关上,便是再次隔绝出了关押它小白鸟的牢笼。“安……”祈月烛将安纳斯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上,坐于床沿对他轻语,“你父亲来过了。我带他去了祈月家,瞒住了烬儿的存在,他告诉我,与其让你与莫悱在一起,由我照顾你,他更放心。”安纳斯颤抖了一下,眼睫翕动,终究抬起。他无言的凝视祈月烛替他细心擦拭掌心脏污的动作,突然手一抽,躲过了祈月烛的湿纸巾,咬牙嘶声道:“你敢骗我爸?你明明就是个女装癖的死变态,只不过往胸口塞了两发馊的臭馒头,就想欺骗我的家人?他怎么可能相信你!放他鬼的心,照顾个屁,明明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安纳斯的眼眶发热,他偏过了头,重新闭合眼皮。他心里也明白,就算父亲真的被祈月烛蒙蔽,他也不能义愤填膺的一个电话过去,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一切。他有太多的秘密需要隐瞒,无人帮他,无人助他,因为他没有胆量交付出任何一个秘密,作为请求帮助的代价。唯一清楚一切的人,数尽所有,到头来,也只是祈月烛。唯一理解他的人,数尽所有,到头来,也只是祈月烛,只可能是知晓他一切痛苦的它。在它用手指抚摸他的脸颊时,在它用湿纸巾擦去他眼角的泪痕与血痕时,安纳斯紧抿了嘴唇,只在迷茫的黑暗中紧抱了头颅,发出不知恨谁的抽泣。作者有话要说:☆、早起的院花有人爱与安纳斯分别后,莫悱的日子照常继续。他的回归虽然引发了胡老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总爆发,好歹还有尤纪老妈替他辩解撑腰,而莫悱在埋头承接了“父母”大半篓子的口水后,干脆的打开衣柜门,翻出了一切有关安纳斯的收藏品,将它们全丢上了床,然后鞋子一踢身子一窜,躲到床帘后欣赏他的“安纳斯们”去了,气得胡老爹抓住莫悱的床柱疯狂摇晃,嘶吼可谓悲愤:“院花啊你真的上当啦!姓安的就是个狐狸精,你不要因为他而放弃治疗啊!我跟尤纪凑钱送你去戒瘾所好不好?老爹我不忍心你毁在姓安的手上啊!二十年的养育,我含辛茹苦啊啊啊啊!尤四眼你踢我屁股干嘛找死啊!”尤纪扶扶眼镜框,继续踹愤恨回瞪的胡杰克的屁股,冷静道:“别晃院花的床了,小心他恼羞成怒打击报复——”尤纪话音刚落,只听得“哐当”一声,胡杰克的脑袋就砸中了被他放在床上的“外星人”笔记本电脑。原来是莫悱床帘一掀,就顺利入侵了胡杰克的床,抄起他的笔记本电脑、再掀床帘,就居高临下的用“外星人”砸中了胡杰克的脑瓜,让他眼冒金星嘟囔几句,英勇壮烈的倒地休克了。“不要说安先生的坏话。”莫悱掂量了一下“外星人”笔记本电脑的价值,终于还是良心发现,没把它摔下床,而将它放回胡杰克床铺的原位,自回自床,倒在一堆关于安纳斯的收藏品中,开始心无旁骛的大饱眼福了。旁观到现在的尤纪摇摇头,俯身探了探胡杰克的鼻息,发现他只是趁机睡起了白日觉罢了,便不再忧心,直接给了他晾在毛衣下的肚皮一脚,收拾东西出门自习去了。&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时间又晃去了半个月,到了十一月中旬,枫羽市开始全市供应暖气了。而暖气一上,又是只穿件单衣,出门套外套、进门脱外套的节奏:屋内的滚滚热浪与屋外的凛凛寒风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愈发降低人类的生物活性,逼得各大寝室盛开出一朵朵死宅死宅的蘑菇,大有春日重归百“花”齐放之势。莫悱原本就不好早出晚归招蜂引蝶,天气一冷,他宁可躲在暖烘烘的寝室里,边自习边等待安纳斯的短信,也不愿冒着被人偷拍的风险,长途跋涉抢占自习室图书馆了。他在半个月前、与安纳斯同居的一周时间内,终于好言好语的要到了安纳斯的手机号码。眼瞅安纳斯那部划痕凌乱的黑色触屏机,莫悱陡然想起了自己在高中时期曾经用过的手机,他在心里比对自己曾经的手机与安纳斯现用的手机,惊奇的发现两部手机的款式一模一样。莫悱可乐了,乐坏了。虽然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