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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给白杨讲了一些学校里的趣事,而把自己在学校之外的生活一笔带过。不仅仅是害怕白杨会自卑,更因为他无法抑制住这样一个想法——自己优渥的生活,是从白杨的人生中偷出来的,至少是偷了一部分。某种意义上他觉得,自己以前有多么享乐,就意味着白杨承受过多少痛苦。但或许在白杨看来,他这样的心态只不过是一种朴素而无用的歉疚。就像他的慈悲一样,虽不虚假,但却廉价。白杨静静聆听着他的叙述,有时似乎想要问什么,又很快抿紧了嘴唇不做声。这实在是一场古怪的倾诉,讲的人和听的人都充满渴望,却又都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某种平衡。等薛夜来讲得差不多了,白杨才又问道:“他说的那个谜语,是什么?”“哦,是我随便写来玩的。当初他一下子就猜中了,让我吃了一惊。”薛夜来笑了笑。那个谜语的谜底是天平。谜面本身不算难,但在这个年代,天平是古董一样的东西,人们通常很难想到。“不过,我一看到他的名字,就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快猜中了。‘衡’字就是天平的意思。我想他一定很喜欢自己的名字。”白杨许久没有回答。过了半晌,他忽地向前倾了倾身子,声调微沉,“夜来,你看那边。”薛夜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远看到,城中有个地方聚集了一片光芒,比其它地方都要明亮。那些光芒像水一样流动着,慢慢缩小了面积。薛夜来迅速戴上观测镜,将焦距调节到极限。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但镜头里那一片依稀可见的纯白色建筑群落,他太熟悉了。那赫然正是薛家的宅邸!薛夜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一刹那被抽离,脊背先是炙热如炭,接着又冰寒刺骨。出事了。他只能想到这三个字。全城都在宵禁,唯有薛家的宅邸聚集了那么多灯光。这绝不是个好兆头。他下意识地想往前走几步,仿佛这样就能看得更清楚一些。刚一抬起脚,膝盖就软得打了一个颤。下一秒,小腿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跪在积水里。白杨也跪在他面前,扶着他的身体,不停呼唤他的名字。“白杨,不好了,不好了。”薛夜来反复念叨这三个字,一只手紧紧抓住白杨的胳膊,另一只手不知不觉点开了通讯仪。必须要给父亲打电话,必须。然而点击呼叫键的瞬间,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他的动作。如果有什么情况是他需要知晓的,父亲一定早就通知他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家里始终没有传来过任何消息,父亲也没有主动联络过他一次。说不定父亲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暗示他,不要和家里联系。薛夜来死死掐住那只小小的通讯仪,几乎将它捏成碎片。观测目镜里,那片光芒的面积还在持续缩小。薛夜来不知道那里究竟在发生什么,但却莫名地觉得,那片不断缩小的灯光就像一只不断收紧的口袋。第43章这个时候,薛夜来手背上传来微弱的热度。他的纹身有了感应,与远处那片光芒遥遥相呼。薛夜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有大批贤者在同时动用精神感知力,搜寻薛家的纹身。父亲曾告诉他,当年苏家全族叛逃之夜,就是由其馀三大家族联手进行地毯式的搜寻,将所有族人一网打尽。难道说,相似的命运如今降临到了薛家自己头上?难道说,父亲想带着家族里的人在今晚出逃?无数胡思乱想如电光一般闪过,又逐一被薛夜来推翻。不,不可能的。先不说父亲不可能丢下他逃走,即使真的要逃,也不可能选在这样一个全城戒严的节骨眼。这不是自投罗网么?可如果不是因为叛逃,那又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得皇帝突然决定采取行动打击薛家?薛夜来心乱如麻。腕上的通讯仪忽然震动了一下,传来一条新的指令。【口令:天平】盯着这条口令看了一会儿,薛夜来慢慢站起身。打在脸上的雨水让他的脑子清醒了许多,一点一点把心里翻涌的情绪压制下去。不论薛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一点都是确凿无疑的:他此时此刻什么也做不了。远处那片光芒已经逐渐黯淡下去,最后消失。自始至终,薛夜来没有收到来自家族的任何信息。夜色里,整齐的靴子踏地声由远而近。一队流动哨兵停在他面前,有人在问他:“口令!”薛夜来的声音微微发颤,回答:“天平。”不知是否错觉,似乎有一个瞬间,那名带队的哨兵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但话没出口又忍住了,最后只说:“星河在上。”薛夜来从对方的语调中听出了某种怜悯,于是讷讷地冲着对方点了点头,“星河在上。”星河在上。在帝国的习俗中,这个短语可以有很多含义:“你好”,“我的天呐”,或是“愿上天保佑你”。薛家发生了什么,薛夜来是第二天知道的。一夜之间,薛家公馆里所有的人都仿佛人间蒸发了。大部分人被关押在羁留所,薛夜来的父亲和多位直系亲属则被送进了鲜血之塔。那是皇家专门关押重刑犯的地方,以刑法残酷闻名。人们每每提及它,惊惧程度不亚于十六世纪的英国人提起伦敦塔。元老院称,薛夜来的父亲涉及一桩十几年前的叛逃案,许多亲属也都有牵连。因为当时薛夜来还是幼儿,这十几年里并不知情,因此不予治罪。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薛夜来反而异常冷静。至少他的亲人们现在都还活着,尚没有落到当年苏家的惨境。前前后后的事情连起来想一想,有些问题似乎有了不同的解释。比如百花圣殿事件。薛夜来是薛家的太子爷,未来的家族族长,可眼下的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毛孩子。由他去调查这么大的事件,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勉强。然而父亲几乎从来没有对这件事表示过担忧,也从来没有过问他调查得如何,仿佛这根本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现在想来,恐怕这只不过是个借口。通过这样的方式,父亲将他与家族隔离开来,置于曹家的“庇护”之下。——尽管曹家的这种“庇护”是需要打上引号的,但从结果上来说,薛夜来的确因此而逃过一劫。至于那宗“十几年前的叛逃案”是什么,薛夜来一点也不知道。他取出那枚代表族长权力的金质徽章,看了许久,只觉得沉重不堪。父亲把这枚徽章交给他的时候,是否就预感到了会有这么一天?重新收好徽章,薛夜来疲惫地说:“白杨,我想回家看看。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