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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低泣都忘了,她们过来本就是想要得到个准话,至少,能给她们安排出家,却不想太子直接将后宫事务推倒了静妃纯妃身上。陈笒面露正色,和顾云悰相携而出。他此时尚未登基,他父皇的后宫,他还不能干预。顾云悰看看几个嫔妃手绢上的撕裂,嘴角冷笑,出了殿门后顾云悰看看陈笒“怎么几个小人物,也能把你绊住?”“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陈笒揉揉太阳xue,“不光是殿里的几个,还有先帝驾崩前刚刚册封的几个贵人,身后的母家都是先帝自己的势力,以后难缠的几个,都在他们那。”顾云悰点点头“这些就交给我吧。”随即浅笑,两人在殿门分头行动。当夜,宫内一片森严,而前来吊唁的大臣,则神色各异。陈笒看着天边的启明星,“周公公,先帝驾崩前,可有什么话说?”周成吉面不改色“回太子殿下,先帝驾崩前没有来的及说话。”陈笒嘴角嗤了一声“这可如何是好,还以为先帝怎么样也要给他的后妃们做一个安排。”“太子明日登基为新帝,到时候自然可以替先皇处理这些未完之事。”周成吉带着白色的冠帽,语音不带谄媚。他今年六十有余,他觉得,还可以再做几年。“是了,国不可一日无君。”陈笒回身“还是先给先帝守灵吧。”奉先殿内,任明泽,陈诚和陈松跪在一边的蒲团上,中间的位置是留给陈笒的。法师念经的声音传来,陈笒跪在蒲团上,心中不无讽刺。在此之前,他从未有一次以儿子的身份跪在陈煜面前,之前是不够资格,之后是两人从未把对方当父,当子。往生经的梵音代替了奉先殿曾经的祝祷,“茹母妃可接出来了?”陈笒并未回头,但是陈松知道这是在问他。“静贞已经在照顾了。等先帝祭礼结束,臣弟就将母妃接回府恩养。”陈笒点头“惠妃喜欢清净,不会住在宫中,若是烦闷,可以去府上相聚。”陈松一怔,心下有些释然,掩唇轻咳两声,“是。”一句话,竟是将太后住在慈宁宫的权利剥夺,也就是说,惠妃,永远是个有名无实的太后。陈松知道自己上次受伤有惠妃的原因在,也同样担心过,但是此时他知道,如果新帝想要对付他,也不会从后院上下手,更不会用那样的手段。如此也算是给了惠妃一个惩罚,陈笒不再言语,净心念经。往生经文,却是不知念给皇上,还是自己。清晨,周成吉拿着一身龙袍带着宫人进来侍候,奉先殿内,陈笒看着祖先灵位,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上香。“皇上,该上朝了。”周成吉提醒,新皇登基第一天是大朝会,凡是在京五品以上官员皆要参加。陈笒点头,转身离开奉先殿。身后,经文的声音并没有停止,甚至没有一丝起伏。大殿,陈笒面色威严,接受底下朝臣的朝拜。看见郑国公的位置上空缺,便知道昨天先皇后的死对他有多大的打击。朝会上的平静在季伟胜宣读册封圣旨的时候被打破,大司徒看看朝上的小范围议论,对于自己的进言有了些许底气,“皇上,自汉邦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男后啊。这册封之事,还望皇上三思。”陈笒看看下面,神情自然“自汉邦立国以来,也从未有娶了男妻的后嗣继承家业,若照大司徒所说,朕这个皇位,是不是也要三思?”“臣不敢!”大司徒躬身“但是后宫之事关乎前朝,以一个男后主持,实在是难以安天下民众之心。”“难不成,朕一朝的势就弃他于不顾,就能安抚天下民心了?什么时候我汉邦百姓都成了这般始乱终弃之人?”知道大司徒总管宗室,陈笒务必要将他今朝的气焰压下去。“皇上,想来王君天纵奇才,也不会甘心屈于后宫处理后宫事务的。”大司徒眼珠子转转“若是皇上执意,老臣请将太后迎回宫内,主持后宫事宜。”原来在这,陈笒了然,挑唇微笑“谁说朕会有后宫?”朝臣骇然,就连以前附属燕王的势力都面露惊讶,随即恢复坦然,以皇上的能力,实在不需要后宫来平衡前朝。大司徒脸色铁青,皇上不要后宫那就是将皇室后嗣视为不顾,他的职责所需,当下上前一步“事关皇室传承,皇上膝下只有一子,应该以开枝散叶为上。”“开枝散叶,然后让他们为了这个位置手足相残?”陈笒轻笑,拍拍手下的龙椅“大司徒莫不是觉得,轩儿年纪尚小早晚会出什么意外吗?”此话要是落实,就是诅咒皇室血脉,大司徒不敢。故而匆忙下跪告罪。“朕意已决,着礼部安排便是。”陈笒看看朝下,几位王爷还要为先帝守孝侍灵三日,这个规矩也是为了能让新帝稳定朝局,只是眼下,却是陈笒能监控任明泽的好机会。旁人不清楚,却不代表他不知道,顾启渊和任明泽之所以没有借机发难,一是因为当下的实力相当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二是因为,任明泽手下,自顾启渊起,都是见不得光的人。季伟胜继续宣旨,事实上,除了男后一事之外,剩下的旨意和以往的新帝登基别无二致,无非是大赦天下,开办恩科,陈笒将朱夫子所办的义学搬到了京城,并下令各府台在自己的辖区内也开办义学,务必使尽可能多的人得到教化,这也算是他为了完成老师的愿望做的一点努力。陈笒看着朝下的人,这次朝会,并没有职位的动荡,让不少人安了心,其中就包括夏侯因,想自己之前在突厥方面的动作被夏侯因有意无意的阻挠了不少,陈笒便觉得如鲠在喉,但是此刻,尽都消了。下了朝,陈笒坐在勤政殿的书房,先皇驾崩,各地的丧报请安折子快的已经呈递到了眼前,慢的也不过三天功夫,至于再远的,只守国丧以尽心便是。“沈青。”陈笒习惯性的唤沈青,却想到如今沈青是宫中的侍卫统领。在宫中一时还用不上济源庄的影卫,着实让他有些头痛。“找人用?”顾云悰迈步进来,嘴角微笑。陈笒伸手将他拉过来,“等你给我排忧解难。”顾云悰轻笑,手中拿着几个信封“这些,是以前跟文渊庄有过合作的京城人士,游兵散勇,但是可堪一时之用。”陈笒挑眉“你什么时候弄进宫来的?”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听到。“昨夜联系了一下,还好,都给了回复。”顾云悰伸伸脖子,一副慵懒的架势。陈笒不觉微笑,手掌抚上顾云悰的后颈。很快,书房内就出现了几个人,看看这些人的打扮,陈笒点头,至少没有稀奇古怪的,不过想来,以文渊庄当年的地位也交不到什么歪门邪道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