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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差点昏倒在办公室。众人稍微静了片刻,然后异口同声送了聂云深一个“切——”看样子是暂时放过他了,聂云深松口气。当年就细心的学习委员是个女生,他俩刚进门那会儿就叫来服务员又单独点了几个菜,送进来以后先填肚子,聂云深满心感激,结果瞄了一眼发现人家是在看舒岸。特别想把前头收到的那个“切——”再扔出去是怎么回事?聂总监恶狠狠地用后槽牙嚼碎了一块糖醋小排。按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结果风水压根没有轮流转,饭还没吃几口,聂总监立即又陷入了当年一样的困局。封浩和一帮哥们开始摁着他灌,而那一头舒岸身边围着的还跟当年一样,全是妹子。两边画风对比太鲜明,聂云深两杯白酒下肚以后仿佛已经开始发飘,挤开瞎闹的几个,走过去一把搂住了舒岸的脖子。舒岸仰头看他,眼睛明亮,仿佛带着点笑意。聂云深使劲晃了下脑袋,再仔细一看好像他又没在笑。倒是确实非常认真就是了。身边的吵吵闹闹都浮成了背景音,聂云深俯下身去,凑在舒岸耳边,带着一点酒气含糊问:“躲这儿干嘛?”他胳膊下搂着的那片肩背非常微妙地绷紧了,聂云深心底在飞速判断着舒岸的反应。自从上次封浩跟他说了毕业聚会的事,他好奇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很久了,一直在想怎么能从舒岸嘴里套点儿话出来。结果几秒钟之后这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摩挲了一下他侧脑的头发。cao。当着这么多人对老子动手动脚。聂云深非常不爽地用力勒了一下手臂,正要果断放手,身后封浩跟过来了,手里拿着杯子,笑嘻嘻叫了声:“舒老板。”舒岸微笑着拿起手边的酒杯跟他碰了下。聂云深眼尖,看出里头是气泡水,于是非常讨嫌地拆台:“行不行啊你,要不要再加点棉花糖?”这一句话出口,舒岸还没说什么,封浩先怪怪地瞅了聂云深一眼,后者心头莫名一跳,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胳膊还环在舒岸的脖子上,而身下这人一点要避嫌的意思都没有,特别坦然。聂云深跟被烫了似的猛地放开了手,忽地站直了。封浩只愣了一瞬,随即就又笑起来:“老聂你边儿去,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在国内,往后喝酒亲热的日子长着,我这有事儿跟舒老板说。”聂云深嘴角一抽,觉得这话的前半句听起来好像哪里不太对。不过封浩让他攒局的时候特意交代了要带上舒岸,恐怕确实是有什么事。他瞄了下舒岸微笑中也不减拒人千里感的那张脸,深觉此人在这种场合违和之至。当年舒岸就是班里有名的高岭之花,以至于毕业聚会上都没人敢灌他酒,没想到过了十年还是这样,不知道这哥们是为了什么才肯又坐在这里赏脸。可能就是为了陪他。聂云深哈哈一乐,被自己给逗笑了,拍了把封浩的肩膀,晃去了另外一边沸反盈天的酒局里。之前聂云深说自己酒量涨了,还真不是吹牛,当年毕业聚会时不过两三瓶啤酒就把他给放倒了。这一回,他红的白的混着喝,再怎么偷jian耍滑也被灌下去五六杯,仍然能够扶墙走直线,一步一步走得连个蚂蚁都没踩死,目标是洗手间。他就快要走到目标了,忽然有点疑惑那个图标是男厕还是女厕,于是停下步子盯着思考,脑筋缓慢转着,有点晕,再想想。旁边突然站过来个人,轻声问:“还好吗?”聂云深扭头,眨眼,再眨眼,诶这人有点眼熟。舒岸和他对视了五六秒,然后架起这货往洗手间里去了。聂云深哼唧:“喂、喂你谁啊——”舒岸从后搂着他往小便池那儿一站,声线很温柔:“雷锋。”聂云深噗嗤一声笑了,他原本懒洋洋靠着舒岸的胸膛,这时摇摇晃晃站直了,笑道:“滚蛋吧你,雷锋是大号给人递纸的,不是站这儿看人撒尿的。”他没什么所谓地去解自己裤扣,而舒岸看他似乎站得还挺稳,于是退开了半步,声音里也带上一丝笑:“你自便,不围观。”聂云深眯着眼睛懒洋洋放水,仿佛肆无忌惮,醉意上头压根不在乎身后还站着个人。不过也可能是喝大了给忘了,因为等他方便完毕收鸟回裆,一转身看到舒岸在身后不远处,陡然就是一个惊跳,迷离醉眼都睁大了,明显被吓得不轻。舒岸也在看他。聂云深一脸懵逼的茫然表情,简直称得上可爱,于是舒总那三分笑意里浸进了十分温柔,还有一点点好笑。聂云深又使劲眨了眨眼,忽然傻乎乎地笑了,伸胳膊一把搂住了舒岸,大着舌头来了一句。“毕业快乐哈——终于可以离你远远的了,我他妈太高兴了……”舒岸的身体突然僵硬了。聂云深心头陡然一跳,有一两秒时间在后悔,觉得这装醉套话的把戏可能要玩脱,但还没等他决定是不是要打个哈哈混过去,下一刻自己的下巴就被舒岸猛然钳住了。舒岸的手指非常有力,这时发力扣紧了简直像是要捏碎他下颌骨的架势,但聂云深甚至来不及疼,因为手臂所搂住的这个身体一瞬间爆发出如有实质的怒气,将他紊乱的小心脏直接轰成渣渣。那点微薄酒意一秒钟化成了冷汗,聂云深不肯承认自己是吓傻了,但确实是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只有本能的一声闷哼。舒岸的手忽然就松了力道。然后聂云深的嘴就被堵住了。舒岸凶残至极地吻他,长驱直入,穷凶极恶。聂云深呆滞得呼吸都被阻断,唇舌相交中迟滞不堪地被动承受。这个暴烈至极的长吻几乎没完没了,聂云深膝上一软,随即就被死死圈紧抵到了墙上。太他妈……邪性了……聂云深虚弱不堪地呻吟了一声,酒精虽然没让他真的醉断片,但也确实麻痹了肢体灵活度,以至于现在根本推不开舒岸,最后不得不羞耻至极地服软,含糊不清讨饶:“岸、岸哥——!”舒岸低喘着抵紧了他额头,眼睛里烧着一点极其灼亮的火,俩人的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然而舒岸仿佛尤其混乱,几秒之后,他轻声开口。“这么讨厌我,那我就走远点。——真的讨厌吗?”聂云深的小心脏莫名地颤栗了一下,少年舒岸的声音和眼下微妙重叠,他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来。当年那个高冷白莲花似的少年骑在自行车上睨来一眼,冷淡而毫无温度;约架助阵的一帮哥们东倒西歪瘫了满地,只剩了还能半跪在地上呛咳喘息的自己,嘴里乱七八糟骂着粗话,眼睁睁看着避无可避的飞旋一脚袭来,猛然停在了肩前半尺;校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