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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哦?”皇后看向人,“很少见翊儿把人接到王府,又同房同榻,看来那人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儿臣就图个新鲜而已,”萧翊平静道,“这几天已经觉得乏味,但那人挺懂察言观色,又会讨人关心,儿臣就暂时将人留了下来。”皇后点点头,过了会儿,笑道:“翊儿是不是到了该成婚的年龄了?”“母后又不是不知道儿臣的身子骨,”萧翊语气平静,“所以从未想过这些。”“这你就不懂了,”皇后摇摇头,笑着开口,“民间不是有种说法是冲喜吗?本宫瞧着可行。”萧翊一怔,随即道:“母后说笑了。”皇后亲切道:“本宫早就想着将侄女配与你,但一直没机会说,今个正好,翊儿觉得怎么样?”萧翊:“儿臣的身子骨——”“莫非嫌弃我那侄女配不上你?”皇后轻声调侃着。萧翊只得将接下来的话咽下去:“没有,是儿臣受不起。”“那就别推脱了,”皇后笑道,“本宫前些日子跟皇上聊了聊你的亲事,都觉得可以。正好趁着大红喜事,把身上的病气冲一冲。”“谢母后好意,”萧翊退不得,只得含糊其辞,“这事还是等身体好些再说。”“唉,”皇后摇摇头,垂眼瞧着杯盏,“翊儿要是身体好些,太子之位哪能轮到潜儿?”“母后说笑了,”萧翊忙道,“儿臣没什么大志向,身体再好也只是流连花丛,干不了什么正事。”皇后勾起唇,问道:“哀家派人送的药,效果怎么样?”萧翊:“很好,儿臣在坚持喝。”“那就好,”皇后欣慰地笑了笑,“翊儿从小就聪明,不像潜儿那般不成器。皇上当年也是最疼翊儿。”萧翊:“那时候的事,儿臣都忘的差不多了。”皇后低头呡了口茶,轻声道:“端妃meimei的忌日就要到了吧?”萧翊眼里有什么闪过,转瞬即逝。“当年哀家和你母妃情同姐妹,如今却……”皇后有些说不下去,低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就喜欢乱想。”萧翊沉声道:“母后菩萨心肠,一直待儿臣如同亲出,您的大恩大德,儿臣都记得。”“好了,”皇后拿帕子轻揩眼角,“不说这些伤心事了。”萧翊安慰道:“母后也别总想这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身子最要紧。”“父皇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萧翊问。皇后摇摇头,叹了口气:“皇上身子每况愈下,这断时间正潜心修道,每天的这个时辰都会跟着道人打坐。”皇上越老越糊涂,特别是这两年,像变了个人一样,无心政事,成天想着修道。朝堂虽看着稳定,但实际上北方小国蠢蠢欲动,小地方民不聊生。偏偏当朝天子把黎民百姓视作草芥,对道士倒是言听计从。家宴上,皇帝迟迟没有出现。萧瑾将茶盏送到嘴边,低声道:“二哥倒是敢来。”萧翊淡淡道:“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府里的那位小公子最近怎么样?”萧翊看向人:“你最近跟淮安候谈的怎么样?”萧瑾臭着脸,兴致立马减了一半。等了好久,皇帝才出现,身后跟了个白胡子老道。大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皇帝沉声道:“开始吧。”“是。”老道甩了甩拂尘,嘴里念念叨叨,绕着大殿走了一圈,最后站定,嘴里念念有词。突然,那老道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皇帝沉着脸:“到底有什么?”老道:“小人……不敢……”“恕你无罪。”那老道腿还在发抖,低头道:“小人刚才掐指一算,东边出现一颗天煞孤星,江山不稳啊!”话音刚落,殿内一片哗然,出现了不小的sao动。皇上面露不悦:“依你看,天煞孤星是谁?”老道低着头:“小的、小的不敢说……”“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老道艰难开口:“那个天煞孤星就在殿内。”殿内更加安静了,每个人都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个,生怕自己着了道。萧翊心里冷笑,表面上却没有什么反应。“哦?”许久,天子的声音响起。老道士仍在跪着,额头贴着地,牙齿直打颤:“在东、东南方向。”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东南方向的容王殿下,均吓得不敢说话。萧翊手一抖,茶盏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大胆!”皇帝勃然大怒,“你可知道欺君是死罪?”道士哆嗦得更厉害了:“小的不敢,求皇、皇上明鉴。”萧翊脸色本来就不好,如今听到这话更是面色如纸,豆大的汗流了下来。皇上盯着二皇子瞧了会儿,厉声道:“放肆!”全场死寂,众人秉着气,不敢呼吸。“父皇,”萧瑾由于受惊吓过度,话都有些说不清,“父皇,儿臣……儿臣不敢……”“请父皇明鉴。”萧瑾也跟着道。皇上大怒,挥了挥袖子:“放肆!”“请父皇明鉴。”太子也帮人说话。皇上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皇后。“皇上,”皇后低声劝着,“家宴上何必闹成这样?是真是假,过后再说也不迟。”这事才勉强告一段落。家宴在压抑的气氛中进行,最后不欢而散。回府时正是黄昏,西边的天被染成红色,红彤彤的太阳奄奄一息,发出的光不再刺眼。起风了,刮在身上有些冷,王府里的枯树动倒西歪的。萧翊跪在祠堂里,不知跪了多长时间。脑海里全是当年宫里起火,火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火苗燎得很高,像魔鬼一般张牙舞爪,舔着房梁。外头全是叫声和哭声。女人疯了一样将小孩死死锁在怀里,自己被呛得直咳嗽。“母妃。”小孩着急地推人。火势更猛了,柱子轰然倒塌,直直砸在那人身上。耳边响起了微弱的声音:“别哭。”小孩咬着牙,不敢哭。直到被救出来,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看到烧焦的尸体时,也没有哭。端妃是宫里最美的女子,生前最爱美。小孩定定地看着宫人将尸体脸上的灰擦干净,露出一如既往美丽的面孔。不知不觉月上枝头,萧翊起身,推开祠堂的门。萧翊远远的,就看到了台阶上缩成一团的小东西。秋夜果然还是有些冷,台阶上的少年缩成一团,不停地朝手心哈着气。太专注了,连门开了也不知道。萧翊心头一热,说不出的情绪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