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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偏偏这么巧合,宴相没有妻室,也没有儿女。京中高官,年轻俊逸,温文儒雅,学富五车……——每一个她口中形容的词语都能和高居百官之首的宴书臣一一对上。赵江鹤眼底越渐黯沉。安安躲得人是宴书臣。这无疑于一个晴天霹雳。怎么会是宴书臣!赵江鹤的双手隐隐有些颤抖,眼底些许猩红。起初时候,他真相信了她是被朝中高官抛弃的妻室,也多劝她,“一个对自己妻室始乱终弃的人,不可靠,您日后别念着他了……”后来,她终于忍不住叹道,“赵江鹤,你是傻的吗!说始乱终弃明显就是假的啊,他若是对我都始乱终弃了,我还喜欢他,我脑门被夹了吗?你是不是天天读书读傻了啊?要始乱终弃,也是我始乱终弃他啊!”他奈何:“你既然喜欢他,锦诺也有了,又何必……”她托腮笑着看他,“他害死了我全家啊,虽然我家中似是也没几个好人……”他恼火,“那……你还喜欢他做什么?”她不以为然,“这种事情我也控制不了,从年少时候的偏偏少年郎就开始喜欢他,都喜欢了这么多年,成习惯了,就像每日要吃饭,要喝水,要睡觉一样……他又不是一件衣服,怎么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他看她。他其实知道,她最擅长的,便是用这种无理取闹伪装。果真,良久之后,她才沉声道:“无论隔多久我都喜欢他,这种喜欢就似刻在心底的烙印,这种喜欢,就是无论在不在一处,无论他恨不恨我,都没关系,也都不重要……”他忽然想,他有多羡慕那个人……赵江鹤缓缓阖眸。从宴府出来,脑海中的蛛丝马迹似是慢慢汇聚一处。再响起,是阮鹏程到乾州巡视的时候。——“这个阮家是户好人家,得想个办法让锦诺和阮鹏程的儿子定亲……”她早前在京中,对京中的人事都再熟悉不过。他想,阮家在京中应当是素有善名,所以安安才想将锦诺嫁到阮家去,毕竟她在京中待过许久时日,也是……某个高官的家室,那自然对京中的高门邸户都是熟悉的。他仍有迟疑,“阮家都微至兵部侍郎了,门第会不会太高了些?日后诺诺嫁过去,若是受欺负,一点法子都没有……”赵家不过是乾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户。安安不以为然,“阮鹏程就一个兵部侍郎,门第能有多高?”他诧异看她。安安轻咳两声,粉饰太平道,“我是说阮家是户好人家,怎么会欺负锦诺?锦诺嫁去阮家才不会被欺负,我肯定!”他当时是没想明白她哪来的肯定!是因为阮家的名声?还是阮鹏程的为人?只是现在的他才想明白一件,当时的他永远不可能想明白的事。赵江鹤缓缓睁眼。方才锦诺的一句话提醒了他——阮奕常来宴府,所以她常跟着阮奕来宴府。而在陛下下旨,让阮奕认宴书臣做义父前,阮家同宴家的关系本就走得近。阮鹏程同宴书臣的关系非比寻常,阮奕也一直是宴相半个儿子……安安心中所谓的好人家,其实本就不是阮家在京中是有善名的人家。而是阮鹏程同宴书臣的关系。她是想将锦诺送回宴书臣身边——亦如当下。赵江鹤攥紧掌心,忽然想起早前王氏质问他的话。——赵江鹤,你就这么怕见到赵锦诺,这么怕想起安氏吗?你这么怕想起她,是为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怕想起安氏,连带着自己的女儿都怕见到?”赵江鹤攥紧的掌心,似是隐隐颤抖。想起多年前的雨夜,他与同僚饮多了酒,安安到江船上接他,那天晚上的电闪雷鸣,酒后他质问她为什么他同王氏混在一处她都视而不见,质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他,质问他究竟哪里比不上早前那个人!他记得他撕裂了她的衣裳,记得他掌心抚上她腰身,记得亲吻她时,鼻间都是她发间的馨香……他是失去了理智,却被她一巴掌拍清醒他时,他无地自容。更是他,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暴风骤雨的夜里,在之后的撕扯中害她落水,顷刻吞噬在波涛汹涌的曲江上。赵江鹤脸色惨白……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来啦,二更要晚上去啦☆、第097章留意===第097章留意===赵锦诺踱步回宴府书斋苑中,一路,只觉赵江鹤今日似是问了她许多关于宴相的话,虽然大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是否亲厚的话,但仿佛与平日里对她的很少关心都不同。赵锦诺想不到旁的原因,只能想,是她恰好在宴府的缘故。她今日唤得那声“爹”,宴相和赵江鹤一道看过来的一幕,现在想来还有些尴尬。她早前在家中似是都未如此亲切唤过父亲,也唤不出来。今日却是在宴府。赵锦诺折回书斋的时候,宴书臣正在书斋的畅阁内用莲子羹。“宴相。”赵锦诺不觉改了口。宴书臣笑笑,似是不察,示意她坐。宴相惯来亲厚,赵锦诺并未拘谨。“我听织云说,莲子羹是你做的?”宴书臣问。赵锦诺应道,“嗯,正好阿奕让送莲子来,说爹喜欢莲子羹,我正好会,就熬了一些,加了少许红枣,枸杞,不知道爹喜欢什么,没做太多。”称呼又不自觉从宴相变成了爹。宴书臣笑笑,也不戳穿,轻声道,“好喝。”赵锦诺也笑笑,“那下次再来的时候,锦诺再做。”恰好傅织云入内,收拾了桌上的碗勺。宴书臣接着问,“奕儿在忙?”赵锦诺颔首,“他同宁远侯在一处,说是今日要去容光寺,来回许是要三两天,临走前交待,让我来府中看看爹。母亲今日也出发云州了,大哥陪母亲去云州探望姨母,回来应是十一月的事情了。”阮奕惯来孝顺,宴书臣莞尔,“家中的事还忙得过来吗?”阮府内宅之事,他本来不便问起,但锦诺正好说道郁夫人去云州,他问便也合情合理。赵锦诺笑道,“母亲交待得细致,又有陶mama帮衬,应当还好。”宴书臣也点头,话题回到阮奕身上,“这个宁远侯,年纪虽不大,城府却不小,在南顺国中看似做了不少任着性子的事,但大抵都是打着幌子,在为朝帝做事。”忽然听宴相提起谭悦,赵锦诺微颚。年纪不大,城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