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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便会潮水一般地涌来。那是一种铺天盖地的痛,沁人心脾的冰冷,刻骨铭心的撕裂的抽离。顾家臣不希望是由他来唤醒他。那样太过残忍。而他相信他的任啸徐,不会因为片刻的得失而崩溃。那个男人永远是冷静的,是强大的,顾家臣毫无疑问地认为,他能够力挽狂澜。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失落而已。天生的王者,会本能地懂得如何面对失败。何况这也并不算是失败,毕竟任常华还没有做出什么决定,那个老狐狸一向看得比别人透彻比别人深,天知道他会怎么想?还有机会,还没有完蛋。任啸徐愣了那么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他叫安执事和韩秘书等在门口,自己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顾家臣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留下。关系到公司的事情,他不愿意多插嘴,也根本插不上嘴。可是任啸徐是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和无力的。他可以让人看见自己的愤怒,但是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的眼泪。如果连他都哭了,这个世界将会怎么样呢?哭是顾家臣做的事情,任二爷不知道什么叫哭,他是活在现实之中的人,而现实根本不相信眼泪。哭除了能够带走体内的某些毒素之外,并没有其他作用。女人才爱哭呢,娘们一样的……他看向了顾家臣,看着他捏着拳头站在门口,表情犹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然而等待总是忐忑的。就算是神也会有担忧,任啸徐也希望有个人能陪着他。他拍拍身边的沙发垫子,顾家臣就领了圣旨一般地走过去坐了,他盯着任啸徐良久,还是忍不住问:“这……你爸爸会怎么看?”任啸徐苦笑一声,道:“我怎么知道他会怎么看?他的心思向来叫人猜不透。”“你也猜一猜呀!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才不至于被打击的太过啊。”顾家臣小声说。“那份东西,你看过。”任啸徐用一种平静的陈述语气说。顾家臣点点头。任啸徐突然把他抱到大腿上来,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嘴巴凑得离他的耳朵很近,用一种只有他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那天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不好……你知道,任家手下人脉的网络很大,很多消息都能先一步被我们截获。但是外人只知道把消息先送给任家,并不知道该送给谁。所以有时候,有些消息会落到我哥哥手上,我却不知道。”顾家臣用一声“嗯”来回应他,表示我听着呢,你说的我懂的。“你那天要是不说漏嘴,我还不知道这件事……这种东西不能随便往上交,估计我哥已经把检察院打点好了。所以你们检察长应该会让你们把案子递交上去。”顾家臣惊诧地点头。检察长的确是这么说的。他说有人要整沈玉汝,估计任家不决定捞人了。原来是谎话吗?!“万一这东西交上去,牵连到了沈氏的利益……任家一定会给你安上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到时候你肯定会被处理。而且沈氏关系到我哥哥的切身利益,大家都知道我mama是支持他的,所以,他不可能出手去损害自己的利益,没有人会怀疑他……大家只会怀疑我。是我想要和哥哥争夺继承人的位置,所以才出手陷害沈氏,想整垮我妈的娘家,削弱我哥哥背后的势力……”一箭双雕。既伤害了顾家臣,又打击了任啸徐。端的是好计谋。顾家臣感觉背后一阵恶寒。好像冻伤那样,针刺的感觉,疼痛,麻痹。“所以我把那些资料截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把它们销毁掉呢?”顾家臣抱着任啸徐的头小声问。“呵呵……”任啸徐突然仰起头自嘲地笑了,“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会是个连环计。没有人知道这玩意儿在我这里,其实任氏背后大大小小的事情,多半是我爸爸在处理,我哥哥就算要猜,也应该猜到我爸爸头上去。我也不知道哪里除了纰漏,竟然让他知道了这份东西在我这里……”顾家臣想到了什么,心跳加速。他抱住任啸徐的手臂突然紧了一紧,说:“啸徐,你……你是不是让冯……”“你不用管。”任啸徐打断他。“可是……”“你不管。这件事你不要过问。我会安排!”“可是如果真的是冯霖……”“你放心,”任啸徐搂住了顾家臣的腰,“我不会做过分的事情。”顾家臣只能又点点头。“那他……把这份东西翻出来,是为了……”“跟原计划一样啊,让我爸爸以为我要陷害舅舅,拖垮我妈娘家的势力……不过还好,这里面,不会再牵扯到你。至少明里不会牵扯到你,要脱罪也容易。”任啸徐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顾家臣觉得胸口很沉闷。他竟然在保护他,为他不受牵连而庆幸。可是他算什么呢?顾家臣想,他只是一只小虫子,在任氏这一盘大棋局当中,他连个没过河的卒子都算不上,生或者死,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才是这盘棋的大将啊!你若是出了事,任氏的根基才有可能动摇……我算什么呢?你怎么能为了保护我……可是顾家臣不敢说。他知道任啸徐做一切事情都有他自己的道理,而且是强硬的,难以被扭转的大道理,谁劝也不听。这个男人有秀才的文化,却有兵的固执。“那你爸爸会怎么样呢?最坏,会怎么样呢?”顾家臣小心翼翼地问。“最坏……把我叫过去骂一顿,然后关禁闭吧。”任啸徐想了想,说。“哦……”顾家臣抚摸着他的头发,心想,那还好,关禁闭,关完了就能出来,到时候任啸徐还是一条好汉!任啸徐看着怀里的人那放下心来的表情,不禁心想,小宝贝,你也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关禁闭之后,我还能有多大的机会把任氏抢回来?被流放的大将,手上的城池早已改了姓名,而忠臣们都随侍他主。时光不会停滞,这一切都不会呆在原地等着你回去的。养兵千日用在一招,计谋也是如此,筹划千日,爆发也只在一朝。有时候胜负真的只在一那瞬。那一瞬间你输了,大概就是真的输了,这一辈子都输了。他像等待传唤的犯人那样等待赵秘书的到来,未来是一场酷刑,或者一把断头刀。而过往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涌现。他的成年,他的大学,他的十八岁。他第一次在任氏拥有了一张办公桌,那么简陋,那么寒酸。而父亲告诉他,你不能被金钱左右,为物质动摇,越是手握一切的人,越要能够放下,执着只是一种牵绊,懂得舍弃才是真理。你要能够在一堆纷繁复杂的事物当中,找出最至关重要的那一点,靠的就是这种懂得舍弃的本事。紧紧抓住,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