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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难不成是金丹转换术?”金丹……转换?徐泗灵机一动,“那是什么术?能不能把我的金丹转换给师父?”“可以是可以,没了金丹你要怎么办?”“我命大。”徐泗一摇手,“不是说自行放弃不会死吗?我放弃我放弃不就行了吗?”“没了金丹可就与普通人无异,这辈子再也无缘仙道,竹隐,你可要思量清楚。”璇玑子一下子变得婆妈了起来。思量得不能更清楚啊!目标人物没了我就没了啊!没什么可思量的!“动手吧。”======半个月后。郝家村新搬来一户人家,听说是兄弟二人,身体都不大好,哥哥一直卧病在床,弟弟也是个病入膏肓的病秧子,一咳嗽起来能把房梁都咳垮。但是大家伙都巴望着哪天能看上一眼这传说中的病秧子,原因无他,因为人家有一副绝美的皮囊。据住在隔壁的屠户老婆薛大娘说,那美的真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她这辈子见了这么些男男女女,愣是挑不出一个能与病秧子的长相相媲美的,任何人拉出来跟他一比,那都是云泥之别,高山流水跟下里巴人。大家伙都知道薛大娘是个粗人,不一定有什么欣赏美的品味,所以也只当个笑话听,在她每回眉飞色舞夸耀起来时,也都是敷衍着调笑两句。再美?再美能美过王府二小姐?凌九微悠悠醒转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落茅舍,傍晚昏暗的光线从破了两个洞的窗户纸射进来,有身影在灶前忙忙碌碌。“竹……隐……”一出口,嗓子干涩得好似生了厚厚一层铁锈,呕哑嘲哳。背对他的身影猛地一抖,脚不沾地地转身,眼里瞬间落满了惊喜。一开口先是一顿惊天动地的咳嗽。“师父,咳咳骇,你终于,咳咳,醒啦!”凌九微蹙眉,朝他招手,“染了风寒?怎的咳得这样厉害?”徐泗忙不迭地扔下在铁锅里胡乱翻搅动的勺子,把手在那件可笑的灰色围裙上抹了抹,才喜滋滋地凑过来,“没事,身子有些虚。”丹田处隐隐作痛,凌九微按着竹隐肩膀借力坐起来,却在触到那只微凉的手腕时猛地抓住,试着探进一丝真元,探得一片虚无,随即瞪大了眼睛,“你……你的金丹呢!”徐泗耸耸肩,把准备了半月有余的说辞拿出来。自己与司茕对战时,惨遭挖去金丹,于千难万险中求得一线生机,而凌九微被附身也受了重伤,后来璇玑子赶到,杀了司茕,救了他师徒二人。完美。凌九微信了,不疑有他,只是时不时望着竹隐叹气,闷头不做声。徐泗知道,他这是在自责,自责没能护住他的宝贝徒弟。“不当修士也挺好,”徐泗哈哈哈,“我原本就馋得很,最怕辟谷,现在好了,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不怕俗物损了修道之身,自在得很~”唯一的问题就是,失了金丹,徐泗的身体比普通凡人还要弱一些,气温稍有变化他都能染上个风热寒凉,像个永远填不满的药罐子,成天身上一股药味。凌九微醒来后,再不肯让徐泗多动弹,他偶尔出去帮大户人家除个邪祟消个灾,换得的报酬买些吃食,倒也不愁生计。最意外的是,堂堂昔日云虚凌氏家主居然学会了下厨做菜,还做得一手香飘十里勾人馋虫的好菜,回回把徐泗撑得直不起腰。“一人吃饭,好寂寞啊……”某一日,徐泗吃到一半放下饭碗,感叹一句。全程盯着他的凌九微皱了皱眉,默默地去捧了碗,也坐到桌边,与他面对面,夹起一块油光闪亮的东坡rou。徐泗连忙压下他把rou往嘴里送的自杀式行为,机关炮似地连声斥责:“你疯了?说好的辟谷呢?你不修仙了?”日子久了,徐泗再也不肯唤他师父,成天你你你地称呼,有时兴起,还会顶着眼刀唤一句微微,别提多没大没小了。凌九微拍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将东坡rou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囫囵吞进去,“不修了。”“不修了?”徐泗惊得嘴巴能塞下一整个鸡蛋,急了,“怎么说不修就不修了?师父你受什么刺激了?可是发烧了?”说着就要来摸凌九微的额头,被他轻巧躲开。凌九微闷头戳着碗中那一点饭,只把那点饭戳成浆糊,才抬起头,目光闪烁,“为师哪里也不去,不修仙不修道,只陪着你。”末了加上一句,“可好?”徐泗愣怔片刻,扒了满口米饭,猛地放下碗。目光灼灼,“那你为何一直不与我睡觉?”第90章抓到一个修仙的26凌九微手一抖,差点没拿稳筷子。从未见过把同榻一事拿到饭桌上谈论还说的如此义正言辞之人,凌九微不禁蹙眉,质疑起之前自己于教导上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比如,未教过徒弟何为含蓄羞耻。他轻咳一声,停箸抬头,一下子撞进一双水光潋滟饱含春情的黑眸,竹隐菱唇微张,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轻咬着竹筷尖尖,目光里满是期待和小心翼翼。凌九微呼吸一滞,瞳孔骤缩,心脏疯狂跳脱起来。他忆起那日在春风十里桃花帐内的一场意乱情迷,那上下唇瓣间柔软的触感和舌尖追逐纠缠时的快意轰的一下全部涌入脑海,红晕悄无声息地爬上清矍的两颊,他的目光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定格在那张时时在梦里会晤的面庞,不自在地游离开来。“天热,怕挤在一处让你睡不安生。”他随意扯了个理由想搪塞过去。徐泗轻嗤一声,“天冷的时候,又怕自己睡沉了与我抢被子,不小心让我着了风,对不对?”凌九微的坐姿越发僵硬起来。徐泗低叹一声,“这鬼地方,除了夏天就是冬天,不是热就是凉,难不成这一年到头,你都不肯上我的床?”徐泗不明白凌九微在犹豫什么迟疑什么,这茅草屋就一间大通房,只摆得下一张榻,他宁愿每晚去外面睡草垛也不肯与他同床共枕,平日里也相敬如宾得很,不带任何肢体接触的,时间长了,徐泗心头就有一股怨气,好像自己被无故嫌弃,对方碰都不愿碰你一下。“我只是舍不得你没家似得睡草垛,让你与我同睡榻上,又没强迫你做些什么……”徐泗噘着嘴嘀咕,塞进一棵小白菜,“你若百般不情愿,就算了。”继续睡你的草垛喂蚊子吧!是夜,凌九微沐浴完,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打开门,倚在门框上定定地看向院里落了一身银辉的人儿。先一步沐浴完在菜畦地里散步的徐泗闻声转头,眼里闪过惊奇,凌九微一改往日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