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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也应该搜集的差不多了。妖委会的条款你心知肚明,这些罪名一旦公开之后,你——”“死定了。”卓敏陡然接了口,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说话,可还是没有忍住。或许他本能的以为,如果“死”这个字是自己说出来的,那么这条小命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算你有自知之明。”若是那位自来熟的蔚少爷,此刻多少应该安慰两句,哪怕说辞空洞而违心,不过他似乎也没有必要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但此刻的蔚云非,实在与那个蔚少爷相去甚远。在判定对方死刑之后,蔚云非又继续道,“不过就算你要死了,也不能这么一了百了。要想死的清静,最后的这笔‘生意’,你无论如何也要做的干净漂亮。”都说人死了便一了百了,这个话多少带了几分行至末路的悲凉。殊不知,对于有些人来说,能够死的清静也是难得的福气。最值得他们害怕的,往往还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围绕死亡接踵而至的无尽问题与麻烦。卓敏震了一下,仿佛听明白了,可同时又有些抗拒这个答案——太出乎意料,怎么都无法相信。不知该说什么的卓敏,与先前不同的是,好歹算是把头抬了起来。蔚云非也不多说废话,左右看看,卓敏身旁的桌子上还摆着酒杯。既然酒客都是蔚家的手下,有任务在身当然不可能真的喝的酩酊大醉,多半也只是做做样子掩人耳目,而眼前这杯满满当当的酒一看就知道没人动过。蔚云非用手指头蘸了蘸,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释。这虽然不是一个常用字,但到底也并非什么生僻字,起码是人人属于人人都认识的那一类。然而,卓敏却呆住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浇上了一层水泥,被定在原地。卓敏看了许久,确切的说,他看的不是这个字本身,而是掩藏在竖横撇捺之间的笔锋。“释先生。”这个称呼就像是从卓敏嗓子眼里发出的一般,听起来十分幽沉,几乎能觉察到他心绪的动荡以及……惊恐。“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还是说太久没有收到我的信,居然都忘了我的签名?”蔚云非语带嘲讽。“不,不是。”卓敏否认,又发现这些字眼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连忙又摇了摇头。他真的很想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在蔚云非,不,应该说在“释先生”面前,他死也没有那个胆子。一眼就能够看穿他的迷惑,蔚云非居然也没有为难的意思,好心为之解答,“蔚云非嘛,既然有了‘非’,也该有个‘是’才对,是是非非,我的这个化名应该不难猜吧?”难不难猜卓敏不知道,然而蔚云非这一段绕口令听起来就如同一个怎么也笑不出来的冷笑话。不过,卓敏心里如同明镜一般,知道蔚云非并没有冒充,他就是自己暗中效忠的主子。对于卓敏卓老板的成功,妖兽世界中嫉妒的人不少,但更多的则是不解。卓敏一夜暴富似的发达似乎不仅仅只是运气好那么简单,毕竟妖兽世界大都讲求一个“源远流长”。没有家世背景的人要出人头地实在是超乎想象的困难,杜野便是一个极好的例子,这个年轻人实力超群,可是那又怎么样,即使如今许多人都礼貌的称呼他一声“杜先生”,但很大程度上也只是看在蔚霖的面子上。所以对于卓敏今日的成就,有不少明白人都在猜测,他背后一定有人扶持。而且能够用极端的时间扶持出一个新贵,这只幕后推手的实力与身份都肯定非同寻常。卓敏又恢复成低头的姿态,不过之前是因为没有精力,而这一次则是不敢与“释先生”对视,也不知该如何与之对视。坐是坐不住了,卓敏起身,毕恭毕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先一步带路。还是后面的那一间办公室,卓敏将这里当成最核心的场所,既算别出心裁,也算顺理成章。计算起来,卓敏一年到头的确在妖精标本里呆的最久。白天这里空无一人,十分安静适合办公;而到了晚上,谁也想不到庞大的商业链条中最为重要的一环,竟然就藏在这片灯红酒绿之下。只是,上一次进来时办公室里还是井然有序,此刻已然变的一片狼藉。没有办法,杜野是来查抄的,他当然没有义务维持此地的干净整齐。冷不丁看到满地零乱的纸张,卓敏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免不了怔了一下。可只过了片刻,已经苦笑着摇头,毕竟此刻再伤感这些,不仅于事无补还浪费时间。找不到扫把等物,卓敏便用脚把一部分纸张踢开,勉强清理了一条通路出来。蔚云非走了两步便懒得继续了,这房间说大也算不上很大,格局一目了然,也不用担心卓敏跑了,他还是等在原地,卓敏自然会给出一个交代。被主子如同背后灵一般的盯着,卓敏不敢怠慢,快手快脚的行动着。他仿佛是依照某种特定的顺序拉出了几个档案柜的抽屉,并且在抽屉底部捣鼓了什么。这个时候若是凑近了去看就能够发现,原来这些抽屉的底部各自装有一个十分小巧隐蔽的密码盘,而且从卓敏的动作中也看得出来,不仅密码盘本身带有玄机,而且打开抽屉的顺序也是特定的,这算是一个十分难解的双重密码了。完成密码之后,卓敏侧身让开一步,就听到机械运转时的声响不断,当声音停止下来之后,档案柜正中的抽屉被顶到了一边,露出后面一个隐秘的保险柜。作壁上观的蔚云非简直像是看了一场表演似的,竟然觉得相当有趣。此刻看到卓敏从脖子上摸出了一根项链,而链子上挂的赫然就是保险柜钥匙,蔚云非还随口评价了一句,“很小心嘛。”卓敏心说,能不小心吗?妖精标本里的生意暴露了,顶多赔上他自己的一条性命。而如果这保险柜里的东西暴露了,肯定会后患无穷,之前蔚云非的那句形容倒是十分贴切,死都死不清静。保险柜不大,而里面居然没有放满,只是一个黑色外壳的移动硬盘。似乎所有资料都习惯于纸质的卓敏,又来了一手超出常理。“释先生,所有生意相关的东西都在这里。另外我近来也预感会出事,所以也预先想了些应对的法子,都写在盘上了。”蔚云非接过硬盘,他并不打算查验里面的内容,与信任无关,而是料定了卓敏没有骗他的胆量。稍微思量了一会儿,蔚云非还是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欣赏卓敏的能力,这是必然的,否则蔚云非也不选他作为代理人。卓敏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对一个死到临头的手下拉拢感情?他又不敢不答,只好苦笑着说,“应该是机敏多变吧。”蔚云非也不拆台否认,只是挑了挑眉,“你对自己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