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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址在哪吗?”林蔚栋问。“知道知道,在和平路和丽华路交界处,那边有个大超市,超市对面就是小学。”林蔚栋思忖了一下,那地方不就是星辰小学吗?他无奈地摇摇头,开车往那个方向走。车子还没开出去多远,那外地男人就抓着林蔚栋的椅背喊:“师傅,你的价钱是怎么算的,我钱没带够,你能不能给我算便宜点。”林蔚栋嗤笑了一下,敢情这男人是把他当黑车主了,于是笑道:“我不是开黑车的,不要钱。”那男人好像明白过来了,一个劲地说谢谢的话。林蔚栋觉得这外地男人挺实诚的,从他穿着打扮就看得出。小男孩坐在后座,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地,也挺讨人喜欢。林蔚栋一边开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这外地男人聊起来。了解到这男人来自苏北,儿子之前在村里的小学读书,但因为户口问题,没读多久就被校方遣回。那父亲四处托人找关系,就希望自己儿子能有学上。他说自己不识字,吃了没学问的亏,现在只能干苦力活,所以不希望儿子也重蹈覆辙。林蔚栋完全理解他的心情,天底下有哪个父母不想让自己子女好。自己的父亲也曾经为了自己能有个美满的家庭吃了不少苦头。这点,他真的深有感触。那外地父亲谈到后来帮助自己儿子办理临时户口的恩人,心情颇为激动。他说:“要不是有张副局的帮忙,我儿子现在都没学上。”林蔚栋听这话愣了一下:“哪个张副局?”男人说:“就是区公安局的张振国张副局,他可是个大好人啊。”林蔚栋一想,张振国不就是张希辰的父亲吗?看来这世界还真小,随便搭个人都能扯上点关系。张振国是怎样的人林蔚栋不清楚,也没听自己父亲说过,不过五十刚出头的人就当上副局想来也干出过不少事迹。林蔚栋不由自主想到了张希辰,感觉他跟他父亲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林蔚栋也猜不出这里面是什么原因,只能归结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车子本来还开得挺平稳,可不知怎地,过了一个红灯,就忽然冲了一下,这种短促的冲撞之后,车子就熄火了。林蔚栋咦了一声,打着伞掀开车前盖查看情况,看了约三五分钟,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再回到车里拧开钥匙打算启动,却怎么也启动不出来。林蔚栋暗骂了一句cao,这老家伙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坏,而且车上还载着一对赶着去上学的父子,这不明摆着丢人吗?坐在后面的男人好像看出了点名堂,说:“师傅啊,你这车有点年头了吧,估计是发动机坏了,要么就是进水了,你要是强行启动,要出事故的。”林蔚栋愤懑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安慰道:“你们别着急,我下去给你们拦车。”后边的男人却拦住他:“师傅啊,这种十字路拦不到车的,你下去也没用。”林蔚栋想想也对,十字路口的高清探头一不小心就会拍到停靠的出租车,没人会傻乎乎地在这种情况下载人。于是掏出手机,打算找所里的同事来帮忙。一连打了好几个号码,不是说路远不高兴来就是说堵在路上了,林蔚栋暗骂了一句粗话,那帮兔崽子平时开车开得多潇洒啊,关键时刻一点忙都帮不上,都TMD是一帮损友。年轻父亲好似看出了一丝名堂:“师傅,要不我和娃下去坐公交,那边正好有个站台。”说着打算拉开车门。林蔚栋拦住他:“那边没有直达的车,要转的,多麻烦啊,你等等,我再打打电话。”年轻父亲感觉颇为不好意思,但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八点过了,也挺为难。小男孩倒一直静静地坐着,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句话都不说。林蔚栋看了那孩子一眼,心道真是个听话的孩子,不由更坚定了要送他们去学校的决心。翻了一遍手机号码簿,林蔚栋的眼神定格在最后一个名字上——张希辰,只剩他没有打过了。林蔚栋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打吧,便按下了拨号键。出乎林蔚栋意料,倒是很快就接通了。“喂?”电话那头首先发出了声音。林蔚栋揣摩了一下说辞:“我是林蔚栋。”“我知道,有什么事吗?”林蔚栋朝外头看了一下:“我的车子在延陵路与虹西路交叉口抛锚了,我正在送一对父子去上学,你能过来接送一下吗?”“这样啊,你等着,我马上过来。”电话那头回答得很爽快。林蔚栋还准备说声谢谢的,那边就挂断了,看起来好像比他还着急。他大致估算了一下,南园到这里最快也要二十分钟,不过现在是下雨天,可能还要晚点。林蔚栋安慰父子俩别着急,安心等着,这迟到是肯定的了,等到了学校,他会帮忙说明情况的。父子俩也没多说什么,能有人帮忙就是万幸了,哪还会埋怨什么。张希辰来得挺快,掐着点正好二十分钟。张希辰认得林蔚栋的车,一眼便看到了。林蔚栋见那辆熟悉的白色奥迪开过来了,便招呼着父子俩拿好东西准备换车。小男孩坐上了高档轿车,脸色瞬时高兴起来了。男孩子的父亲也挺稀罕地,说这辈子头一次坐这么好的车子,都怕自己的劣质衣服把椅子给弄脏了。张希辰没在意,眼睛就直盯着从暴雨中缩进副驾驶位的林蔚栋。“怎么不打伞啊?半边衣服都湿了。”张希辰有点嗔怪的意思。林蔚栋捋了捋挂水的刘海:“就几步路,不高兴打伞了。星辰小学认识吧,往那开。”张希辰打了方向盘,看了一眼后视镜:“那孩子挺讨喜的,不过是外地人,星辰小学能给上?”后面,孩子父亲嘻嘻说开了:“张副局给帮忙办了临时户口,能上。”张希辰愣了一下:“你说的张副局是指张振国?”林蔚栋插嘴道:“就是你的父亲,你看多有缘。”孩子父亲一听这话头,立刻觉察出这里头微妙的关系来了:“原来你是张副局的儿子啊,哎哟,真是太巧了,两次都承蒙你们照顾帮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们了。”张希辰淡淡说了一句:“不用谢,他是他,我是我。”林蔚栋看了一眼张希辰,总觉得这贵公子话里有话,一谈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