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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小芋头的拟态能力:“不是说只有伊米尔人有这种能力吗?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伊米尔人几乎都灭绝了。”“就像小芋头一样,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不管怎么说,知道我弱点的人大多都位高权重,手里至少有一支军团。但只要他们不暴露身份,我们根本没办法。”“看来只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刚好,我还有桩事没跟他们了结。走吧,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去看看审讯进展的怎么样了。”顾远表情淡淡的,声音却透着诡异和兴奋。“……”伯森突然打了个冷战。自从醒来后,顾远一直表现得很“正常”,和他之前的歇斯底里判若两人,就是这种诡异的正常,让伯森不免暗暗紧绷精神,怕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将小芋头交给路西亚和德雷克照顾,两人放心离开。原因无他,自从顾远被掳走的事情发生后,屋子周围已经被清空,远处有军人们全副武装、重重包围,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更别说人了。任何人如果未经允许随意靠近,都会被立刻击毙。就是因为这样,加上之前种种特权和优越待遇,在这小小的安全基地里,不明真相的群众们越发怨声载道。两人走在闹市中,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自己手中的活,纷纷退开,各种各样的眼神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悦、嫌恶、嫉妒、垂涎、恐惧……“你看啊,这就是人类。”顾远轻笑,对各种目光视而不见,满脸云淡风轻,“原本我觉得,世界上还是好人比较多,但现在看来,好人估计都死得差不多了。”“你不喜欢这里的话,等帝国那边问题解决后,和我一起离开吧。”“随便,去哪里又有什么差别呢?你说,是不是上天看透了人的劣根性,派那只独眼巨牛来毁灭人类的?要不你给帝国那边传个信,把它放出来算了,这样的世界,有什么好拯救的。”伯森握住顾远的手,开解道:“别这么悲观,宇宙很大,不同的星球有不同的风土人情,比如阿斯嘉德帝国,人民都很善良正义,还有兽人星球的居民,虽然原始野蛮,但都热情好客。”“对啊,说起来,我还想去德雷克的家乡——兽人星球去看看,还有路西亚的人鱼星球,听起来就很美……”见顾远思路被自己带走,伯森不着痕迹地吐了一口浊气。审讯室门口,等候已久的上校见两人过来,连忙下令打开门,将他们迎进去。只有一张椅子的审讯室里,中年女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痉挛,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顾远好奇地凑过去看:“怎么?这是已经用过刑还是……?”审讯员上前讨好:“哪儿呢,还没来得及,她这是毒瘾发作。”女人双眼上翻,盯着走近的顾远,含混不清地哀求着:“求……给我……我要……”“没意思,其他人呢?”顾远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往外走。突然,他的裤脚被拽住,低头一看,女人挛缩抽搐的手指正紧紧勾住他的裤脚。“求、你……给我、我说……”她急促喘息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般。顾远看向审讯员:“基地里现在还有这东西吗?”“有,之前从那个男人屋子里搜出来不少。”“给她吧。”顾远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看着女人一把抢过针管,然后毫无廉耻心地在几个男人面前脱下裤子,寻找着自己大腿上的静脉血管。终于,女人好不容易找到根还没扭曲的血管,她立刻将针尖插入,针管内的液体飞速消失,女人随即长叹一口气,面带微笑地瘫在地上,舒展的眉眼仿佛安心睡着了般。审讯员将她提起,放到椅子上:“你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谁把武器给你的?”“……”女人没搭理他,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不愿醒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审讯员撸起袖子,正准备动手逼问,顾远拦住他道:“rou体上的痛苦始终只是过眼云烟。”“您的意思是……?”顾远从门外将那盒东西拿进来数了数,发现还有二十几支,便拿起其中一支,漫不经心地放到眼前研究。“这大概是强哥所有的存货了,想要吗?”女人倏地睁开双眼,死死盯着顾远手里的盒子,眼睛里闪烁着异常的光亮,要不是被审讯员死死按在椅子上,估计她会立马扑过来抢夺。“想要吗?”女人拼命点头。“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这些就都是你的。”她表情犹疑:“我……我不能说……她会杀了我的……”顾远勾起嘴角,手一松,针管迅速落地,“啪。”里面的液体随着碎玻璃在地上绽开了一朵花。“不要!”女人剧烈挣扎着,想要扑过去接住那支针管,审讯员不得不将她双手反剪至身后,死死按在地上。“哎呀,真是抱歉,刚才没拿稳。”顾远又从盒子里拿了一支出来,在手上把玩着,“谁这么厉害?这么多人守着,她还能冲进来杀你?”盯着顾远手中旋转翻飞的针管,女人心理防线立刻崩溃了:“是她!是她主动找的我!她是那个队长的老婆!”审讯官对门外使了个眼色,接到指令的军人们立刻离开,前去将人抓捕归案。顾远不明白那个队长指的是谁,正想开口询问,伯森提醒道:“她说的那个队长,应该是之前在基地外,下令对我们开枪,害死阿克斯爷爷的那个人。”“哈?先动手的是他,杀了他的是基地上校,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害我?”女人语气急切:“我怎么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把那个给我,你答应过的。”“好,给你。”顾远捧着盒子走近,垂眼看向被审讯官按在地上的女人,“拿稳了啊。”话刚落音,顾远松开手,敞开的盒子呈自由落体状跌落。哗啦——脆弱的针管碎成一地,液体缓缓侵染开。“啊!!!”女人目呲欲裂,大声哭嚎起来。走出审讯室,身后女人的咒骂声很快被强行堵住了,伯森犹豫开口:“你……”“我?我怎么了?”顾远步履轻松,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我很好啊,前所未有的好。”“……”两人很快来到关押少年的房间,少年鼻青脸肿,缩在空荡荡的屋子角落,见有人进来,便死命抱住自己的头,不住地哀求。“不要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妈和强哥在联系……”“我看你知道的挺多啊,连德雷克手臂受伤你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