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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还要艰难数倍。当年阿染带着身孕离开生下孩子,他全程都没有陪在身边,他不知道,也无法想象当年的阿染是如何熬过那段日子的,依照阿染的性子也不会告诉他。这是他一生的遗憾跟悔恨。云染怀了他的孩子他当然高兴,可是接下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正是因为未知,才更让人觉得无法安定。陆长亭欣喜过后,就经开始不可抑制的焦虑起来。云染凑近了些,双瞳剪水温和柔情,气息如同蝶翼般轻巧的拂过他的面颊,眼神认真的跟他保证,“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照顾孩子,也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陆长亭顺势按住他的后脑,跟他额头相抵,道:“只要你肯好好吃饭,照顾孩子,照顾你全部交给我吧。我说过,我会为你尽忠一辈子的。”云染压低了嗓音,“说吧,你这般殷勤,想要什么甜头?”“甜头……”陆长亭眸色渐深,嘴唇靠近逡巡片刻,一手捧着他的脸对着他微微张开的唇温柔的吻了下去。没有比这个更甜了。……云染自从回到平昌之后,酒楼赌坊里的生意仍旧是交给几个管事,他没有怎么过问。这天过后,云染在家里歇息了两日便开始跟进新开的分店的事情,陆长亭其实不愿意他劳累,可是发现他做点事情反而能稍微分散注意力之后,便只是跟在身边适当的提醒他,不能太劳累,然后督促他按时吃饭休息。陆长亭显然成了云染的一个随身护卫,云染到哪儿,他就到哪儿,尽职尽责的粘着他。没过多久,云染手下的人基本都认识陆长亭,且对他跟云染之间那毫不避讳的亲密看在眼里,震在心里。他们一向都知道这个小主子长得跟神仙似的漂亮,但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跟男人好了。呃……还别说,那个男人高大俊朗,温柔细心,两人站在一起确实养眼般配。云染在他们面前一向冷言少话,虽然年轻不大,却威慑力十足,再加上几个管事的言语上严厉敲打一番,个个都噤若寒蝉,对此事不敢妄加非议。再过了几天,看习惯了,也都不以为意了。阿辞在陆长亭跟云染外出的时候,一般就留在酒楼里跟云染当初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小虎一起玩儿,陆长亭原本打算把阿辞送到书院里去读书,云染却觉得早了些,而且他嘱意是想给阿辞请先生到家里教。陆长亭自然是听云染的,反正阿辞现读书认字比学堂里的那些孩子们强许多,阿辞也不会考取功名,对于读书的事情,他跟云染并没有多急。只是云染跟陆长亭都察觉到了,阿辞远远没有之前的那般跳脱活泼了,偶尔自己练字的时候会在纸上写写涂涂,撑着脸颊发会儿呆,又将纸给直接全部烧掉。云染晚上跟他一起睡觉的时候,一般会跟他聊聊天,说说话,那时候的阿辞却似乎又还是跟以前一样,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云染,抱着云染的胳膊腻在他身边,甜甜的露出笑容来。陆长亭难过的喟叹,“这孩子,太聪明太敏感,我真怕他会一辈子难以解开这个心结。”云染俯下身在已经睡熟的阿辞脸蛋上落下一个吻,轻轻拂过他额头上的发丝,道:“不会的。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爱他,他总有一天会懂的,他不亏欠任何人。”翌日晌午时分,云染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云染将那封看起来很普通的信封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里面不知道还装了什么,有些重。陆长亭也觉得这封信来的诡异,因为是有人直接放在他们房门口的,他道:“阿染,给我,我来拆。”“不用。”云染已经拆开了,他倒是要看看是谁玩儿这样把戏。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来,陆长亭因为离的近,一眼就扫到了上面那虚浮无力的字迹。——吾死期不日将至,特告知与你,望吾儿阿染,阿辞一生平安顺遂。父,姜澈。信封里是一块令牌,上雕刻的字迹似乎是“神机”二字。云染面无表情的迅速将信给塞回去,连同令牌一同扔给旁边的方平,“拿去外面烧掉,隔得越远越好。”方平愕然的应下了。回到房间之后,云染用热水将手洗了好几遍,狠狠揉搓的差点脱皮,直到陆长亭心疼的捉住不让他洗了,他才罢休,然后他将洗手的盆子,和擦手的毛巾全部让人拿去丢掉了。如果早知道是那个男人的信,他连碰都不会碰。父亲姜澈?云染冷笑,他的父亲从来就只有那一个。又过了半月有余,阿展从东阳传信来,同时附上了一个消息——摄政王重病不治,薨逝了。最后的最后,字迹格外的工整,委屈巴巴又恳切的跟云染表示——约定好的三月之期已经到了啊,我能否回到你身边了?第69章第六十九章云染在看到楚明亦薨逝的时候,除了眼神细微的闪动了一下,并无太大的反应。当初给他下的药非常阴毒,加上他身上的重伤,死前肯定受了一段时日的非人的折磨。但这比他做的那些,真的算不了什么,如今他是死了,但是云楚两家的恩怨永远不会烟消云散,云染现在只希望父亲现在已经带着孩子走远了,而那个男人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下辈子,没有任何阻碍,他们一家人重新开始。而对于阿展的恳求,云染思索片刻,回了封信,说让他留在东阳继续盯着点赵烟儿。其实他现在已经不指望从赵烟儿那儿查出什么了,只是找个借口把阿展给绊住而已。阿展现在就跑来平昌,秦老爷定然伤心无比。摄政王薨逝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毕竟这位传说中的齐王爷对于百姓们来说,那比皇帝还要大的官,这个天下就掌控在他的手里,这么厉害的一个大人物,怎么说死就死了呢?百姓们纷纷都感到不可思议,听说那王爷年轻着呢,才四十多岁。大概是因为最近没什么值得谈论的事情,以至于接下去的一个多月,街头巷尾,酒楼茶楼的谈资还是关于齐王爷的事情。山高皇帝远,有几个年轻大胆的说话便也丝毫没个顾忌。“你们说这王爷的死会不会……跟上面那位有关?”“有可能,毕竟谁愿意当个傀儡让人cao控,齐王爷恐怕是一时失察,着了那小皇帝的道儿了。”“可我不是听说今上不思进取,只会游玩享乐嘛?真有这么厉害?”“呵呵,当初有摄政王在,皇上要是不装傻藏拙,焉能有命在?”“我怎么听说齐王爷是中毒了。我还听我一个东阳的朋友说,那齐王爷临死前竟然留下话,说不葬入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