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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的人。”他直接指出。邓忆的目光转回来,定格在钟弦脸上。“真聪明。我六岁时想出的一招,装病,反抗对自由的剥削。这个千万别让我父亲知道。他最后放弃我,也是觉得再逼我,会把我逼死。所以放弃了。把希望寄托给了堂哥们。”“好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真的不想成为最终的继承者吗?真的想做一个平常人?”邓忆再次点头。“就算我想,我也没这个能力。”钟弦从沙发上驱身向前,认真地看着邓忆。“只要你想。就能做到。”女友97在钟弦眼中,邓忆身后的背景,像一幅正在被无形的笔画不停渲染的巨大油画。随着邓忆对自己的成长与身世的娓娓道来,旖旎的色彩也不断在他身后堆积扩散,渐渐,展现出震撼的效果。在钟弦过往奋斗史中,他一直想接近顶级富豪阶层去寻找捷径。但他的圈子与认识的人,一直也未能让他如愿。他对邓忆原本是无所求的,毫无所求。他本来以为他认识的是一个简单的人、一个无惧事世的外星人。却忽然意想不到的,竟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人物。钟弦脑子中的两个想法在不断地战斗。若还是只为追逐一个纯粹的人,他该是什么态度;若自此改变策略,将其视为上升阶梯,他可能要考虑换上他的面具,那样才能更加有条不紊。可是,他能不能让他的心也这么快的转变角色。邓忆显然对钟弦的提议没兴趣。他对在家族中处于劣势地位,似乎并不在意。也懒得寻求外援。“不愧是商人本性。我不是需要人扶植的太子,别认为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我只是一个想自由自在的草根。参与不了家里的任何事,也不打算参与。”他摆弄着手里的一个物件。“我现在像不像心理医生在和病人谈话?”一闪而过的念头被邓忆的一句话打散,钟弦自嘲般四仰八叉地躺倒在沙发上。“你甘愿做一个闲散王爷。脑子有问题。”“脑子有问题的是你吧,今晚这副样子来找我,你有没有听我的建议,去找过心理医生。”“NND你就是把我当成精神病。”“你无知到心理压力与精神病都分不清?你不想找出你健忘与歇斯底里的原因还是你根本就知道原因。”“医生说我脑袋受过外伤。这个心理医生能治吗!”钟弦不知为何生气。“你真是……你以前问过我愿不愿意当你的心理医生。我现在感兴趣了,不如试试。”邓忆将手一抖,一根项链挂在他的手下边,银色粗链条下方的吊坠是一个半圆的黑色月牙,上面缀着一些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钟弦盯着那项链。项链在有节奏的摇晃。邓忆坐在U型沙发另一边的样子,让他们确实有点心理师与病人的画面感。“想给我催眠?”邓忆微笑:“我学过一点,还没有怎么实践过。原本以为破案会用得上。”他继续摇晃手中的项链。“你只对这些小儿科感兴趣。”钟弦感叹。“守着一座金山却不用心。好吧。不务正业的侦探还是医生?拿我做试验吧。”邓忆笑道。“你是个戒备心很强的人。当我拿出项链,你就认为我要催眠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想送给你?”钟弦愣了一下。“讲讲你今天发疯的原因。”“上面的钻石是真的吗?”钟弦的眼睛跟着那发亮的光芒左右转动。“还是仿品?”“今天医生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崩溃。”“呃……我忘了。”“忘了?不送给你了。”“一条项链我会在乎吗?医生说我脑袋受过伤,所以忘了,我的意思是我忘了以前的事情。我觉得,我不需要去想起。”“你忘了什么呢?”“就在刚才,我似乎想起了一些,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哭成那个死样子……后果太严重。不必想起来。你凭什么要知道?就凭你拿我当猴耍?这项链是不是仿品?”“这是订制的。我找到你校园时期的一张照片,抱着吉它酷的不得了,戴着一个类似的项链。”“我的照片?在哪里找到的?”“乖乖回答问题,我就告诉你。”“你真的订制了项链?……如果我说我忘掉的事,可能是我犯过罪,杀过什么人,呵呵呵。怕了吗?”“杀了人?”“我有那种感觉……”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先不说这个。”邓忆缓缓地站起来,项链依然在他手下摇动。他缓缓踱步,走到钟弦的身边在沙发上挨着后者坐下来。钟弦伸手想抓到项链,却被邓忆抓住了手腕。“急什么?”邓忆将项链收起,变魔术似的手里多了一颗耳钉。黑色的圆型耳钉下面带着一个小小的十字架。“我知道你更喜欢这个。”邓忆说,伸出手抚摸钟弦的左耳廓,摸索到上面的耳洞,低下头小心地将耳坠穿过耳洞。当邓忆这样做时,钟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忽然回到了中学时的乐队聚会中。他曾对着镜子带耳钉。几次都带不上,恼怒地跳脚。有人走过来……有人……睁开眼睛,邓忆正在望着他,一双眼如湖水一般荡漾着光芒。“耳朵后面这个图案,有意思。”“什么,图案?”“你不知道你耳朵后面的刺青吗?只有亲近你才有机会看到。总有细节在不经意间被发现,引诱效果超极棒。”“你在说什么?”“这就是你想要的效果吧。骨子里轻浮之极。”说这话的邓忆,却显出了轻浮之态。“另一只耳朵后面是不是也有?”邓忆查看钟弦的右耳。“有吗?”“你自己不知道?”“我又看不到。”“可它在你的身上。总不会是别人纹上去的。”“我忘了。”钟弦闭上眼睛。那应该是时间很远的事吗?像上辈子。他还是乐队主唱,标新立意,叛逆之极。他还清楚记得他会在耳朵上挂满耳钉,耳朵后面纹上图案,为什么?随后发生的事太忽然。邓忆竟在他耳后吻了一下,钟弦顿时混身僵硬,一动不动。“心理咨询是这样做的吗?”邓忆自嘲。“我不知道……我就这么做了。”“想想你的女朋友,你就不会再这样了。”钟弦将头偏去一边。……“醒醒。”钟弦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里出现一道光线,邓忆还坐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慢慢地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幕竟然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梦。他真的被催眠了?“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反复说耳朵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邓忆手中的项链,已经停止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