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骜,我们也奈何不了他。”只有那年纪最小的妃子,小声道:“不过,十三殿下可真好看啊。”另外两人皆是一默。庄宴的容貌,自当是无可挑剔的,她们几人哪怕身为女子,也不敢说便要比他更美丽……梅园中的庄宴,又与另一人相遇了。这回,是个他最厌恶的人。庄宴正坐在梅园的小亭中喝酒,远远走来一人,披着玄色大氅,面容英俊沉稳。他见了,手上微微一顿,便妩媚笑道:“原来是太子殿下啊,皇弟有失远迎了。”庄恪看着他,他已有许久不见他,一是他躲着他避着他,见他心里有愧,二是他怕他见了他,更加按捺不住心里的感情……可如今,他们阴差阳错地相遇了。此时庄宴的身上,褪去了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气,仿佛一朵花苞儿般,怒放了,美丽撩人到极致。但那已经不是他的了……庄恪见他又在喝酒,便皱眉道:“你酒量不好,少喝些吧。”庄宴嗤笑一声,故意似的,连酒杯都不用了,直接拿起酒壶,仰头往嘴里倒。他这姿势本是豪放,由他做起来,却只叫人心痒难耐。庄宴一口喝尽兴了,才站起身,醉醺醺地靠近庄恪,拿手轻轻抚摸他那坚毅的下颚,叹息般道:“美酒难消,怎能辜负?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他诱惑般的,拉下庄恪的脸,然后对着他的嘴唇吻上去。庄恪一僵,却没有动。庄宴极其熟练地与他纠缠着吮吸着,令庄恪恍然间,仿佛看见当年那个几杯酒便倒在他身上的少年的影像,蓦地破碎。庄宴放开他,盯着他的眼睛,嘲讽一笑,“太子殿下,小十三的滋味可还满意?”他靠近庄恪,在他耳畔低声说道,“皇帝要是死了,你可得谢我,助你早早登上皇位啊,哈哈哈哈……”他大笑着,错开庄恪,朝梅林中走去。庄恪只望着他的背影。心痛吗?他不知道。但他唯一明白的是,这一切是无法挽回的……哪怕再来一次,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庄宴步入泥潭。那贵人到底在皇帝面前告了状,当晚,皇帝来了伏秀宫。皇帝躺在那儿,眯着眼睛,望着身上赤.裸的少年动作着,优美的上身高高扬起,一起一伏间,蕴着淡淡的粉色,动人美丽极了。他握着着少年饱满挺拔的双丘,淡淡地问道:“苏贵人说,你今日欺负了她们。”少年微微气喘着,声音里掺着猫一样的柔媚,“不错,怎么了?”他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一点要分辩的意思。皇帝便微微一笑,突然一用力,二人位置反转,将少年压在身下狠狠冲撞起来,“没什么……下次不与她们一般见识就是。”少年冷笑一声,“也是,千娇百媚的小美人,父皇自然舍不得。”皇帝看着他,道:“瞧你这样子,在父皇眼里,你比她们娇媚上一百倍。”少年发出破碎的动人吟叫,搂紧皇帝的脖颈,脸上潮红重重,眼中昏糊,一副完全陷入情.潮的样子。但是也只有他知道,他胸中那快要冲破心房的讥讽、仇恨和刻毒……赶紧死去吧。三月之后,皇帝暴病。庄宴仍记得他死前望着他那不可置信的模样。他中了毒,且这毒是靠长期交合传送的,因此,下毒之人便只有那一位了。庄宴坐在他床榻之畔,玩着自己的头发,仿佛连看一眼奄奄一息的皇帝也不愿意,“父皇,这可不是我的错,都是瑶姬下的套。”说罢,便将当年之事,也顺便告诉了皇帝。“你!朕待你不薄,你竟是如此回馈于朕的!”皇帝瞪着眼睛,愤怒地骂道。“待我不薄?呵……”庄宴嗤笑了一声,慵懒地抚弄了一下衣袖,“你待之不薄的是我吗?那不一直都是你的小云澜吗?”他握着刀,在皇帝脸上滑来滑去,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对我啊,难道不是将亲生骨rou压在身下,如妓.子一般把玩吗?难道不是毁了他的一切让他只能在你身边摇尾乞怜吗?难道不是杀了他的生母将他扔在冷宫十几年不闻不问吗?”他的眼神渐渐狠厉起来,“你该知道的,迟早这么一天会来的。”他一刀扎在皇帝胸口,令那男人发出一声痛楚的哀嚎,“父皇,别怕,你不会那么快死的……我可已经不是那个只知道割喉的小孩子了,”他的脸上扬起诡谲的微笑,“我会慢慢折磨你,到死的。”“来……人……来人啊!”皇帝憋着一口气,嘶哑地呼喊着。“别叫了,父皇,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小云澜的那个云家,已经攻进皇城里来了,”庄宴嬉笑道,“现在外边兵荒马乱的,大家都自顾不暇呢,哪儿有空来管你呢?”“你就……不怕死?”皇帝磕磕绊绊地,口中冒着血沫——庄宴又一刀,大约扎中了他的肺。“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庄宴晃着腿儿,一派自在的样子,他这话刚刚说完,便有一个侍卫冲了进来,庄宴微微一怔,问道,“你是谁?”那侍卫在他面前跪下,“奴才来带殿下出宫!”庄宴眯着眼睛,看着他。“没有谁,会无故地对谁好。”他凑近他,捧起他那沉默的、轮廓分明的脸庞,嘴角上扬,脱漏出幽暗的引诱和媚意,“那么你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他抓起他的手,引导着来到他手上的戒指,“权力?我现在可没有了,那么,”又到心口,“是向皇帝复仇?,不,若是复仇,带我出宫作甚,那么是它了,”他仿佛很聪明似的,引导着那只手来到自己殷红鲜艳的唇畔,“想要我的身体吗?”那侍卫隐忍着,缓缓说道:“殿下不记得奴才了……奴才,是行桃的丈夫。”庄宴猛地一愣,那被深藏的记忆突然破土而出,“是你。”他低语了一句,愣愣地放下了他的手。那人缩回手去,对他行礼:“叛军现在还未攻入中宫,还请殿下速速随奴才离去!”庄宴转回头去,看着鲜血流了满床的皇帝,他已经咽了气,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与其说他是中毒死的,不如说,他毒发身亡之前,就已经被他杀死了。他曾被皇权压迫到低入尘泥,他最终却能够亲手弑君。大约之于他而言,也是圆满了吧。庄宴微笑起来,“你走吧,我不想走。”那侍卫明显一愣,“为何?”“我这样的人,背负着一身罪孽,”庄宴说道,“哪里还有资格出宫。”他站起身,身材纤弱摇晃,他走出寝宫,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仿佛听见了前庭传来的厮杀声和动乱声,“庄恪他在哪儿呢?”那侍卫仍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听到他这话,便答道:“太子殿下此刻正带领着御林军,在前庭与叛军战斗。”庄宴笑道:“那你快些去吧,你来这儿,想必也是私自来的,既为御林军,又如何能在这紧要关头,为了一个不值得之人浪费时间呢?保卫宫廷,本就是你的职责啊。”那侍卫犹疑道:“殿下……当真不随奴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