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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爱他的女子。她挣开了和他的距离,背起药箱转身,只留了一个悄丽而落寞的背影。尽管已没有当年的娇憨,岁月却在她身上沉淀出別样的味道,恰如酒般醇厚动人——此般佳酿,香飘十里,偏偏只能孤芳自酌,无人共饮。她一直在凝望那个咫尺的杯酒客。然而这场苦候里,凝望的和被凝望的人都太聪慧,一个拒情自持,一个懂得方寸,正好是一对从未逾越的默契知己。“这世上许多爱你护你的人,你都可以不在乎,因为他们甘心被你辜负,无怨无悔。”“但就当为了景言,答应我,好好珍惜自己,能活的时候不要想去死,可以么﹖”——那已是她一生之中,最接近告白的时候。都说情关难过,像她那般玲珑剔透的人,也始终要为爱情卑微一生。帅房的纱帐内,充满着一种黏腻暧昧的味道。长夜未过,rou体剧烈的碰撞起伏不断,纠缠了不知多久,床上接连迸发两阵低吼,一把强势而性感,另一把带着呜咽低吟,久久沉醉於共赴巅峰的愉悅里。衣料散落在床角,帷幔内是粗重而夹杂汗水的喘息。身躯已被彻底打开贯穿,男人射注的东西灌满了他,几乎撑破那最柔嫩的地方。他在快感中缴械的坚/挺也软了下来,白浊激洒在两人的小腹上,强烈地撩拨著他们野兽般的神经。青原忽然起了一种念想,希望身上的人能再猛烈地折磨自己,将他cao到碎骨化灰为止——他打从心底地渴望和这个人揉在一起,甚至有一剎那,他愿意这么死在欧阳少名怀里,而不是命丧在这个男人见不到的血堆中,因国家和爱情而永不瞑目。这种荒谬的想法,完全亵渎了他作为军人的cao守,但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再想下去。在最绝望的一刻,自己只想依赖在欧阳少名身旁,被他溺爱,被他护荫。他总是那个最安心的避风港,於战火纷扰的年代里,自己要肩负家国重责,然而他却一己扛起了自己的所有脆弱。他总是把自己护得太好,但这份幸福,在乱世中却奢侈得令他愧然心酸。“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两人赤/裸紧贴,欧阳少名情动至极,便像鸟啄一样温柔的啃咬他的脖子。“少名……”他抬手掩著眼,忽然放软了力气,带着呜咽低笑。“我有一刻,竟然想为你当一个逃兵。”欧阳少名凝著眸,只是捧著他的手放在嘴边轻吻。有些水渍在他眼角滑下,却又很快被温柔的舔去了。“但是大势至此,我或许……或许也要有离你而去的一天。”他叹息道。欧阳少名没有特別惊讶——临行之前,青原已经告诉了他此次犯险南下所谋之事。多少年头,他已然习惯青原离开自己、戎马干戈的日子。从第一日动情开始,他便知道自己的爱人是忠臣良将,将国家社稷置于一切之上——他在青原心里能胜过世间所有、却始终重不过这个家国天下。但他从不后悔爱着他。他是江湖儿女,决意喜欢一个人,便不会计较这个人会否把自己放在对等的位置。他只知道,他愿意花光心血去宠著自己的小炸毛,哪怕地撼山摇,小炸毛也一定要在他身边毫发无损。“没有我允许,阎王怎敢随便把你要了去。”欧阳少名忽然一笑,伸手从两人情急脱下的衣料中摸出一面金牌。“这个给你。”“金檄令﹖﹗”青原愕然低呼。金檄令只归春日楼主所有,见此令牌,天下绿林七十二道均听从驱遣,任予调度,而欧阳少名却在床第谈笑间,将这重若千钧的信物送给了他﹗“你路线最后途经的琼州,是我当初创帮的其中一个根据地,春日楼二十二支武装船队,目前有十支都驻在此处,连同清江帮、海兴社等地方势力,在你北上回都的一程可以派上用场。你只要有金檄令在手,即便是要他们赴汤蹈火,这支人马都必以你马首是瞻。”青原心中剧震,这才意识到他竟是孤注一掷,把半个春日楼都系於自己一人身上﹗“明天一早,靖川和栎木会带领楼中三十名精锐高手,为你暗中随行护卫,若有敌方杀手埋伏,他们会设法解决掉。”“不行。”青原断然摇头,推开了借机埋在他颈间放肆的男人。“现在平京危在旦夕,他俩都是你左膀右臂,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哦﹖”欧阳少名饶有兴致的逗他:“你刚刚才说过要离我而去,现在良心觉悟了﹖”——青原觉得自己是打仗打疯了,否则早就把这家伙踹下床,保管让他滚著出去,不带其他別的可能性。“你平日聪明通透,怎么这下就不明白个中利害。”欧阳少名收敛了戏色。“即使你能无声无息越过包围圈,以安若然的才智,见到应龙军指挥的是云靖,怎会猜不出是什么一回事﹖”他侧躺下来,伸臂将青原搂在怀中,“別忘了,烟岚与安若然名副其实是共坐一船,我知你想借运河地形摆脱追踪,但明教死士远比包围网的追兵更难对付。这女人深不可测,凭景言和白灵飞的手段,都曾在她手上三番四次吃过大亏,不派人保护你,我又怎能心安﹖”——他恨不得能在青原身边寸步不离,如果可以,自己肯定亲自随行。但是景言如今重伤臥床,即使把白灵飞劈开当成两个人用,也尚且应付不了眼前境况,为了大局著想,他必须留在平京稳住局面,唯有让他的两大护法担此重任。青原神色复杂,沉默良久,终于收下了金檄令。“谢谢。”欧阳少名洒然一笑,坐起身替两人都披上了衣袍,然后将他打横抱起。“﹗﹖”青原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便推开了房门,对门外的副将淡道:“替你们统领準备热水,他方才辛劳得紧,临行前要先沐浴解疲。”青原忽然后悔应龙军的守卫做得太好,帅房外是有亲兵把守的,而他被自己男人弄得情迷意乱,竟然忘了把人支开﹗——自己果然是烧坏了脑袋,才没有一开始就把欧阳少名踹出房外。“……”副将不敢直视统领森寒的目光,只是脸红耳赤的道:“遵……遵命。”——青原差些羞愧得想去撞墙。过了今晚,他这统领的面子可就掛不住了,你说虐不虐、虐不虐﹗﹖“慢著。”欧阳少名叫住了落荒而逃的副将,投向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今晚听到什么了﹖”“没有,属下一直没有听到声音﹗”副将心里苦:他只是一个尽责守卫的小将而已啊﹗触犯统领私隐不是他的错﹗“今晚风大,